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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末年》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從原點回到原點
「曜卿認為,趙軍可能會針對吾軍耍些詭計?」

「陛下,如今弘農有六個軍,十萬之眾。而河東、西河一帶,則有七個軍,十一萬眾。二十萬大軍在側,趙軍豈會不防。所以,趙軍想要並下中原,必然有對付吾軍的計劃。」

袁渙說完,高誠看向郭嘉,以正常思路來看,袁渙說的一點都沒錯,更不用說面對的是袁紹、田豐、沮授了。

郭嘉沉了下臉,搖了搖頭,說道:「陛下,調查司在趙國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趙軍要對付國朝的消息。所有的信息,全都是趙軍嚴防死守,打算以城塞之險,拒吾等於外。」

邊說著,郭嘉的臉色也逐漸凝重,自己有些大意了,這麼明顯的疑點,都給忽視了。

「看來,還有吾等未曾猜測到啊!」

聽郭嘉說完,袁渙也是短嘆一聲,皺眉苦思。不過,沒有頭緒,怎麼想似乎都在做無用之功。

就在這時,高誠站起身來,掃了眼帳內眾人,面色帶笑說道:「諸君,不必深究於此。時間,會讓陰暗逐漸浮出水面。吾等,只需要等待即可,而不是邁進黑夜,尋找陰暗!」

「大王所言甚是!田豐、沮授皆世之大賢,謀略出眾,萬不可跟著彼等的腳步走下去啊!」

老而彌精的賈詡,也是神色輕鬆的說道一句,似乎就不擔心田豐搞什麼麽蛾子。

眾人神色各異,依舊對於此念念不忘。畢竟,人的好奇心,以及對未知的追索,就是人類發展至今的主要因素。

「文先,長安那邊狀況怎麼樣了,秋收沒耽擱了吧!」

高誠將話題一轉,說到內政之事。

楊彪應聲出列,執禮言道:「回陛下,臣昨日尚與閻相通書一封。從信中之言且看,閻相甚是輕鬆寫意,應是未誤秋收。」

「哈~這可多虧了文先良策啊!」

高誠聞言,也是一喜,讚揚說道。

此次調動二十一萬大軍,分屯河東、弘農,對於國朝的壓力非常大。尤其是民夫的供需,二十萬軍隊起碼也需要四五十萬青壯來運糧。雖說國朝在春耕農閑後,便徵召民夫,往河東、弘農運輸糧秣。

但真到了現在大軍一出,數不盡的倉庫,說不定瞬間就空了。

而楊彪的良策,也很簡單,那就是分工製。使徵召的民夫,不再像以前那般,悉數聚集在一起,然後由軍方人員負責調配。而是先以總參寺的計劃總略定下國境內糧道,然後使各郡各縣徵召的民夫負責當地,分段運轉。

當然,即便是分段運轉,仍需要徵召一部分民夫,專門負責將聚集在長安和弘農兩個郡級轉運站的糧食,給送到前線。

雖說徵召的民夫還是有不下五十萬之數,但其中八成都是在當地當縣運輸。最遠也就是兩天功夫,就能回家。對於民夫思鄉之情有了很大的緩衝。

自古以來,凡徵召大量民夫,無不是因民夫久日在外,夜夜思鄉,導致人心不穩。尤其是農忙時節,老百姓把地裡的糧食,看的比命還重要,不得歸鄉的狀況下,不出事才怪。

楊彪之策,從根本上解決了這一隱患,而付出的代價,自然就是糧秣輸運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大周諸軍停駐在弘農,一是在等待趙兵和齊兵大打出手,二便是屯積糧秣,減少後方壓力了。

高誠對於此,並不在乎。朝廷一開始就抱著坐收漁翁之利的打算,所以不需要著急。而且,在國朝境內轉運糧草,消耗的也算不上多,大周還熬得住。

最好是在秋收之後再動兵,那就完美了!

「科舉射策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此番正值大戰,

朕可能趕不回去參與此盛事了。」

「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善於用人之才,又持重有餘,明君之像也。尚有閻相這般重臣輔佐,科舉射策一事,當無恙也!」

楊彪先是誇讚了一番太子殿下,然後才說到重點。

高誠也點點頭,認可了後半句話,至於前半句,自動無視了。知子莫若父,龑兒那性子不搗亂就算是好的了。自己真正放心的還是閻象和蔡邕兩位老臣,有這二人在,既不用擔心政事,也不用擔心太子會搞出什麼亂子。

留太子監國,怎麼說呢,算是無奈之策吧。

不同於當大王的時候了,這當了皇帝,很多事就必須有個交代。不僅是給江山社稷交代,更是給朝臣交代。

有太子監國,即便自己出了什麼意外,龑兒也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

啊呸~出個屁事,自己在弘農獃著,能有啥事!

