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第二大廳中的死敗力量耗費了足足一個半時辰的時間。

紫玉狐休息了三次，每次都是揉著酸痛的手臂，一臉疲憊的回到沈七夜身邊，在略微喘氣小半刻鐘後，又再次沖入戰場，去斬碎那些死敗肉瘤。

而這整整一個半時辰的時間，金衛一次都沒有休息過！

甚至連揮動武器的雙手都從未停下過！

當沈七夜直勾勾的目光看到金衛將最後一塊死敗肉瘤斬碎，將其中的死敗力量打碎之後，忍不住地吞咽起口中的唾沫。

這就算是鋼鐵也得累了吧？那麼高強度、高頻次、高精度的揮動雙臂，現在看起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就算是鐵打的也該出現金屬疲勞了啊！

「主人，接下來的命令？」金衛的雙臂微微垂下，雙劍指著地面的骨灰，她扭頭看向沈七夜，道：「收集骨灰？」

「但破碎的肉瘤化作塵土，這個大廳之中並沒有骨灰這種物質存在。」金衛說著，眼神低垂，看向地面。

沈七夜一個激靈，從金衛帶來的震撼當中清醒過來。

比鋼鐵還要強悍的金衛在徵求命令了！還不快點說下一步該做什麼！

沈七夜苦笑不得地告誡自己，隨後對金衛點頭，道：「不管那些東西是不是骨灰，都要收集起來。」

「死敗力量能控制一次，就能控制第二次。」

沈七夜搖頭說道：「為了安全起見，為了不被前後夾擊，還是把所有灰塵都收集起來吧。」

金衛點頭，開始行動。

沈七夜嘆了口氣，目光幽幽看向高處。

如果能將那些洞龕之中的，已經被死敗力量腐蝕的妖族先祖骸骨也打碎成骨灰裝進空間戒指，那想必自己再進入下一個大廳之後，也能安心不少吧？

但可惜……他的目光緩緩移向盯著金衛，面色凝重的紫玉狐。

可惜這傢夥出現了，她身為妖族的一員，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在妖族先祖的屍骸沒有被死敗力量控制的前提下就打碎妖族先祖的屍骸……

這種事情，沈七夜換位思考了下，如果人族先祖的屍骸處於這種境地……m.

嗯，自己好像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但妖族和人族的思維模式完全不一樣，看紫玉狐剛剛那麼勉強的回應自己的表現就知道妖族對先祖無比看中，哪怕是被汙染的骸骨，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就能動的。

沈七夜想了想，在心中對金衛問道：『你或者是星辰戰艦，有沒有那種能不被紫玉狐察覺的力量？』

『有。』金衛迅速回答，面對沈七夜心中的問題，她從未有過任何遲疑。

『不僅要不被紫玉狐察覺，還要在不被她察覺的情況下控制洞龕中的那些骸骨攻擊我們？』

金衛少見地沉默了些許時間，隨後說道：『這麼做有三成的幾率被她察覺到。』

在回答完沈七夜的問題之後，金衛忍不住問道：『主人，在您的記憶當中，應該有個信條叫做死者為大？』

『哦，確實有。』沈七夜樂呵呵道：『但這個信條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死者對我無害。』

『那些灰黑色的骸骨明顯被死敗力量給侵蝕了，所以那對我有害，就算是死者，那也應該以我為大才對。』

『我想，就算是制定這個禮儀規則的存在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原諒……嗯，管他原不原諒，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有三成幾率被紫玉狐察覺到啊……』

『那成，你通過那種力量控制洞龕中的骸骨，攻擊我……不對，攻擊你！』

『這樣一來，我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那些被死敗力量侵蝕的骸骨打碎收走的理由了！』

沈七夜在心中微微激動地說著，隨後嘆息一聲，『金衛啊，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做法，要是那些骸骨沒有被侵蝕，那我肯定不會動手，你看之前那個大廳就知道了。』

『我能理解主人的難處，主人請放心，我不會讓主人為難的。』金衛在沈七夜心中輕聲的微笑說道。

沈七夜暗暗點頭，自從自己跟蒼穹之靈的聯繫達到第四階段之後，金衛就變得頗具人情味兒了，連這種話都會說了！

金衛繼續打掃著大廳，她通過金色的力量將地上的灰塵收集到一起，她並未告訴沈七夜她準備怎麼做。

但沈七夜在看到金衛的移動軌跡之後，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

先靠近攻擊範圍，然後再引發死敗骸骨的攻擊，順理成章，無懈可擊。

「把上面那些先祖也收走吧。」紫玉狐看著最高層洞龕之中的灰黑色骸骨，淡淡地說道。

沈七夜懵了下，扭頭看向紫玉狐：「你說什麼？」

「上面那些先祖的骸骨已經被死敗力量侵蝕了，留著很危險，如果放任不管，我們一定會腹背受敵，所以先解決掉吧。」

「呃……」沈七夜眨眨眼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聖皇大人深明大義，我實在是佩服！」沈七夜對她拱手說道。

「但聖皇大人這麼做，不怕背上不孝的罵名？」

紫玉狐挑眉，「不孝？」

她隨即冷笑道：「先祖自己無法保護自己，那就由我們後人來保護先祖，這才是真正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