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千機圖》第七十六章靖王的謝禮
蒲秀才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是為了靖王,就更不應該謝我了,我和靖王是朋友,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再說,靖王遭逢此劫,我也有責任。」老內侍沉吟片刻,也笑了起來:「蒲先生所言甚是,倒是老朽不明事理了。」
若是在昨日之前,聽到眼前的書生說自己是靖王的朋友,他老人家說不得就要皺起眉,將其趕出靖王府。
畢竟畫畫得再好,究竟也只是普通人,靖王喜歡,可作為玩伴,上賓之位就是極致了。
而朋友則不一樣,靖王乃天子之子,豈能與普通人為朋?
但昨天書生施展出來的神通,卻讓老內侍震驚莫名,不但斬下了白岩道人一臂,更是以神奇符水救醒了靖王。
他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自幼長在宮中,接觸見識過的修行者並不少,十分清楚能勝過白岩道人的修行者,究竟處於一個什麼層次。
於是,蒲秀才的形象立刻老內侍心中拔高了無數層,簡直奉為真正的世外高人。
擁有這種能力的人,自然夠資格成為靖王的朋友。
想到這裏,老內侍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姿勢放得更低了,溫聲道:「老朽這次前來,是為靖王請先生往府上一敘。」
蒲秀才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笑道:「也好,上次走得匆忙,也不知道靖王身體是否完全康復,若是還沒有痊癒,或許我還能幫上一些忙。」
老內侍大喜,他今天來道謝是其次,請蒲秀才回去為靖王做一個複診才是真。
當下,更加熱情:「蒲先生,請!」
蒲秀才略略謙虛,就與老內侍一道登上車輦,車隊再次啟動,沿著原道返回。
才走了一小段路,走在前面的騎士回來稟報:「路公,前面有人求見。」
老內侍不動如山,輕聲問:「何人?」
蒲秀才心有所感,側頭從車窗裡向前望了望,正見王承平帶著兩個小廝,眼巴巴地躬身在路旁。
他收回視線,微笑道:「巧了,這是我一位朋友,想必是來找我的。」
「哦!」
老內侍故作驚訝,隨即豪氣道,「既然是蒲先生的朋友,那就是靖王府的客人,快去請來。」
「是!」騎士快馬加鞭走了。
車隊徐徐停下,很快,激動得一臉紅暈的王承平上了車,目光在蒲秀才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老內侍身上,身子一軟,就要鞠躬行禮。
老內侍伸手攔住,笑道:「原來是王員外,不必行禮,請坐。」
王承平神色一呆,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實際上被請上車之前他就一臉懵逼,站在路邊原本只是想找個招呼,拍拍馬屁,卻沒想到能被請上車。
但看到蒲秀才在車上,才恍然大悟,對方顯然是因為自家賢弟的面子。
只是自家賢弟的面子有這麼大嗎?以至於連王府的老內侍路公都願意對他和顏悅色相待?
要知道在以前,對方恐怕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王承平摸了摸藏在腰間那隻裝滿明珠的袋子,裏面正藏著那價值萬金的畫酬,似有所悟。
「多謝路公!」他勉強保持鎮定,小心翼翼坐在蒲秀才身邊。
「王員外不要拘謹。」
老內侍笑呵呵的,顯得和顏悅色,「你是蒲先生的朋友,就是靖王府的朋友。」
「你上次把我攔在畫室外可不是這麼說的……」
王承平在心裏嘀咕起來,但看著身旁的蒲秀才,又看著對面的老內侍,整個人彷彿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大徹大悟起來。
他從懷裏拿出那袋明珠,懷著萬分不舍遞給蒲秀才,朗聲道:「賢弟,大哥不辱使命,已將那幅畫圓滿售出,這是售金。」
蒲秀才接過布袋,輕輕一掂量,就察覺到不對勁,詫異道:「銀票怎麼這麼多?」
王承平深吸一口氣,道:「一萬兩黃金!」
「黃金?」
蒲秀才一愣,目光從王承平移開,落在老內侍身上,道,「是路公買了畫?」
「老朽可沒有那麼多錢。」
老內侍笑著搖頭,心裏對王員外頗為滿意,道,「是殿下喜歡蒲先生的畫,萬金雖多,但蒲先生的畫值這個價。」
蒲秀才心裏瞭然,知道這恐怕才是靖王對自己救醒他的謝禮。
再想得遠一點,他便對自己昨日的聲望為何增長得那麼快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蒲秀才有些古怪的想道,心裏對送財童子靖王多了一絲好感。
他忽然發現第四種可以快速增長的聲望的方法,也是自己一直忽略了的方法。
「如果我有很多很多的錢……」
蒲秀才的思緒有些飄飛,但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
他坦然將錢袋收起,只是說道,「見到靖王,我會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面對蒲秀才的平淡反應,老內侍不以為忤,反而覺得這才是世外高人該有的模樣。
他滿口讚歎道:「蒲先生那幅畫真是令老朽大開眼界,一幅畫中竟然像是藏著一個世界,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說著,他好奇問道:「老朽十分好奇,那幅圖中,究竟有多少幅畫?莫非真有一千幅?」
蒲秀才微微一笑,自然知道老內侍說的事千機圖。
這幅圖是他交給王承平的所有畫中最好的一幅,也費了最多的心思,同樣寄予了最大的期望,希望能將蒲留仙之名傳播出去。
同為千機圖,與在千機城畫的那幅千機圖相比,這幅畫已經超出了許多。
至於以前因為擔心此圖導致泄露天闕筆的問題,他現在畫技大增,遠遠超過千城畫會那時候。
所以對這第二幅千機圖做了相應的處理,就算比他還厲害的畫師也不能從中看出什麼,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不然,他也不會畫出這幅畫,更不會交給王承平去賣去宣傳。
同樣,這第二幅圖中所藏之畫的數量,自然不單單像第一次一樣,只有九十九幅畫。
不過也沒有老內侍所說的那麼誇張,達到一千幅的程度。
他笑著搖頭,道:「我的畫技還有不少缺陷,距離一千之數還差很多,隻畫到第三百六十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