高誠微微擺了下頭,把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散去,而後繼續與楊彪、鍾繇、張松等人,問於國朝政務之事。

帳內的一群將校們,則是聊無興趣的聽著陛下和尚書令、侍中、中書僕射的對話,煎熬的等待著陛下散會的號令。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當散字從宦官口中說出後,一應將校,如聞天籟,紛紛秉禮告退。

......

出了禦帳,廖化也是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明白當初軍將他們沒一個願意來禦帳的緣故了。這聚議,還真是有點讓人頭疼。

前半段還好,談些軍略之事,自己聽得懂,也能學些東西。可後半段陛下跟文官們討論政務,自己聽的再明白又如何?

軍政分家,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接觸到政務的事!

「阿翁!」

站在轅門外,廖化看到義父出來,當即迎上前去。

「謔,好小子!來,給汝引見一下。」

韓武自然也聽到了這聲親切的呼喚,看到義子廖化的時候,也是止不住的洋溢著喜色。而後,拍著廖化的肩膀,繼續說道:「這位便是第五老將軍,還不快快拜見!」

「末將廖化,拜見老將軍!」

廖化也不遲疑,當即躬身拜禮。

第五儁注視著這位與萌兒看起來差不多歲數的小將,又瞅了瞅韓武,疑惑道:「韓老弟,老夫可從未聽聞汝還有如此虎子,不厚道啊,哈哈~」

「第五兄,元儉當初與某有緣,以為假子。再者,元儉又沒有文始那般能耐,聲名不顯,某也不好張揚啊!」

韓武莞爾一笑。

第五儁拍了下廖化的肩膀,言道:「好小子,現在軍中,任何職啊?」

「回第五將軍,末將於趙軍將帳下,任師帥一職。」

一聽廖化自報官職,第五儁再度看向了韓武,張眉瞪眼的說道:「老韓,汝這就不夠意思了,元儉年紀輕輕,便已擔任師帥一職。文始這小子,若非老夫提攜,還在函谷關獃著呢!」

「兄長所言不錯。朝廷攏共十八個軍外加西海都護及無當飛軍,師帥數一個遍也就三十三人,這還叫聲名不顯?」

第五倫亦是打笑一句。

「二位老兄,是吾的不對,吾的不對。走,回帳一起小酌幾杯!」

「那也得等等文始那小子,君榮兄讓老夫好好看著這小子,豈能不管?」

「也好,正好讓元儉、文始他們認識認識,都是年輕人,後生可畏啊!」

「是極!」

.....

廖化站在一旁,至始至終都沒能插上一嘴,不禁有些沮喪。好在,此次奉命來弘農,應該要呆上很久一段時日,與阿翁相處的機會多的是。

倒是那士孫萌,讓廖化有些好奇,先前在陛下禦帳內,一群大將、朝卿在前,自己區區一師帥,只能窩在後面,根本沒看清那士孫萌的面容。不過,這個名字似乎也有些熟悉,彷佛以前在哪聽過。

不一會兒,士孫萌終於出了轅門,朝著第五儁等人走來。

「孩兒拜見外舅、外叔,拜見韓將軍!」

士孫萌沖著第五儁、第五倫一一見禮,到了廖化面前時,卻突然愣住了。一來感覺此人似乎面熟,二來也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第三軍師帥廖化,字元儉。」

「在下第十軍師帥士孫萌,字文始!」

二人見禮後,都感覺有些怪怪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然而,幾位長輩在前,也不便多多問及。

「文始,何故如此慢也,讓老夫等汝,成何體統!」

待到士孫萌見禮畢後,第五儁當即板著臉,教訓士孫萌。

士孫萌嘴角一苦,也不敢反駁,說到底還是自己失禮在前,隻好解釋道:「外舅,孩兒這不是好不容易和皇甫兄謀面,故而逗留的有些久了。」

「唉~皇甫酈,也是青年才俊。可惜,皇甫老將軍.....」

「皇甫嵩世之名將,心念漢室,終為其忠,卻被劉備豎子殺之,可恨可悲可嘆!」

第五儁和第五倫兩人,一人一語,無不是在感嘆著當年久負盛名的皇甫嵩。

可自從皇甫嵩死後,其子堅壽、其從子酈便一直跟隨朱儁。先投趙國,後叛趙歸漢,至於真定,朱儁戰死,晉漢滅亡。二人,也回到了國朝境內。

不過,若非射堅舉薦,只怕朝廷上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二人在扶風境內隱姓埋名呢。

