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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1639》第三二七章 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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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席中訝聲四起。

多爾袞領軍出了居庸關之後的行蹤雖然站在李信的角度不難猜測,但是他有穿越者這個最大的金手指啊,可以根據多爾袞的性格和平常的行為推測他的行蹤,而別人不行,哪怕李自成都猜不到清軍會去襲取山西,因此清軍攻打山西,被列為了最高機密。

范永鬥滿意的看著下面,待得訝聲漸止,才道:「諸位,闖逆在山西毫無根基,大清以重兵壓境,奪取山西不在話下,即便攝政王一時不察,沒能攻下北京,但取了山西,再取河南,迂迴包抄北京,奪取天下的把握反而更大些。

那李信雖僥倖佔了北京,卻四面受敵,老夫料他一兩年之內,必退回江淮,再無作為,還望諸位莫要被他嚇著,一心一意跟隨大清,將來大清皇帝與攝政王爺,必不薄待我等!」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稱是。

畢竟李信雖然戰無不捷,連戰連勝,但他崛起的時間短,才幾年,很多人對他不了解,而大清已經傳了三代,花了幾十年時間,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在,脈絡清晰,很容易給人一種根基穩固的錯覺。

尤其是晉商,從努爾哈赤時代就為大清服務,對大清的了解異常深刻,一場敗仗,並不是滅頂之災,大清的根基未損,在心目中,他們仍然傾向於大清。

而且多爾袞素有睿智之名,他們相信多爾袞能順利取下山西,包抄李信!

不過靳良玉仍是問道:「大哥,咱們要是不回北京,恐怕山西會館會被查封,李信也會嚴令禁止邊貿,蕩寇軍可不是明軍,明軍基本上被咱們滲透了,但蕩寇軍未必吃這套,倘若沒有物資運送出來,攝政王爺只怕……時間久了,會心生不耐啊!」

范永鬥冷笑道:「倘若我們不能根據信上的日期在五日之內趕回,那姓李的必然查抄會館,也肯定會禁邊貿,但是諸位,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除非我們立刻就走,馬不停蹄的奔波,才有可能回北京,那我們的家業怎麼辦?那姓李的根本就不想我們回去,是要把我們斬盡殺絕啊!

至於門路,咱們可以先派人打探情況,老夫就不信,天下有誰能擋得住錢財的誘惑!」

「哈!」

梁嘉賓哈的一笑:「無非是多使些銀子罷了。」

田生蘭則是問道:「那咱們留在山西會館的那些人,怎麼辦?」

范永久嘆了口氣:「自求多福罷,好在我們八家的嫡系族人都在張家口,那姓李的手伸不過來,對了,咱們再籌措一批糧草,給攝政王爺送去!」

「嗯~~」

眾人紛紛點頭,既然選擇了與李信決裂,多爾袞的大腿更是要抱緊。

在信送出的第六日清晨,李信剛剛起床,黃海就來報:「總司令,八大晉商一個都沒回來。」

李信點點頭道:「早料到如此,傳令給吳孟明,叫他去山西會館抓人,所有人等,一概嚴格審問,但凡有違背崇禎禁邊令,向塞外運送糧食、兵器、火藥等物資者,不分主從,一律判處流刑,在流放北美之前,勞動改造,會館充公,裏面的丫鬟等女眷,就許配給有功將士罷。」

「得令!」

黃海施禮離去。

李信又向柳如是道:「幫我擬詔,禁絕對滿蒙貿易,不教一粒米,一個針頭送出塞外,凡有違令者,流三族,優先送達揚州!」

「嗯!」

柳如是點了點頭,坐下書寫。

得益於李信對驛站的恢復,第四天,李信禁絕對滿蒙貿易的詔書送到了揚州鹽商手上,尤其是晉商,在揚州的晉商與那八大皇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揚州城建總經理梁成道當日召集張遠山、郭有財,申泰銘與張載堉等山陝商人密議,決定向李信上表請罪,並痛斥八大皇商的賣國求榮行為,與之割斷一切聯繫,承諾決不從自己手上,流出一粒鹽,一顆糧食往關外。

