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及笄禮的環節，二皇子燕祈起身，獻上東海明珠，作為賀禮。

又惹得來賓裡的小姐們，心塞不已。

「吾心似月，君似明珠，我心悅你，你亦如此.....今日及笄禮閉之後，我會同母皇請求，允我下嫁丞相府，奉你為妻主。」

燕祈低聲許諾。

秦染在笄者位，仍不住唇角上揚，眸光裡的笑意蕩漾開。

她輕聲道：「願隨你共度風浪，共承榮光，以我之力傾心相助，定不負君心。」

男子俊美的臉上，笑意加深，眸光裏帶著愉悅。

他的野心，只有眼前的少女能懂。

他們的結合，無意是天定緣分，誰也阻止不了。

等幾位皇子下去落座之後。

秦染換了方向跪坐，一眾貴賓紛紛上前，接過梳子，替她象徵性地梳發。

輪到顧遙時，她還未有動作，秦染便下意識往後仰。

「你，昨晚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顧遙挑眉，一臉無辜：「怎麼，你昨晚夢到我了？」

秦染咬牙，咽下怒意。

一眾賓客在，她不能失了體統，強忍氣悶，等著顧遙那象徵性地一梳。

偏偏，身後少女靠近，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語氣道：

「你今天的額飾，真好看。」

秦染下意識摸了摸額上，被飾品擋住的青紫，心中驚疑不定。

身後，少女已經扔開了梳子在盤子裏，連裝都不裝地走人了。

秦染暗恨，臉上卻只能面帶笑意，對著接下來要梳發的人。

接龍的安七七：「你笑的樣子，好......好感人。」

秦染閉眼，眼不見心不煩。

等這個環節結束，謝天韻作為贊者，上前為秦染做最後的正笄。

秦染起身，眾人向她作揖祝賀。

之後，回房換衣服，進行後面的流程。

最重頭的結束，安七七不想再留，攛掇著顧遙去看千星，兩個人不謀而合，起身就要走。

顧遙離席前，謝天韻叫住了她。

「燕珂.....」

女人上前，步伐穩而快。

「你病了這麼久，最近身體可還有不適的地方？」

謝天韻的目光，帶了幾分複雜。

顧遙心中微微疑惑，燕珂跟這個謝天韻，似乎沒怎麼打過交道。

她沒有表現出來，點了點頭：「暫時無礙。」

女人卻並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是看了眼正在同二皇子說話的秦染，然後緩緩開口道：

「你快要滿十三了，及笄的時間也可以提一提，你的身體......」

「大燕這些年，民風開化，只要不違禮教，你有喜歡的男子，儘管大方求娶.....」

謝天韻語焉未詳，說得有些含糊。

倒是不像她看起來這麼利落果敢，似隱約在忌憚忌諱什麼。

但顧遙感覺到，她像是在提醒自己，便笑了笑，禮貌道謝：

「多謝天韻老師關心，我記住了。」

女人微愣，又露出一絲笑容，神情有些莫名欣慰。

下意識感嘆了一句：「你同你胞姐，還真是像極了......」

說罷，又猛地住嘴。

「老師，我能帶燕珂去後湖看看雪中梅嗎？」

安七七過來，在謝天韻面前一派乖巧。

女人掩下神色間的傷感，同顧遙擺了擺手：「你們且去玩吧，在丞相府還是需守些禮，免得你娘擔心。」

言辭間，有幾分長輩的叮囑。

顧遙嗯了一聲，被安七七吐著舌頭，強行拉走。

離了好遠，安七七才小聲地嘀咕道：「老師今天真奇怪，對你居然這麼好聲好氣，還有她怎麼突然說起你胞姐的事情了，真是奇怪。」

顧遙心中一頓，看向身旁的少女，問：「我胞姐.....你知道多少？」

安七七愣了一瞬，似乎不太想提，支支吾吾地道：「都這麼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不是不讓我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