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文：「……」鬼知道。

陸續在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很簡單，沒緣份。

「兄弟，別想那麼多，今天不醉不歸。服務生，再開一瓶。」

「陸續。」

盛澤宇似又想起了什麼，生硬地補了一句：「對宋年夕好點，否則……」

「沒有否則，喝酒，喝酒。」

赫瑞文在一旁算是看出來了，陸續把人叫出來，純粹就是想把人乾翻的。

果不其然，又一個酒瓶見底時，盛澤宇已經醉得不醒人事。

陸續笑著站起來，「赫瑞文，負責把他送回去，我先走了。」

「你……你……」

赫瑞文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明明剛才陸續說話的舌頭也大了，坐也坐不穩了，怎麼一眨眼……

「放心吧，我沒醉，我就是想罐醉他。」

赫瑞文愣了一下，「人家已經是你手下敗將了，你就行行好，放過吧。」

陸續一笑：「知道他為什麼活得這麼累嗎？」

「為什麼？」

「因為他不夠狠。」

陸續一聳肩，扔下這句話後，瀟灑的離開了。

對恨的人不夠狠，對愛的人不夠狠，對自己不夠狠，對情敵不夠狠，所以他的悲劇是註定的。

誰也救不了。

陸續走到越野車旁，阿寶迎上來。

「少爺，宋醫生沒有出去聚會，就在家裡呆著。」

陸續趕緊抬起腳，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怎麼不早說啊，趕緊開車。」

……

夜深。

玻璃窗上吸附的水汽在夜色中悄然凝結，開出一片雪白的霜花。

陸續就在這時回家。

而宋年夕已經睡著了。

他悄無聲息的上床，從後面擁住了她。

宋年夕不知道是哪一魂、哪一魄仍在等他回來，於睡意恍惚間低喃：「你回來了？」

「嗯。」

她把頭往他懷裡蹭了蹭，像隻溫順的小貓兒一樣。

戀愛中的女人，說起話來都是軟的，「嗯」都能嗯出幾分甜蜜來。

陸續伸手關上了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不出去，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早點回來。」

「你不是回來了嗎？」宋年夕含糊道。

能一樣嗎，早點回來還能多陪你一會。

陸續心裡嘆了口氣，「乖，睡吧，明天一早就得起來。」

「嗯……」

話還沒有說完，去而復返的睡間再次溫柔的吞沒了宋年夕。

她隱約看到光影裡，穿著旗袍的女人向她走來，臉上精緻一絲不苟。

女人看了她一眼，大片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的身影也融化進去一樣。

手裡的佛珠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顯得有些不太誠心。

她朝那個女人揮了揮手，把頭往身旁男人懷裡更鑽進了一些。

黑暗中。

陸續察覺到女人的動靜，慢慢睜開眼睛，等她再次睡穩了，才悄無聲息的掀了被子走到書房。

從大衣口袋裡拿出那一疊照片，放在燈下一張一張細細地看。

她每一年都有些變化，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依舊澄亮，清澈。

陸續看著看著，笑了。

自己心裡正在遺憾這十二年的缺失，沒想到盛澤宇那傢夥就這麼替他補上了。

陸續小心翼翼的把照片夾進相框，又將相框放進了書櫥後面的一個保險櫃。

看來，以後自己每年也得替她偷偷拍幾張，等她過六十歲生日那天，就拿出來當大禮送給她。

估計那女人會感動的哭吧。

陸續越想越美，留戀地看了一眼書房，悄悄掩上了門。

……

這一覺，很短，眼睛一閉就醒了。

兩人洗漱好，就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往機場趕。

清晨的飛機很少晚點，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準時登機，準時起飛。

當飛機衝破雲層，飛翔在高空時，帝都巨大的縮影盡在眼底。

頭等艙裡，只有兩個客人。

陸續這個敗家子把整個一個頭等艙的座位都買了下來。

「累嗎，要不要靠在我肩上睡一會？」

宋年夕很不客氣地把頭枕過去，「要。」

「空乘小姐，麻煩給我女朋友一床毛毯。」

「好的，先生，您稍等。」

幾分鐘後，空乘小姐把毛毯遞到男人手上，只見他接過後，輕輕的蓋在懷裡女人的身上，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好個體貼的帥哥，做他的女朋友一定會非常幸福吧。

……

飛機整整飛了十四小時，才降落在紐約機場。

宋年夕雙腳落地的時候，感覺有點打飄，胃裡一陣陣的泛著酸。

飛機餐實在太難吃，十四個小時她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

「嗨，續，好久不見！」

一個身形高大的老外迎上來，金髮碧眼，帥的像是T台的超模，最重要的是，這傢夥說了一口流通的中文。

「他中文都是我教的，我法語都是他教的。」

陸續在宋年夕耳邊低語一句，上前和超模熱情擁抱。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宋年夕，這是我在美國最好的兄弟，強森。」

宋年夕禮貌的伸出手，強森大帥哥很嫌棄地撇了撇嘴，大長臂一伸，毫不客氣地將宋年夕緊緊擁抱進懷裡。

「歡迎來到美國，甜心，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甜心？

宋年夕被老外的熱情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陸續不動聲色的站到兩人中間，「你不用為她做什麼，你為我做什麼就行。」

強森這條中文的舌頭已經成精了。

「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我記得你以前很大方的，那些追你的妞兒，常常拿出來和兄弟們分享。」

陸續一聽這話，臉都綠了。

兄弟，拆台呢？

象話嗎？

回頭趕緊解釋給宋年夕聽：「你別聽他亂說，以前就是在一起玩的時候，有妞兒來追我，我……」

「求生欲很強啊，續。」

「你特麽給我閉嘴。」陸續低吼一聲。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隊友，他怎麼就想起來讓這貨來機接的。

純粹給自己找麻煩。

宋年夕見陸續惱羞成怒的樣子，把小手伸進他的大掌中，「好餓，想吃東西。」

陸續忙笑道：「謝謝寶貝不殺之恩，走，咱們先去酒店然後再去吃東西。」

一旁，強森看得直搖頭。

寶貝？

嘔！

這傢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