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冬夜寒風下的這場大雨，把李由澆了個透心涼。

年會那天，李乾在二樓平台冷冷望他一眼，過後沒有任何動靜，但李由心裡清楚，是因為赫瑞言拒絕了，所以他才沒有任何反應。

自己並不怕對上他，但把赫瑞言夾在當中左右為難－－他心疼！

這時，趙明初和幾個刑警走出來，看到台階上的兩人，撇開同事走過去。

赫瑞言抬頭，「趙隊，有進展了？」

趙明初一屁股坐下，「有進展，是買兇殺人，暗網上接的單子。不過，你的仇家也真是傻逼，花二十萬找了個新手，幾句話一嚇，祖宗八代都交待了。」

「我的命隻值二十萬？」赫瑞言愣了半天才又冒出一句：「這廉價的可以啊……」

趙明初拍拍手站起來，「為了安全起見，從現在開始，小言同學，我負責你的人身安全，走，送你回家！」

「順便的，一起吧，我和他住一個小區。」

話落，李由就接收到了趙明初的死亡視線，他冷笑一聲，「怎麼，警察還區別對待？」

趙明初摸了摸鼻子，直接選擇忽視，「小言同學，明天上午你最好到局裡再來一趟，給我們提供一下線索，看看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赫瑞言臉色有點晦暗，「行！」

……

翌日，一早。

美女律師深夜被尋仇的消息，不脛而走，赫家直接炸鍋。

一家六口人，連同未進門的兒媳婦都趕到了赫瑞言家裡，確認赫瑞言毫髮無損後，六口人討論開了。

羅玲玲：「一個單身漂亮的女人進進出出，太危險。」

赫爸爸：「看來得請個保鏢。」

赫瑞尋：「搬回家來住吧，小言！」

鍾赤陽：「我負責早晚接送。」

赫瑞文：「姐夫你添什麼亂，好好照顧我姐就行，二姐，交給我。」

沈鑫：「對，對，二姐明天搬到我們家，每天輪流接送，我是警察，有我在二姐邊上，沒有人敢動她。」

餘下五人齊唰唰的看著沈鑫，關鍵時候還是人民警察靠譜，點贊一個！

「等下，我不搬，不想看到這兩個死gay親親我我。」赫瑞言反對。

「反對無效！」赫瑞尋瞪她一眼，「被喂狗糧好過你沒命，小文，小鑫，你們幫她搬。」

「大姐？」赫瑞言哭笑不得，

「搬，我是你大姐；不搬，別叫我大姐，還有，將來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認你這個二姨！」

「我叫你姑奶奶行了吧！」赫瑞言舉手投降。

兩個壯漢做勞動力，搬家隻用了半天的時間。

赫瑞言到了赫瑞文的家，先轉一圈，然後霸氣道：「二樓是我的地盤。」

赫瑞文拍馬屁，「一樓也是你的地盤，只要給我和小鑫留張沙發就行。」

赫瑞言：「然後，我每天晚上看免費的真人秀表演？」

赫瑞文：「……」

沈鑫：「……」

……

搬完家，赫瑞言在弟弟、弟媳的親自護送下，去了市局，將最近辦接手的case簡單的說了一遍。

錄口供的時候，手機不停的在震動，沒有一分鐘是安靜的。

赫瑞言無奈：「趙明初，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要不晚上我說給我弟媳婦聽！」

趙明初嘴張得可以塞下個雞蛋，媽媽咪啊，這兩人到底誰在上，誰在下啊？

「基本可以排除是競爭對手，他們要你的命太簡單，沒那麼low，先回去吧，我再來審審那孫子。」

「二姐，我送你回公司。」沈鑫站起來。

「我也去！」

赫瑞言看著這兩位「哼哈二將」，想著大姐的威脅，只能妥協。

趙明初目送三人離去，心裡正盤算著晚上找個什麼理由去接近女神，新任老大柯禮一個電話，把他叫過去。

「老大，叫我來什麼事？」

柯禮站起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李總，想找你問一問赫瑞言律師遇襲一案。」

是他？

前夫兄？

趙明初冷笑道：「老大，咱們可是有規定的人，案子沒破……」

「讓你說，你就說！」柯局的作風素來強烈。

「呵！」趙明初也不是個慫人，一個字還擊，這姓柯的想一手遮天，還早著呢！

「趙隊，如果你想真正為她著想，不妨把案子說給我聽一下，我會協助你們找出買兇的人。」

李乾面色收斂，不管是語氣還是相貌氣質，都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高傲感，渾然天成，與生俱來一般。

趙明初一愣。

……

車子在紫鋒門口停下。

沈鑫扭頭：「二姐，我們不送你上去了，這裡是主幹道，只能即停即走，警察就在前面貼罰單。」

「咦，那不是陸繹的車子嗎？」赫瑞文眼尖。

赫瑞言這會已經下車，目光朝那輛黑色的車子看一眼，揮揮手離開。

走進公司，所有人迎上來。

「赫律師，你怎麼樣？」

「赫律師，受傷了沒有？」

「赫律師，是不是我們跟的那個案子的原告方做的啊？」

「謝謝大家關心，我沒事，都工作吧！」

赫瑞言三言兩語打發了人，白羅羅跟上來，「赫律師，有客人在辦公室等你！」

「怎麼在辦公室等？」

「他說是你朋友！」

「哪個朋友？」

赫瑞言推門進辦公室，怔住：「陸二少，怎麼會是你？」

陸繹細細打量赫瑞言一眼，見她生龍活虎，目光落在她的腳上－－黑色羊皮小靴，平底的。

赫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勾唇玩笑道：「你不會是來討要這鞋子的錢的吧！」

陸繹目光一揚，「白助理你先出去，我有話和赫律師說。」

白羅羅收回花癡的眼睛，「要幫您泡杯咖啡嗎？」

「不用！」

「噢！」

掩門的瞬間，白羅羅嘿嘿乾笑兩聲，哇噢，是個大帥哥噢，老闆的追求者，會不會是他哈？

……

「說吧，有什麼話？」

赫瑞言在沙發上坐下，手指敲打著膝蓋，像是敲在陸繹的心裡，心猿意馬。

其實，真沒有什麼要緊話說，就是一早得知這人昨晚出事，心裡怎麼也放不下來。

「沒事，聽說你昨天遇襲了，過來看看。」

「原來是為了這個！」赫瑞言脊背挺直，「看到了，放心了，沒事。」

「誰做的？」

「不知道，警察正在查。」

「以前遇到過這種事情嗎？」

「沒有。」

「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陸二少，這些話我在警察局裡說了兩遍。」

言外之意，別問了，你也不是警察，跟你說了也沒用，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