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亞撒震驚地看向顧遙，瞪大的眼睛彷彿在說：別騙我，瑪瑪麗不長這樣！

顧遙挑眉：「怎麼樣，好看嗎？」

亞撒一愣，又看了瑪麗一眼。

小聲回道：「有......有點......可愛呢！」

話音一落，少年的臉，漲得通紅。

瑪麗的耳朵也瞬間紅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道：「謝，謝謝？」

「遙，難不成你真的會魔法嗎？」

亞撒一臉稀奇地湊近瑪麗，直把人小姑娘的臉看得像是熟透了一樣，才被顧遙無情的扒拉開。

「障眼法而已。」顧遙沒有過多解釋。

瑪麗卻是微微紅了眼眶，她很清楚，這不是障眼法。

她這些天，都跟著大人待在車裏，據說是因為車隊後面有小尾巴。

一天前，大人扔了一個大石頭出去，跟在車隊後面的小尾巴們，喜滋滋地撿起石頭就走了。

再然後，大人便開始畫畫，還不時地看著她的臉，露出滿意的神情。

瑪麗滿心疑惑，但也不敢問：難道我醜得很讓大人滿意嗎？

直到今天，大人遞給她一張畫像，十分肯定地對她說：

「看，這是你，是不是還挺可愛的？」

她看到畫像裡的小姑娘，眉目清秀，說是畫像，卻像是真人一樣，女孩棕色的眼睛亮亮的，亞麻色的頭髮，連皮膚也是蜜一樣的顏色。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可是大人卻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告訴她：「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啊。」

「閉上眼睛。」大人如是說。

再然後，她睜開眼就真的變成了畫裡的小姑娘。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瑪麗也能感覺到自己脫離那個醜陋的皮囊時，似乎有什麼一直無形中禁錮和束縛自己的東西，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輕鬆和舒適。

就好像大人說的，這，本該就是她的樣子。

「謝，謝。謝謝......」女孩看向顧遙，鄭重地道謝，目光裡露出強烈的敬畏和癡迷。

她的大人，真的是太厲害了！

聽到心聲的顧遙，只是伸手摸摸女孩的頭，輕聲道：

「本就是你的，我只是讓它們早點被還回來而已。」

說罷，又道：「還有，你現在已經不口吃了。」

瑪麗羞澀地點頭：「是，還，還不是很習慣呢。」

隊伍已經停下來修整，為今晚進入烏爾森林做準備。

顧遙見亞撒有些擔憂，一下午食不下咽的樣子，便提醒道：

「你可以去通知侍從和女奴們返程，回去的路沒有危險，後面有回小鎮的另一個雇傭兵團可以會合。」

這個亞撒是知道的，後面有一小隊人，跟了好幾天。

他不敢隨意自作主張，也是怕給顧遙添麻煩。

畢竟他也不是從前單純無知的少年，那群雇傭兵虐殺格雷的場景，依舊讓他不敢輕易回想。

這也導致他對雇傭兵都沒有好感。

這些人，對人命太過輕賤。

「放心吧，今晚就和他們分道揚鑣，我帶你們抄近路。」顧遙安撫道。

亞撒乖乖點頭。

顧遙看他這憨憨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

「不願返程的，想跟著去卡薩，以為能雞犬升天的，也不用多管。」

瑪麗也小聲道：「亞亞撒，你要小心。」

少年微紅著臉，看向小姑娘亮亮的眼睛，小聲地應了一句，轉頭便慌慌張張地跑了。

啊啊啊亞亞撒跑開的樣子，真可愛！

瑪麗捧著臉，內心似乎有個小人在歡快的蹦躂。

「......」

顧遙看了一眼少年跑得風中凌亂的樣子，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頭髮都要迎風成鳥窩了，哪裏可愛了？

飄在車內的007，也酸溜溜地補刀：「啊，我是狗......我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