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刻眉眼寂冷，似荒漠上的殘月，透著蒼涼。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似乎很想要晶核。」

顧遙側過臉，好似沒看出聞人奚的變化，眉眼彎彎地看向他。

「你想要，我就給你。」

這句話，讓少年低低地笑了起來。

然後，在顧遙微愣的眸光裡，他直接將晶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你做什麼！」

顧遙手疾眼快，扯住他的衣領，卡著他的脖子。

「吐出來。」

少年喉結滑落，顯然已經吞了。

「我看到你吞了，然後你覺醒了新的異能。」

他言之鑿鑿，還帶著幾分委屈的神情。

「007，他現在又開始人格混亂了！」

顧遙不由地皺起了眉，恨不得伸手捶他。

晶體表面還有病毒和細菌殘留，聞人奚是人類，根本不能直接吞食晶核。

好在，這些晶核並非真的出自喪屍。

顧遙乾脆放出了精神力，試圖再次進入少年的眉心。

卻遭到了阻隔。

「我也想要異能，能輕鬆地殺掉喪屍，我想自保，也想保護你。」

少年此刻的樣子，可憐又堅持。

顧遙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抬起又開始喪屍化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我有異能，我保護你，也能自保。」

聽起來沒有毛病。

聞人奚的表情愣了愣，然後默默地道：「那不一樣......」

「那不一樣的......顧遙。」

他抬眼，神情寂冷，看著少女眸光柔和的樣子，突然低聲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一瞬間，少年眸光裡毀滅的意味，太過強烈。

「！」

顧遙微微一震。

幾乎是眨眼間，少年手持匕首，伴隨著金色的流光，直直地刺了過來。

呲——

少女沒動，那把匕首，便筆直無誤地插入了她的胸口。

金色流光也瞬間沒入身體。

「......」

少年有一瞬間的愕然，下意識鬆開匕首，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不躲！」

少女臉色蒼白，眼神奇異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剛突然硬了......躲不了。」

？？

被第二人格侵佔的少年，顯然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麼。

只是眯著眼，警惕地看著她，道：

「你，不是很強嗎？」

那道讓他記憶深刻的璀璨銀芒......帶著絕對的實力壓製。

他在這個世界了，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少女聽了他這句，面無表情地擺了擺僵硬的手：「還行吧，謝謝誇獎。」

聞人奚：「......」

他不是在誇，是在質疑......

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特別的人。

好不容易脫離了虛幻的束縛，來到現實世界。

卻沒想到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傷到了她。

聞人奚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我捅了你一刀，你不想做點什麼嗎？」他問。

顧遙挑眉。

捅她的人多了去了，每個人都得做點啥，多費勁兒啊。

不過，既然她家小反派有這個需求，那就滿足他。

顧遙伸手，動作不太靈活地握住刀柄，默默把匕首拔了出來。

然後，慢吞吞地遞給聞人奚：

「哦，匕首收好，別亂扔。」

少年沒接，只是直直地看著她的胸口，寂冷的眸光，帶了些愕然。

「往哪兒看呢，小流氓......哦不，老流氓！」

少女覺察到他的目光，一把捂住胸口，整個人僵硬地湊近他。

「再看我就舔你！」

然後，聞人奚就真的被舔了。

顧遙扭了扭脖子，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一點點在恢復。

少年被舔得有些回不過神。

他作為第二人格，並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

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他下意識地低了頭，想要掩飾這不該屬於他的情緒。

然後，他便看到了少女那片被匕首穿透的胸口......

不僅沒有流血，還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你......可真是個特別的人」

就算有所謂的治癒異能，也不可能被一刀捅穿了心臟，卻不流一滴血。

這根本，不可能是人類的身體！

少年愣了愣，唇角扯起一抹笑意。

「不，你根本就......不是人。」

他說完，便兩眼一翻，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