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去叫人的，人呢？」

秦染從秦敏君的書房回來，眼皮就一直跳。

匆匆趕回來書房，屋裡竟然沒有人。

她立刻點開了意識中的劇情本。

本子上，偌大一句，標紅加粗的字體，寫著：

『燕珂』與千星相遇了。

「相遇......相遇？」

秦染被這個消息，驚得心神慌亂，一時沒有注意這個引號，有特殊的意義。

光看到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她就恨不能出離憤怒。

一把將桌上的書，全都掃落在地。

秦染紅著眼，氣怒地吼道：「紅袖呢？她死哪裡去了！」

話音落下。

紅招戰戰兢兢地跑進來，二話不說，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大晚上的，你哭什麼喪？」

秦染心煩意亂，臉上那刻意維持的典雅端莊，這會兒只剩下怒火中燒下的扭曲。

紅招努力忍住抽泣，斷斷續續地道：

「小，小姐......紅袖，紅袖死在了後湖裡......」

她俯身趴在地上，有些委屈：「我，我給她哭喪.....」

秦染一噎，氣怒之餘，又生出幾分無力感。

難不成，連老天也再促成他們的相遇......?

明明她讓紅袖去叫人，就是為了錯開劇情本上說的，燕珂會翻牆進來，遇見千星....

秦染隻當燕珂跟安七七一樣，單純地對她丞相府好奇。

畢竟，燕珂現在跟千星，毫無交集。

她只要讓這兩個人之間，不停地錯過就好。

「不！我絕不允許上個輪迴裡的事情，再次重演。」

少女神情裡寫滿了不甘。

她揮手，讓紅招滾出去。

「小，小姐，那紅袖.....她，她的身後事怎麼辦？」

紅招開口，有些無措。

原本氣怒的少女，卻突然抬頭，神色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用無比冷淡的聲音道：

「紅招，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你該清楚，明日是我的及笄禮，在這麼重要的事情面前，我不想為其他事情分心。」

紅招吶吶無言。

少女已經轉過頭，聲音陰沉地道：

「成大業者，不拘泥於小節.....小人，小事，都不值一提。」

似自我感嘆，又似告誡。

紅招聽得，心裡無端有些生寒。

那個帝京眾人口中，不凡脫俗，善良，無論貴賤，都溫柔對待的貴女。

自己相伴多年的丫鬟死去，卻不願浪費一絲心神，為之傷心。

「是，小姐，奴婢會處理好的。」

紅招垂眸，抹了把眼淚，一聲不吭地退了出去。

等屋內徹底清靜。

秦染才深吸一口氣，雙眼沒有焦點地看向眼前的空氣。

「大不了，我不要了....」

少女咬牙，面目微微猙獰。

「這是第二次了，我攻略不了他，也不可能拿到他身上的.....魂燈。」

大概是承認自己的失敗，有些難以啟齒。

「我不能再留著這個變數......」

秦染心口起伏，許久都不能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沒有注意到，此刻，蹲在書桌的桌角旁，某個頭戴綠帽的光團，目露震驚。

魂燈？

007菊花一緊。

臥槽？它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頭頂，秦染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再次失敗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不，燕祈.....我只要保證燕祈順利登基就行.....」

「還有燕珂，既然你自己跑過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秦染咬牙切齒。

拿起意識中的那支筆，在劇情本上寫上了一句話：

「秦染，於及笄前夜，殺死了燕珂和千星。」

房內，突然一陣風襲來。

秦染迅速合上劇情本，厲聲呵道：「誰！」

剛打開窗戶的光團，呲溜一聲，從窗口溜了出去。

秦染猛地回頭，看向開了條縫隙的窗戶。

外面的寒風，見縫插針地鑽了進來。

「......」

秦染皺眉，上前啪地一聲，關了窗戶。

轉身，出了書房。

窗外，光團一路隨風狂飛。

嘴裡嚷著：「爸爸，爸爸！我搞到個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