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什麼？」

「奴婢蘇雪。」

秋梧院內。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看著被領進院子裏的年輕女子，微微挑了挑眉。

這是新進府的丫鬟，說是專門指派過來，伺候她的。

女子低著頭，看上去頗為恭敬。

「蘇雪......好名字。」

頭頂，少女聲音飄忽，蘇雪的心裏莫名有些緊張。

「小姐可有什麼忌諱，奴婢初來乍到，還需要小姐您多提點調教。」

她下意識想多說點，給面前的少女留下些好印象。

甚至在心裏暗暗組織好了語言，將她會的都說給少女聽聽。

可誰知......

「五皇子的人？」

少女開口，一句話便中斷了她所有的想法，大腦瞬間空白。

蘇雪神情愕然，微微仰頭，看向輪椅上的少女。

「你.....你怎麼會.....」

蘇雪住了嘴，心頭駭然。

少女卻似知道她要問什麼，答道：「你忘了麽，那日花樓上，我們見過。」

蘇雪一震，花樓......當日她隱在珠簾後，都不曾從窗口探出露臉。

但她當時，確實在暗中觀察沈戈帶回來的少女。

沒想到，這麼遠的距離。

對方竟能看清她的臉。

「不必驚訝，常規操作罷了。」

少女笑眯眯的。

蘇雪卻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的判斷出了錯，這個所謂的鄉野少女，只怕比想像中厲害得多。

袖中的匕首，已經滑到了手心。

身份暴露得太快，五皇子若是知道，她怕是沒命活了！

「別緊張......」

「初次見面，大家彼此坦誠點，以後也能少些麻煩。」

少女眉眼微彎，像是閑聊嘮嗑。

蘇雪吞了吞口水。

神情忐忑又猶豫地問：「小姐，您......是何意？」

「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誰了吧，沈府唯一的嫡小姐，比沈卿卿保真。」

少女慢悠悠地說著，蘇雪後背的冷汗更多了幾分。

「您，究竟是什麼人？」

知道得這麼多，絕不可能是鄉野之人。

敢初次見面就點破她的身份，而不是選擇敵在明我在暗，說明她有足夠的底氣。

「我啊，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顧遙輕飄飄地答了話，然後看著神情越發緊張的蘇雪，又補充道：

「沈卿卿對五皇子來說，還算重要，對吧？」

蘇雪呼吸一窒。

五皇子想讓沈遙成為沈戈的軟肋，眼前的少女這般說，竟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卿卿可比我好對付，你回去復命的時候，記得提醒他，早些把人從沈府接回去。」

全然不怕跟五皇子撕破臉的模樣。

蘇雪越發拿不準她的身份，只能諾諾應了聲是。

但也暗暗鬆了口氣，少女說讓她回去復命，顯然是要放她一馬。

蘇雪收回匕首，跪地行了一禮：

「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感謝小姐的大恩。」

......

「這麼說，那鄉野丫頭果真無甚見識，還在沈府作威作福？」

珠簾之後的男人，聽著下方的白裙女子彙報，皺了皺眉。

「是。」

跪地的白裙女子咽了咽喉，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平穩。

「卿卿呢？她這幾日在府中如何？」

男子又問。

「卿卿小姐她......」

蘇雪頓了頓，想到了那個少女說的話，深吸一口氣，接著道：

「卿卿小姐在沈府怕是過得並不開心，平時也是盡量避開那位，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男子的臉色沉了下去。

皺著眉道：「讓她受委屈了，讓她好好準備，等參加中秋宴那日，本王會跟父皇稟明，早日接她過府。」

蘇雪鬆了口氣，立刻領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