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不完朝姑娘們遞了個眼色。

立刻有兩個身材洶湧澎湃的姑娘一左一右去勾陸續的手臂。

「離我遠點。」陸續臉色很差。

「喲，別這樣嗎，帥哥，都是出來玩的，放開一點啦。」

「就是啊，我叫小麗，你可以叫我麗麗，電影學院大二學生，帥哥，我還是個處呢！」

「處你妹。」

陸續毒舌了一句，自顧自走到吧枱前，叫了一瓶洋酒。

「什麼嗎，哪有這樣的，一點都不給面子，這年頭出來混，誰不裝個處啊！」

「好了，好了，人家是陸三少，你計較什麼。」

「哼，有錢了不起啊！」

小麗姑娘嘟著嘴跺了幾下腳，扭了屁股又尋找獵物去了。

斐不完正要上前勸說幾句，走到半路，發現有個極為正點性感的女人一屁股坐到了陸續身邊。

「陸續，真巧，我們又見了。」程立雪妖嬈的挺了挺胸。

陸續冷冷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對女人這麼冷淡，心情不好？」

程立雪抿了抿腥紅的唇，「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我酒量不好，但酒品很好噢！」

陸續微微皺眉，掏出香煙，含在嘴裏。

「啪！」

燃火的打火機湊過來。

他轉頭，程立雪直白的沖他拋了個媚眼，「別緊張，我只是想幫你點個煙而已。」

陸續眼中閃過厭惡，拿下香煙，扔在一旁，端起杯子一軟而盡。

程立雪半點都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反而又湊了上去。

「讓我猜猜，陸三少這麼不給我面子，一定是因為別的女人。」

陸續垂目，冷笑：「程小姐，我和你沒有那麼熟。」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這是第二回見面，已經很熟了。」

「程小姐對男人，一向這麼開嗎？」

程立雪媚眼如絲，「如果我說，我隻對你這麼開放，三少相信嗎？」

陸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勾唇一笑：「這真是我的不幸。」

說完，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把酒瓶往程立雪面前一豎，「這酒送你了，麻煩你對別的男人開放一點。我對你，沒興趣。」

程立雪舔了舔紅艷艷的唇，不羞不惱，眼睛亮得像燈泡一樣，「陸三少，興趣這種東西，是要慢慢培養的。」

陸續身形都沒個停頓的，隻當沒聽見。

「阿續，你去哪裏？」斐不完追出去。

「回家。」

陸續扔下兩個字，人已經鑽進車裏。

「你喝了酒，慢點開啊，」

斐不完大吼一聲回答他的，是越野車揚起的陣陣尾氣。

……

掛了一夜的水，凌晨三點鐘，燒終於退了下去。

陳加樂縮在她身邊，睡得正香甜。

宋年夕沒有叫醒她，自己拔了針筒，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吃藥。

葯剛含進嘴裏，她耳朵極尖的聽到門口有動靜，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難道是小偷。

她嚇得趕緊從刀架上拿起一把菜刀，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剛到入戶花園門口，門吱呀一聲打開。

「誰？」她心底陣陣發慌。

「我！」

聽到這一聲，宋年夕手裏的刀「咣當」一聲，跌落在地。

陸續心一緊，幾乎是立刻衝過來，將她一把護在了懷裏。旋個身，又將刀撿起來，並順勢關上了門。

「怎麼樣，有沒有砸到腳？」

宋年夕慘白著小臉，手撐在牆壁上，咬牙道：「陸先生，私闖民宅我可以報警的。」

陸續捏著把刀坐到沙發上，把刀往茶幾上一扔，手壓在眉心處，似乎在猶豫著要怎麼開口。

鼻尖聞到一股酒味，宋年夕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也不打算問，就這麼抱著胸，冷冷看著他。

空氣裡，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這時，陸續抬頭，「宋年夕，你坐下來，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

「坐下。」他的聲音裡隱隱透著怒氣。

宋年夕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今天她給不出理由，這個男人盛怒之下，可能會把她掐死。

她咬了咬牙，把臥室把門帶上，坐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談什麼？」

「談你和我分手真正的原因。」他特麽就是不相信這個女人會不愛她。

「我再說一遍，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愛你了。」

「你在說謊。」

陸續走過去，驀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宋年夕壓低了聲音，「陸續，你鬆手。」

「說！」陸續大吼一聲，目光惡狠狠的看著她。

宋年夕的手，像是要被他握斷了一樣，又掙扎了下，「你鬆開我。」

陸續一動不動，眸子裏像是矇著一層迷霧，「宋年夕，你不敢說，為什麼不敢說？」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嗓音裡多了幾分暗啞，聽得出很明顯的壓抑。

宋年夕看著這樣的他，胸口悶疼無比，「我明明已經說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陸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鋒利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她，想要判斷這話裡的真假。

宋年夕任由他看，心裏卻涼得透透的。

這雙眼，其實看得不是她吧，是小初。

「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還是別的其他？」陸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一點。

理智告訴她，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冷靜一點。

宋年夕從沒見過這樣的陸續。

這個男人一向囂張跋扈，什麼時候向人低過頭？喉嚨動了動，她強迫自己狠下心腸。

「陸續，我們兩個的性格根本不合適，你太衝動，我太冷靜。你太霸道，我太固執。」

「宋年夕，你們倆吵過架嗎？」

「沒吵過，不代表心裏沒脾氣。」

「所以，你就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和我分手。」陸續握著她的手，又重了幾分。

「最重要的事，你高高在上，而我普普通通，我們之間門不當，戶不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陸續覺得那句「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相當的刺耳，他把身體逼近，「宋年夕，你看不到我在努力嗎？」

宋年夕：「……」

「我每天工作到兩三點鐘，你眼睛都瞎了嗎？」他諷刺的笑了笑，神色如冰。

這話，如同一柄利劍，穿透心臟。

宋年夕心如刀絞，心底的委屈再也忍不住，「陸續，你愛過我嗎，愛過我宋年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