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梟寵:宋醫生,別來無恙》第1075章 你生氣的點在哪裡
陸繹渾身毛骨悚然。他說的句句在理,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錯處。
這種被人死死掐住七寸的憤懣,把陸繹攪得血肉模糊,指甲死命掐住掌心,儘可能波瀾不驚地說道:「你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呢?」
「很簡單,你不要起訴,我會代表她的家屬主動放棄這段婚姻。」
「條件呢?」
「條件是,她以前的所作所為,你不能再追究,我會想辦法把她轉院到我住的城市來,離你遠遠的,永遠不出現在你的生活中。」
阮奕清在電話那頭深吸了口氣,「小繹,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而她就算再殺人放火,也是我的親妹妹。這是我能想出唯一的辦法,也是雙贏的局面。」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繹的面色深邃又平靜。
他抬頭看了看暗沉的天空,如同深淵一樣,淡聲道:「如果我答應,那麼多久可以離婚?」
「三天之內!」
……
「什麼?」
赫瑞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要撤訴,為什麼?」
「很簡單。」
陸繹打了個寒顫,他在零下十幾度的夜晚站了半個小時,骨頭縫裡都凍滿了冰渣,「他答應給我自由。」
「所以呢?」
赫瑞言聲音冷了下來,雙目赤紅地看著他,「你就妥協了?」
陸繹閉了閉眼,點點頭。
「那麼那個孩子的命呢?」
赫瑞言離奇的憤怒,「那個孩子的命,就這麼說算就算了?法律在你們眼裡是什麼?是一紙空文,還是一場笑話?」
「赫瑞言!」
陸繹沒有避開她針刺一樣的目光,安靜幾秒,開口道:「我不否認,你說得都對。如果我今年二十四歲,我就是拚著一口氣,也要跟她耗下去,把她送進監獄為止,現在我已經奔著4字去了,我心裡喜歡一個人,她也不年輕,我想向她表白,想光明正大的和別人競爭,想拉她的手,想吻她,想對她好,可我沒有這個資格,你知道這種感受嗎?」
赫瑞言:「……」
赫瑞言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為什麼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要把她扯上。
「這特麽的是兩碼事!」赫瑞言咬著牙,冷笑道:「你別把我做擋箭牌,就是你自己慫了。」
「沒錯,我慫了!」
陸繹上前一步,垂眸看著她,一字一句。
「不是因為你慫,而是因為我不想自己做四菜一湯,就我一個人吃。生病了躺在床上,旁邊連個遞水的人都沒有。明明那個女人就在我面前,卻因為特麽我已婚的身份,只能遠遠的躲開。赫瑞言,我不想陷在地獄裡,這輩子都爬不上來。」
說罷,他用男人很剛硬的一面,把人推倒在牆上,低頭,唇咬了過去。
赫瑞言想都沒想,抬手一記巴掌甩過去。
「啪」!
世界安靜下來!
陸繹看著她,默默然吸了口氣:「看吧,沒有一個合情合理的身份,連吻你,都是要挨打的。」
「你有病吧!」
赫瑞言猛的把他一推,扭頭走回房間,「砰」的,重重甩上門。
王八蛋,竟然敢強吻她,去死!
赫瑞言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走,跟個停不下來的陀螺似的,走了幾十圈後,她猛的拉開門,沖依舊站在原地的陸繹怒吼。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是不會再嫁人的,還有,律師費一毛錢不能少,給我訂最快的飛機回國,姑奶奶不高興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說完,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陸繹看著晃動的房門,少頃,幾不可聞地出了口氣。
出事後的日子,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有時候應酬喝到小腹痙攣,他難受的趴在檯子,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再勤於保養,鬢邊還是有了一根極短的白髮。
赫瑞言,我是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
翌日。
帝都!
赫瑞文看著倒後鏡裡沉著臉的女人,朝沈鑫眨了幾下眼睛。
沈鑫開著車,一臉懵,心說:幹嘛眨眼睛?
赫瑞文無語望蒼天,你個獃子,沒看出二姐從走出來到現在,都沒笑一下嗎?
沈鑫:二姐不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嗎?
赫瑞文:我能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當球踩嗎,沒看到就二姐一個人回來了嗎?
沈鑫表情一片空白,許久才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問了一句:「二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二少呢?」
「閉嘴!」
赫瑞言目光冷冷看過去:「別提這個人,再提,我不認你這個弟媳婦!」
沈鑫嚇得頭一縮,趕緊拿眼神去看赫瑞文:你姐怎麼了,和二少發生了什麼?
赫瑞文摸了一頭冷汗:我哪知道啊,難道二少非禮我姐了?不可能啊,他那性子……我二姐非禮他還差不多!
不行,暗戳戳發條消息給陸二少,萬一真是我二姐對他起了色心,從了就是,做男人哪能那麼狹隘啊,搞一搞又沒什麼的咯!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直到回公寓,陸二少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赫瑞文把這條消息來來回回的看了十幾遍後,遞給沈鑫看。
等沈鑫看完,他把腦袋湊過去:「寶貝,我覺得二少做得沒錯啊,換了我,也是這個選擇!」
沈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二姐在氣什麼?」
對啊,二姐在氣什麼?
不知道啊?
去問問!
赫瑞文冒著被打的危險,顛顛的跑上樓,笑眯眯道:「二姐,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律師,我覺得如果能庭外和解,是一件最好不過的事情,你對二少生氣的點在哪裡?」
赫瑞言正在收拾行李箱裡的衣服,頭也沒回,「關你屁事,滾出去!」
「我關心關心啊!」赫瑞文不要臉的補了一句:「誰讓我是你弟弟呢,再說這案子這麼典型,我也想和你探討探討!」
赫瑞言把手裡的衣服一扔,轉身,冷冷道:「我問你,阮奕潔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就這麼放過她了?」
「不然呢?」
「那個孩子白死了?」
「那是警察要做的事情!」
赫瑞言一噎。
「……還有!」赫瑞文皺著眉頭問:「我們做律師的,不應該尊重當事人的意見嗎?」
赫瑞言:「……」
「當事人選擇了一條既不浪費人力,又不浪費財力的捷徑,一定是有他的考量,我們做律師的,似乎沒有資格生氣啊。」
赫瑞文看了看她的臉色,「兩權相交取其輕,你難道希望二少和那個瘋女人扯不清?」
赫瑞言眼睛,頓時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