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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第908章 出來喝杯酒
沈鑫:「既然你這麼恨,為什麼不把孩子接到身邊照顧?」

梁惠冷笑,「去年掃黃掃得厲害,我進去了,勞教了半年,那畜生就是在我進去的時候……我出來,這對老不死的早就搬家了。」

「沒找過?」

「找過,沒找著,最近才有一點眉目。」梁惠目光空洞地看著牆壁,聲音有些發顫。

「你有和他們聯繫過嗎?」

「有!」

梁惠收回視線,「我給那個老不死的打電話,說要把女兒接過來,老太婆就在旁邊罵我。」

沈鑫和一旁做記錄的楊奕琳對視一眼,這就和鄰居的話對上了。

「然後呢?」

「然後,我也罵,我罵他們石家人畜生不如,罵他們斷子絕孫,一家人都是婊子養的。」

梁惠猩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看得沈鑫頭皮發麻,「罵完呢,事情有結果嗎?」

「沒有,那兩個老不死的,死都不同意把孩子交給我。」

梁惠冷哼一聲,「我知道,有人看孩子可憐,給她捐款了,這對狗B養的賤人不把孩子給我,就為貪那些錢。」

沈鑫:「你上門看過孩子嗎?」

梁惠搖搖頭:「沒有!但孩子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沈鑫心猛的一跳,「她在電話裡說什麼?」

「她就說了三個字『來接我』。」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寶寶乖,媽媽忙完這幾天,就來接你。」

梁惠嘴角露出點笑:「你們也知道了,做我們這行的,都是跟姐妹們合租的,那種環境不適合她,我正在外面找房子呢。」

沈鑫:「後來你們還有聯繫嗎?」

「沒了,不過我房子找到了,一室一廳,四千塊一個月呢,心疼死我了。」梁惠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出些得意。

審到這裡,沈鑫心裡已然有了數,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小楊,下面的情況你和她說一下,我去外面抽根煙。」

楊奕琳點點頭。

孩子失蹤的事由她一個女同胞來說,比較好,關鍵的時候,還能安慰一兩句。

梁惠卻似乎有所察覺,忙不迭的問:「什麼情況?誰的情況?是不是我女兒出了什麼事?」

沈鑫推開椅子大步走出去,沒停,遠遠的走到走廊的盡頭,推開窗戶,點了一支煙。

剛吸幾口,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嚎叫聲,緊接著,是放肆,尖銳的哭聲。

沈鑫猛吸了兩口煙,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跳,一拳就這麼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連一個坐台賣淫的女人,都尚有母愛,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父母卻是這麼狠心的遺棄了他。

就在這時,手機響,赫瑞文打來的。

沈鑫立刻調勻了呼吸接電話:「喂,怎麼還沒有睡?」

「我算了算時間,應該有結果了。」赫瑞文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

「掐得真準,孩子確實不是她帶走的。」

赫瑞文沉默了好一會,低聲道:「是不是她在哭,我好像聽到她的哭聲。」

「耳朵真尖,就是她在哭。」

「還算有幾分為人母的人性!」

沈鑫沒回答,只是咬緊了牙關,眼神深深,臉上的剋製和內心的心如刀絞形成鮮明對比。

「你,是不是想到了自己。」赫瑞文突然問。

「哪有,你的聯想也太豐富了,赫醫生!」

沈鑫咧嘴笑了笑,「行了,太晚了,早點睡吧,熬夜會讓你的皮膚變老了。」

「沈鑫!」赫瑞文突然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叫車的錢,你付了嗎?」

「噢--」

沈鑫一拍額頭,「幸好你提醒,我忘了。」

「你是豬腦子嗎,沈sir?」

「沒錯,沒錯,我是豬腦子。」

「豬腦子,別忘了你欠我半年的飯啊!晚安……嘟……嘟……」

……這傢夥!

沈鑫咬牙,記憶力怎麼這麼好,而且催債速度這麼快,果然是資本家!

……

沈鑫掐滅香煙,向審訊室走去,他根本沒有意識,自己那點憤怒,在這樣一通胡攪蠻纏的電話後,消失怠盡!

公寓裡,陽台。

赫瑞文拿起手機,點了根煙,慢慢抽完後,走到書房裡,打開電腦,輸入密碼,點開D盤裡的一個檔案。

文檔以wps的形式呈現,上面是全世界PTSD的案例,這些年,他收集了很多,其中一例,是沈鑫的。

PTSD——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

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觀察沈鑫,並沒有看出異樣,言行舉止非常正常,但今天在夜總會裡,他看到梁惠後異常的沉默。

還有剛剛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很平靜,但他作為心理醫生特殊的敏銳,總覺得他的平靜裡,帶有一點點不一樣。

手機響,赫瑞文看了看來電顯示,沉寂了兩秒,才接通。

「陸繹,晚上好啊?」

「赫醫生?」

「能叫我赫瑞文嗎?」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赫瑞文,今天周末,我請你喝酒!」

赫瑞文看了看手錶,「在哪裡,我過來。」

「我發定位給你。」

「OK!」

……

赫瑞文是在一個很小的音樂酒吧找到的人,一群普通人當中,那個修長的身影孤獨的坐在吧台前。

他走過去,問服務生要了個杯子,倒了半杯酒。

陸繹扭頭,深目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把你叫出來。」

「沒事,我現在是單身。」赫瑞文與他碰了碰杯。

「別輕易踏進婚姻,單身挺好的!」陸繹說這話的時候,漆黑的眼睛裡隱隱透著痛楚。

赫瑞文沒有接他的話,抿了口酒道:「我倒是很想找個伴。」

「有喜歡的了?」

「有。」

「什麼樣的?」

「很普通,但是我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心就像被蜜水泡過似的,甜的不行。」

赫瑞文看著杯子裡的液體,突然問:「你對阮奕潔,在你們最好的時候,有這種感覺嗎?」

陸繹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無比,像一記重捶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心上。

他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赫瑞文彷彿沒看見似的,「來,乾杯。」

陸繹似是考慮了很外,才端起了杯子,「赫瑞文,你們做心理醫生的,都喜歡突然襲擊嗎?」

昨天他想坦誠的時候,他說不治療;今天他就想喝個酒,他卻來重重一擊。

赫瑞文臉上帶笑:「陸家二少不應該是這麼脆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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