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律師，赫律師！」

白羅羅舉著手機興奮的衝進來，「快看，快看，你的男朋友上微博熱搜了，哎啊啊，好帥，好有型啊！」

赫瑞言大驚失色，一把搶過手機。

我了個去，留言都已經上萬條。

她趕緊拿起自己的手機，「大少，微博熱搜幫下忙，是關於二少的，他這會飛機上。」

陸紹心裡咯噔一下，心說老二一向低調啊，好好的怎麼上到熱搜去了？

什麼情況？

電話剛掛，老三電話進來。

「哥，臥了個大槽，你看到微博沒有，二哥要殺人啊，真特麽的帥啊！我的童年陰影又來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惹二哥了！！我能活下來，都靠二哥手下留情啊！！」

「你顛三倒四的在說什麼？」

「說不清楚，你看微博就知道了，三分鐘後，我來撤熱搜。」

陸紹打開熱搜，把兩分鐘的視頻從頭看到尾，末了，他慢慢走到窗戶前，把煙叼進嘴裡，沒點火，過過乾癮。

這樣的老二，是他不曾見過的。

記憶裡，他永遠是平靜著一張臉，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話也是波瀾不驚的，狠話，更是從來沒有過。

他記得老二放過最狠的話，就是老三和阮奕潔對上的時候。

而現在他給他的感覺是，就像老宅裡的一口古井，安靜，卻深不可測！

陸紹頭一回，認認真真的思考起他這個幾乎隱形的弟弟。

……

李氏集團。

今天是股東大會。

開完會，李由面色不善的走到李乾面前，兩兄弟關係不算太差，更談不上太好。

原本想過來拍李乾馬屁的人見狀，一個個都灰溜溜的走了。

偌大的會議廳裡，很快只剩下兩人。

「什麼事？」

李由把手機拿過去，「看看吧！」

李乾低頭掃了手機一眼，「看什麼？」

李由一驚，拿起手機飛快的找了幾下，「竟然沒了，手腳這麼快？」

「什麼沒了？」李乾皺眉。

李由隔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李乾的臉上，「你的女人，今天中午的時候，光天化日給赫瑞言跪下了，她還說要和赫瑞言同歸於盡。」

李乾臉上的陰狠，稍縱即逝，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李由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大哥，做兄弟的說句大實話，你別太生氣。」

「說！」

「你和赫瑞言離婚五年，五年她沒有原諒你，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這女人有多優秀，你心裡最清楚，我喜歡她。」

李乾笑笑，掏出煙盒，點了根煙，「然後呢？」

「喜歡她的，不止我一個人，視頻裡替她解圍的，是陸家老二。」

李乾拿著煙的手，突然顫了一下。

李由突然湊近了，用只有兩兄弟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話，大堂哥應該聽過吧！」

說完，李由冷笑著站起來，腰挺得筆直的離開。

一走出會議室，他的臉徹底陰森了下來，拿出手機給陸繹打過去。

手機關機。

李由沉吟幾秒鐘，發出一條微信。

「陸二少，我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麼對兄弟的？」

……

飛機落地，陸繹開機，信息蜂擁而至，期盼的沒有，糟心的一大堆。

尤其是李由的消息，一連看了好幾遍，糟心的很。

「陸總，車子等在外面了。」

陸繹看了他一眼，低聲道：「等一下，我回個電話。」

「是！」

電話撥過去，李由秒接，彷彿他就等在手機前。

陸繹頗有幾分自嘲的微微笑了一下，「剛剛下飛機，看到你的消息，如果你急，我就在電話裡和你解釋一下；如果你不急，我周日回來碰個面。」

李由沉默了一會，道：「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你問。」

「你是不是也看上了赫瑞言？」李由半點不拖泥帶水，一針見血。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靈驗，男人同樣，只要稍稍用點心。

陸老二是什麼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怎麼可能對一個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女人放狠話，看一眼都嫌多餘。

陸繹微微猶豫了一下，回答三個字：「看上了。」

長久的沉默後，李由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繹深吸口氣，知道自己這會再解釋也沒有任何用處，只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圈子有圈子的規矩。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這僅限於風月場中的女人。

這些女人今天跟你，明天跟我，前任後任碰面，一個眼神，大家彼此心領神會－－都是玩物，當不得真！

但如果是動了心的女人，那性質就不一樣了，誰碰，誰就亂了這圈子的規矩。

哪怕李由追不上赫瑞言，身為朋友，自己也要顧忌一下。

陸繹在人來人往的出口處站了片刻，給李由發出一條消息：「對不起！」

然後又給赫瑞言發過去一條：安全落地。微博的事情老三已經處理乾淨，你安心！

……

赫瑞言看著消息，冷汗直冒。

例假這種東西，對女人是真心的摧殘，一個月一次，雖然還稱不上痛經，卻也要她半條命。

這一回，提前了三天。

白羅羅端著紅糖水進來，「赫律師，喝一點吧。」

赫瑞言眨了下眼睛，示意她放下。

白羅羅放下杯子，笑眯眯道：「赫律師，熱搜撤了，現在上面連半點消息都沒了，陸總可真厲害。」

「……你可以走了！」赫瑞言擺擺手，一聽到「陸」字，她就頭疼。

剛剛那一聲「男朋友」叫的，她腸子都悔青了，過後想想，利用的成分更多些。

這對他，不公平！

但人就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

陸繹得不到回訊，打來電話。

「……什麼事？」赫瑞言有氣無力。

陸繹：「你來例假了？」

赫瑞言忍著小腹的絞痛，「嗯！」

「喝熱水，回家休息，別硬撐，錢賺不完。」

「嗯！」

「很難受嗎？」

赫瑞言忍無可忍：「還有事嗎，陸二少？」

「我更喜歡男朋友這個稱呼！」陸繹更正她。

赫瑞言：「……」真想打人啊！

「辦完事，我會早點回來，以後你生理期，我不安排出差，盡量陪著你！」

「還沒完沒了了，是吧！」赫瑞言咬牙切齒。

身體低迷，懟人也懟得軟軟的，聽著倒有點撒嬌的意思。

陸繹在那頭輕輕一笑，「那我先掛了，等空了再打電話給你。」

赫瑞言心頭一松。

「等下」

陸繹突然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