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三葷三素，外加一鍋雞湯，一份甜點，一分水果。

沈鑫驚呆，「這是你一個人的晚餐？」

「嗯。」

「吃得掉？」

「吃不掉，但我喜歡看，菜少我會沒食慾，菜多，我會多吃點。」赫瑞文實話實說。

「然後呢，都扔了？」

「我不吃剩菜。」

「真是浪費。」沈鑫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你今天幫我都吃了？」

「必須都吃了！」沈鑫拿起筷子：「我正餓著呢，洋快餐不抵飽。」

「吃吧，別客氣。」赫瑞文夾了隻雞腿給他，「晚上有什麼事？」

「噢，石驚玉的媽媽找到了，在海狼坐台，我們晚上去探探情況。」

沈鑫說著，三下兩下就把雞腿給幹掉了，真香，就是參味兒太大。

赫瑞文想了想，「我陪你們去。」

「啊？」

「那種地方的姑娘眼睛都很毒的，你們這種打扮，十有八九會露餡。」赫瑞文嫌棄地看了眼他的牛仔褲，什麼破牌子！

「也行啊，從來沒去過，心裡還真沒底，聽說很貴！」

「嗯，一小瓶青島啤酒，一百一瓶。姑娘的小費，五百起步，拉拉小手，陪著唱歌的那種。出台過夜兩千起步。」

沈鑫的臉都白了，五百的經費，只夠他買五瓶啤酒的，只怕話還沒問幾句，就被人趕出來了。

赫瑞文放下筷子站起來，進房間呆了兩分鐘後，手裡拿著一套衣服出來，「一會穿這個，你把身上的外套扔掉。」

「為什麼，這衣服好好的。」

「沈sir，衣服是一個人的門面，你的門面一眼就被人看破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那……」沈鑫咬了下筷子：「算我借你的。」

「我不穿人家穿過的衣服。」赫瑞文坐下，把另一隻雞腿也夾進他碗裡：「送你了，這衣服不貴。」

「那我再幫你做頓飯吧！」沈鑫忙道。

「可以！」

赫瑞文眯了下眼睛，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在嘴邊吹涼了，然後往嘴裡一送，半點汁水都沒有粘在嘴角，然而細細的嚼碎了，和著小半杓雞湯，咽下去。

不知為何突然的心慌，沈鑫下意識放慢了吃飯的速度，自己這吃相，丟人！

……

帝都的夜生活，十點算正式開始。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海狼夜總會的門口，車上走下來兩個大帥哥。

一個西裝革履，臉上帶副眼鏡；一個陽光休閑，臉部的線條綳得很緊。

服務員一看這兩人打扮，不敢小瞧，立刻把人迎進去。

一進門，舞池閃爍的彩燈光芒四射，吧台前觥籌交錯，DJ在二樓搖頭晃腦，整個背景音樂強勁的如同工地打樁機；

赫瑞文拍拍酒保的肩，「我們要包間，安靜一點的那種。」

年輕帥氣的酒保畫著眼線，襯得媚眼楚楚，滑溜而老練地往赫瑞文表上一掃，笑得：「老闆，請跟我來！」

赫瑞文趁著酒保轉身之際，飛快的把唇湊到沈鑫耳邊：「看到沒有，這就是行頭的重要性。」

熱氣噴上來，沈鑫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把腦袋往邊上挪了挪－－湊得太近，都起雞皮疙瘩了！

走到半路，一男一女攔住了去路。

「鑫哥，鑫哥，你怎麼才來，我們陳堅都等你半天了。」

楊奕琳目光一轉：「咦，赫律師，你怎麼也來了？」

赫瑞文懶懶地把衣襟一攏，一隻手落在沈鑫的肩上，無聲在說：你應付這兩個跟屁蟲吧，我懶得搭理。

沈鑫朝楊奕琳瞪了一眼：哪那麼多廢話呢，是不是要向全世界說，刑警大隊的人在這裡辦案，懂不懂規矩？

因為是公眾場合，他這一眼沒敢瞪得太用勁，所以楊奕琳就解讀成了：找個財神爺幫你付錢，不是省你的！

楊奕琳心情大好，一把勾住沈鑫的胳膊，興高采烈道：「人多熱鬧，鑫哥，我們走吧！陳堅，你陪好赫律師。」

憑什麼我陪啊！

陳堅心裡打了個寒顫，沒看到這姓赫的臉黑得像碳嗎！

赫瑞文的臉，確實不好看，那隻纏著沈鑫胳膊上的手，他想把她鋸掉。

四人走進包間，服務員換成了女酒保，頭上帶著小白兔發箍的那種。

她目光輕輕一掃，就在這四人當中找到了買單的主，原因無他，這人上上下下一身名牌，光腳上那雙鞋就得好幾萬，十成十的富二代。

「先生，您喝點什麼？」

「麥卡倫20年的，喝純的，兩個果盤，一打啤酒，不要國產的，沒味兒，再配點五六個小吃。」

赫瑞文說完，順手將幾張鈔票插進女酒保性感的深溝裡，「幫我妹妹點個帥哥，太剛的不要，我妹妹喜歡娘炮型的。」

楊奕琳用力的摳著屁股下的沙發：姓赫的，你這個王八蛋，誰說我喜歡娘炮型的，嗚嗚……好侮辱她的品味啊！

「對了，我這位弟弟喜歡半老徐娘型的，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叫惠惠的。」

兔女郎朝陳堅拋了個媚眼，「喲，弟弟可真會挑人，我們的惠惠姐雖然年紀大了點，可活兒好啊，一會你就知道了。」

陳堅用眼神殺死姓赫的一千遍，神特麽半老徐娘，老子喜歡青春美少女，胸大的那種！

「弟弟，你還有什麼意見嗎？」赫瑞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等他回答又補了一句：「半老徐娘的費用，可比小姑娘貴多了，哥哥捨得的！」

一聽費用！

陳堅秒慫：「謝謝哥，還是你懂我，我這人從小缺母愛，就喜歡年紀大的。哥，你和鑫哥怎麼不找個人樂樂？」

赫瑞文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你鑫哥最近玩得太猛，有點腎虧，今天就素點吧，沈鑫你說呢？」

金主開口，沈鑫哪敢說什麼，再說了，那些個妖妖艷艷的女人湊過來，他也不喜歡啊，腎虧就腎虧吧！

沈鑫故作老成的點了根煙，「今天，我看你們玩就行。」

「赫哥，那你呢？」楊奕琳一聽他的鑫哥不找，心情大好，故意使壞！

赫瑞文笑得就像個浪蕩不羈的痞子，「我倒是想你陪我來著，可惜我不是娘炮，算了，你玩好就行，誰讓今兒這局，是為妹妹你組的呢！」

楊奕林咬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