對這結果,李信不意外,畢竟山陝鹽商在揚州定居多年,連口音都漸趨於揚州本地,與山西的聯繫除了籍貫,就是遠的不能再遠的遠房親戚。

況且他們的利益與李信充分交纏在了一起,在房地產行業中越陷越深,以往看在同鄉之誼,再有些利潤,可以為八大皇商提供些貨物,但是李信的禁令下來了,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的輕的,立刻就斬斷了與八大皇商的聯繫,甚至八大皇商派駐在揚州的聯絡人員,也被他們捆綁起來,扭送給了史可法。

斷的可謂徹底之極。

另孫傳庭果如李信所料,並未前來赴任,事實上李信也不指望孫傳庭真能來北京當兵部尚書,他的主要目地還是打草驚蛇。

如果孫傳庭在杭州站穩了陣腳,會好言相應,然後找借口拖延時日,待與各方聯繫的差不多,會打起清君側的旗幟,號召天下討伐自己。

但是孫傳庭隻以身體有恙為由,辭去兵部尚書一職,足夠的低調,說明杭州內部還是有反對聲浪,孫傳庭並未取得對杭州的絕對控制。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不停的有各種官員登門拜訪李信,講訴自己的宏圖大策,雖然多數都是迂腐之見,誇誇其談,甚至還有些人一根筋,抱著自己的陳腐觀點不放手,但李信仍保持著足夠的耐心傾聽。

漸漸地,他吃不消了!

與此同時,隨著李信嚴辦義男義女,陸陸續續,一些青年男女被從官員、商賈和富戶家裏趕了出來,李信知道吳孟明手下留情了,並沒有從嚴辦理,不過這也是他的本意,僅為剎住蓄奴的風氣,釋放出更多的人口,並不是真要抄家。

畢竟抄家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半個月之後,史可法來了,李信不顧史可法風塵僕僕,單獨接見了史可法,把政事移交過去,並賜下田皇親的宅子作為丞相府。

幸虧史可法了解李信的為人,要不然說什麼也不敢當這個丞相,丞相就是和皇帝對著乾的,相權與君權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明初的幾個丞相,沒有一個善終。

雖然史可法接受了丞相的任命,但他清貧慣了,對田皇親的宅子推辭不就,他家就四號人,加上老僕,不超過十人,那麼大的宅子沒法打理,於是李信把崇禎表哥劉元炳的宅子改賜給了史可法。

劉元炳是候,宅子規模小一些,卻也有好幾畝。

史可法還嫌大,史母勸道:「這也是司令爺的一番心意,你就收著吧,娘知道你不貪不拿,怕是住不起,可司令爺不是漲薪俸了麽?你安心住著吧。」

史妻也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妾嫁給相公這麼多年,都未給相公誕下血脈,偏生相公不離不棄,實是心中有愧,相公還是納幾房妾吧,爭取讓史家有後,妾也不至於成為史家的罪人。」

史母眉開眼笑道:「這宅子足夠寬敞,多納幾房,也能住得下!」

史可法無奈應下。

另和史可法一起來的,還有錢謙益,慧梅、慧英、李蘭芝和寇白門的弟弟寇松,綵衣彩裳暫時留在南京,在紅娘子與周蒸生過孩子後,再一起赴京。

李信任命錢謙益為禮部尚書,錢謙益也知道了柳如是和李信混在一起,面對著這個奪他所愛,辱他所學的男人,卻恨不起來。

正如一句俗話,他與李信的差距只能望其項背,這樣的恨有意義麽?真不如老老實實,心平氣和的為李信辦事,對他,對他的家族,都有好處。

錢謙益本來就不是堅強的人,暗嘆一聲,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其實錢謙益在歷史上雖然有水太涼這個汙點,但生死事大,單單為此指責是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剃髮易服的不是他一人,而且降了清後,他心中有愧,曾多次暗助義軍反清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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