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老娼婦，給她臉了，居然敢咒她寶貝孫孫。

劉桂香用盡全力打她，不把她打得說不出話來誓不罷休。

方翠花一手去擋鞋底板，一手放在頭上抓住劉桂香的手。

指甲掐進了劉桂香的手背，可劉桂香怒急了眼，完全不知道痛，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嘴毒的人往死裡拍。

方翠花感覺嘴火辣辣的疼，頭皮也在疼，「黑心腸你再咒，啊——放開老子頭髮。」

還說得出話，看來還是打輕了，這回劉桂香甩開鞋，把她摁地上騎著扇。

看妹妹挨了打，方翠芝幫忙揪住劉桂香的頭髮把她扯開。

劉桂香不顧頭皮發痛，轉身給她推了個大跟頭。

方翠花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劉桂香腿從她身上一跨，又坐了上去。

肚子突然被重物猛地一壓，方翠花痛得眼淚直流，一句話說不出來。

「劉桂香，反了天了，我們那麼多姓方的會怕你一個姓劉的？」方翠芝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拉偏架，看到方富貴光傻站著看卻不動，她破口罵道：「方富貴，你這忘恩負義有了媳婦忘了姐的東西，還不快過來教訓你婆娘，沒看到她要把你二姐打死了！」

隔壁房間裡的方麗娟和兩個侄女聽到聲音嚇得遊戲也不玩了，方小月想過去看，方麗娟把住了門，不讓她們去。

她也擔心她媽，不過打架的場景不適合兩個侄女看，只能守著侄女乾著急。

謝金鳳心裏咯噔，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姑姑們就是不長記性，幾年前就和後媽打過架，見識過她被逼急後的狠勁，如今還來挑釁她，這是人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

要她說啊，挨打也是活該，誰叫她們逮啥說啥，後媽又不是泥捏的，不給她們打燃火才怪。

突然被點名，方富貴躊躇邁不開腿，一邊是他婆娘，一邊是他姐，動哪邊他都不願意。

方翠芝怒目橫掃過去，「還有你們三個，都是死人啊，看著姑姑被外人打不知道幫幫忙？」

「你在這看著，我進去看看兩個小的有沒有嚇到。」方正旺交代了謝金鳳一句，離開了現場。

他和他爸一樣，喜歡平淡和樂，不喜歡吵來打去的鬧騰。

這兩個姑姑性格不減反增，麗萍想嫁知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和後媽已經假裝不知情阻止她嫁給知青了，姑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往後媽頭上怪。

說麗萍就說麗萍，繞來繞去姑姑們居然扯到三兒身上去了，還沒一句好話，三兒，三兒媳婦還有三兒沒影的孩子，一家人都被姑姑們嚼了個遍。

他是覺得三兒遇上他姑姑們是倒了血霉，從小怎麼被分出去的都不知道，今天人都不在這，也沒惹到他姑姑，姑姑偏要說他媳婦是傻子，生的孩子也是傻子。

他作為他們親侄子都覺得這話不中聽，更何況是後媽。

一見場面失控，女人打架他自覺幫不上忙，把媳婦留下他就眼不見心不煩的回了屋。

他一進去，方麗娟將兩個小侄女留給他後心急如焚衝出了門。

她心疼她媽，急急搖著方富貴的胳膊，「爸，你不說點啥?看媽被欺負的。」

「你個死女娃兒，就跟你媽一個德性，好的不學，學會裝模作樣，在你爸面前賣乖，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嗎？」方翠芝一把握住方麗娟的手臂，把她和方富貴扯開，「滾遠點！」

「我也姓方，我也是爸爸的孩子。」家裏面哥哥姐姐都讓著她，爸爸媽媽也沒動過她，猛然被粗暴的對待，方麗娟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漸漸紅了眼，委屈道：「爸爸，你看姑姑們，一點都不講道理。」

方富貴過去心疼的拍拍小閨女的腦袋，「娟兒聽話，別和姑姑頂嘴。」

方翠芝：「就說你這小王八蛋不安好心，你告狀，你告狀又怎樣，我還會怕你爸？」

被罵王八蛋，方麗娟眼淚都氣下來了，哽咽道：「我把她當姑姑，她一點不把我當侄女，她叫我小王八蛋，爸，她罵你大王八蛋。」

擼起袖子方翠芝就要朝方麗娟身上招呼。

方富貴趕緊把方麗娟護在背後，「大姐，你幹啥打娟兒，娟兒都被你罵哭了，我…，」

方翠芝聲嘶力竭：「你閉嘴！爹媽死的早，是誰把你拉扯大，你為了她媽那個人女人和我們八年沒來往，我們是你的親姐，拉拔你長大的親姐，我們關係處成這樣都是這個女人，當初裝乖巧騙了我們所有人，等嫁進來就原形畢露，挑唆你和我們的關係。你今天又要因為劉桂香的女兒和我鬧是不是？」

「我媽媽沒有，是你們老是看我和媽媽不順眼。」方麗娟抹了把眼淚，「我說了我也是爸爸的孩子，我不是外人，姑姑為什麼不喜歡我？」

方富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這下又說不出話了，他嘴笨，論說話說不過他們，只是緊緊地護著方麗娟。

「姑姑們今天回來就是打算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謝金鳳看不過去了，從方富貴身後拉過了方麗娟，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大姑二姑，你們要再這樣，我們的關係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方翠花被劉桂香挖成了大花臉，嘴被拍成豬拱嘴，直到打得她再無還手之力劉桂香才住了手。

方翠芝臉色很難看，不屑道：「不好就不好，以為你們過得會比我們好不成，我們又不求你們鍋裡拿飯吃。」

謝金鳳面色一沉，「大姑要這麼說的話那以後大家都別來往了。」

方翠芝氣勢凌人，「我們方家的事哪有你一個外人做主的份？」

「方翠芝你老糊塗了？我們兩個是嫁進方家，而你是方家潑出去的水，你一口一個外人看來是沒搞清楚到底哪個才是方家的外人，虧你活了五十多歲！」打趴下一個的劉桂香不知疲倦的備戰另一個大姑子，「你還是個當姑姑的，娟兒才十來歲，你欺負個小孩子幹啥，你有氣朝我撒，你們兩姐妹今天不就是要收拾我嗎，來來來，我奉陪到底。」

劉桂香挽袖子擼胳膊，方翠芝故作鎮定：「這是方家，由不得你猖狂，你敢對你大姑姐下手，是想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