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殷先生......」

陸海棠，快步追上就要進入小樓的沈暮年。

男人手裏拿著戲詞本，正要推門。

聽到她的聲音，便頓了頓，轉過身來。

「何事？」

沈暮年抬眼，看向精心裝扮過的陸海棠，眸光暗了暗。

四月的天氣漸漸升溫。

帥府四周的桃李杏梨樹，早已經凋零無幾。

可顧十一這小院裏，那棵梨花樹，卻依舊開得熱烈。

而被梨花映襯的陸海棠，如桃夭灼灼，確實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眉眼透著幾分質問的意味，言語委屈：

「長殷先生這段時間忙著教徒弟.....全然沒有動作，可是忘了那日答應我的事？」

沈暮年慢慢下了樓梯，走到陸海棠面前。

「我一直在等陸小姐的消息。」

男人眼神平和，絲毫沒有被陸海棠的焦急所感染。

「我......我自然是想越快走越好！」

陸海棠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薄汗，一抬頭，便看到二樓窗戶邊的少女。

目光幽沉，面色蒼白得不像個活人。

陸海棠有些莫名心驚。

等她再細看，窗邊的人，又依然是那副嬌怯虛弱的模樣。

「......」

察覺到自己在看她，少女乾脆推開了窗戶。

沈暮年聽到聲音抬頭望去。

看到顧遙的那一刻，他下意識露出幾分淺淡的笑意，聲音徐徐地道：

「等急了？我馬上就上來。」

少女便也沖著他笑，淺淺的梨渦，讓她看起來嬌嫩又天真。

看到這一幕，陸海棠皺了皺眉。

她能感覺到，顧十一對沈暮年超乎尋常的親近，和在乎。

就像，曾經的顧十一對她一樣。

「長殷先生......」

陸海棠挪開視線，重新看向沈暮年，開口輕喚了一聲。

她知道，顧十一就在上頭看著，心底積累了多日的煩鬱，便有些壓抑不住。

「我有些話想悄悄跟您說。」

陸海棠微微揚起了唇角，露出隱秘又挑釁的笑容，看了一眼二樓的少女。

然後，如同報復般的，慢慢靠向沈暮年。

「什麼話？」

沈暮年下意識微微側過身，要躲開她的主動靠近。

陸海棠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有一絲羞惱，立刻壓低了聲音道：

「你不是想知道北區的軍火庫在哪兒嗎？」

沈暮年頓住身形，沒有再躲開。

「你查到了？」他問。

陸海棠便有幾分得寸進尺，抬手攀上他的肩，靠近他耳邊。

姿勢親昵，帶了幾分挑逗。

配上女人明艷的面容，便有幾分誘惑的意味。

砰——

頭頂，二樓的窗戶重重的合上了。

沈暮年回過神，看著離自己這麼近的女人，微微皺了眉。

他微微仰頭，只看到緊閉的窗戶。

似乎還殘留著少女滿滿的不高興和氣惱。

沈暮年低頭，不動聲色地道：「說說看，在何處？配備的看守人數有多少？」

陸海棠抬頭，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回答。

從顧遙的視線看，這兩個人此刻的舉動便親昵得有些過分。

「嘖，這個碧池......」

顧遙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試圖去阻止。

她微微轉頭，看向院門的位置。

那道包著頭髮的身影，此刻鬼鬼祟祟地躲在牆邊，再發現院中親近的兩人時，臉上瞬間露出了震驚又竊喜的表情。

「七姨太來得也太是時候了！」007默默鼓掌。

「惡人自有惡人磨。」

顧遙眨了眨眼，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