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美遞上了胳膊，「已經不疼了。」

擦過藥酒又擦了蘆薈，紅腫已經消下去大半，屋裏光線暗，看起來也就不那麼嚴重，可李婆婆還是心疼道：「怎麼那麼死心眼兒，就站著任人打？你把自己弄傷你爸爸媽媽多擔心，李婆婆也心疼，不許再有下次了！」

李婆婆知道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原因，嘮叨兩句就沒再說她。

想到一些事情，李婆婆眼裏閃爍著淚光，隱晦的嘆口氣，穿好衣服下了床。

「李婆婆你怎麼起來了？」夏芊美趕緊過去扶她，今天的李婆婆給她打感覺特別虛弱。

「不睡了。」李婆婆握住夏芊美的手，「芊美啊，李婆婆教給你的東西一定要牢記於心，萬不可忘了。」

「我記得，都記得牢牢的，不會忘。」

扶著李婆婆在堂屋凳子上座下，夏芊美也跟著坐她旁邊。

「真的都記得？那我考考你。」李婆婆其實今天根本沒吃飯，她拿起夏芊美做的苕餅邊吃邊考她。

李婆婆：「哪些野菜是能吃的？」

考驗來得猝不及防，夏芊美沒有任何準備，心裏有些緊張，熟門熟路去廚房拿碗給自己和李婆婆倒了水。

喝了一口，才吞吞吐吐背道：「折耳根，蒲公英，八角刺，馬齒莧，莧菜，蕨菜，芥菜……」

雖然背得磕磕巴巴，好在答對了。

李婆婆一臉欣慰，繼續問：「鹹蛋怎麼醃？」

夏芊美脫口而出：「蛋洗乾淨，白酒打濕裹上鹽，放在罈子裏封起來。」

夏芊美吃過一次再也忘不掉那個味道，說完她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李婆婆你做的鹹蛋真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

那不是她做的，李婆婆好笑，打趣她，「就這個記得最清楚。」

那會夏芊美吃的鹹蛋是她孫子給她帶回來的，總共兩個，自己吃了一個另一個給了夏芊美。

鹽這東西精貴，李婆婆自己也沒做過，但夏芊美喜歡，孫子回部隊，她就托他打聽來了鹹蛋的做法。

鹽、蛋、白酒，任何一個都不是好弄的，沒有條件讓她實驗，僅用嘴說的教給了夏芊美，夏芊美自己愛吃，背這方子背了一個月，每周都來問她，她背對了沒有。

說到鹹蛋就想到了她孫子，李婆婆表情悲痛。

夏芊美眼睛一彎，「其它我也記得。」

「那我再考考你，哪些食物可以長期保存?」

夏芊美不善於動腦子，動手能力倒出奇的好，要她動手做那是輕而易舉，要她這麼空想著背，難度有點大。

夏芊美記不起來，急得抓耳撓腮。

李婆婆板著臉，「不是說記得牢牢的?這怎麼能忘?忘了以後怎麼生存?聽好了，能長時間不壞的食物，有臘肉，香腸，乾筍，腐乳，酸菜……記住了嗎?」

夏芊美猛點頭，這些她都知道怎麼做，就是不會說。

李婆婆連問了幾個問題，她一答不上李婆婆就凶她。

最後李婆婆語重心長道：「芊美，記住我教你的東西，尤其是食物的長期儲存方式，一定要牢記，以後用得到，答應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