「皇甫嵩的確厲害,某當年追隨陛下,平定黃巾,也見過皇甫嵩。」

韓武的話,不冷不熱。當年張安將軍為袁術所害,皇甫嵩、朱儁二人逼迫陛下一事,他可忘不了。

第五儁自然也明白韓武的心思,這種事放在現在任何一位大王元老重臣的心中,都不可能忘記。而韓武,在知道其將擔任自己副將的時候,早就打探出了其底細。

從陛下出涼州平江夏亂開始,就一直跟著陛下,打過了每一場陛下經歷過的大戰。可謂是實打實的老人,而且也是宋斌的人。

皇甫家的倆小子隱姓埋名,就是因為宋斌的存在。生怕宋子文把他二人給宰了,替陛下和那些追隨陛下的老人出口惡氣。

當然,現在射堅也沒好過到哪去。眼看著國朝有很大的機會在此戰中奪回洛陽,他的河南尹又能名副其實的時候,又傳出消息要被扔到涼州那旮旯了。

射援倒是因為和太子殿下的關係,讓宋斌無可奈何,連帶著其妻兄皇甫堅壽、皇甫酈也終於不用再隱姓埋名了。

「走,回帳再敘!」

想到這裏,第五儁就不再往下想了,而是與幾人說道。

五人很快就回到了第十軍的中軍大帳,相談甚歡。

.......

夜落之後,帳內幾位長輩,還在闊談。

廖化和士孫萌,倒是偷偷溜了出來,來到士孫萌的帳內。

「元儉兄,萌初見兄,甚有種熟悉之感,吾二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說了兩句後,士孫萌便直奔主題。

廖化微微一笑,言道:「文始所問,正是化之所惑也。若是說道起來,吾二人最大的可能,還是當年在洛陽與楚一戰。那一戰,化經走過函谷關不少次。」

「非也非也,洛陽大戰的時候,萌還不是函谷都尉呢。也就是洛陽大戰,某在大谷關伏擊了楚軍一部,才有了點聲名。」

「那文始有沒有參與徐車騎指揮的最後一場交鋒?」

「當然啦,參加了洛陽大戰,最後的落幕一戰哪能不湊不上去。哎~元儉兄是不知道,那時候萌領的還是京畿守備軍一校,戰力低下。要不是倫叔幫忙說道,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想來應當是那次大戰後,吾二人有過謀面。可惜,時間太長了,都記不清了。」

「哈哈~此乃緣也。不曾想,今日再聚!」

「來,滿飲!」

「滿飲!」

二人同笑同飲,咽盡濁酒。

「洛陽大戰是文始第一次上陣?」

飲完,廖化便開口問道。

士孫萌點了下頭:「嗯,第一次。以前一直在京畿守備軍裡當校尉,有家父照顧,甚是享受,可是非萌之所願。」

「化,第一次上陣的時候,還是十四年前呢!」

「十四年前?萌觀兄長也未長幾歲,緣何.....」

士孫萌一驚,有點不敢置信。十四年前,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啦,自己還在讀家學呢。

「不對,今年是明武六年,十四年前,不是中平元年嗎?那時候,黃巾叛亂?」

「準確的說是光和七年。那年,天下大亂,化生父母盡喪於黃巾之亂,某當年十二歲,亦被挾裹。也許,蒼天照顧,跟著黃巾賊走了好多郡縣,打了好些敗仗,竟然活了下來。」

廖化感慨言之,不禁回憶起往年的那些不堪。

士孫萌不會理解廖化的感受,所以也越過了此事,問道:「那元儉兄,何時與韓副將認識的?」

「豐鎬一戰!」

「嘶~」

士孫萌大眼一蹬,有點.....

有點離譜!

若是依元儉兄之言,其出身黃巾,那在豐鎬一戰中,就是陛下的對手。然而,豐鎬大勝之後,陛下可是屠殺了所有戰俘。

「不用驚訝,化運氣好,碰到了義父。義父當年還是一個小小的軍候,那時見某膽略非凡,其妻小又亡於羌亂,便生了認吾為義子的心思。殺俘的時候,化被義父藏了起來,就這樣一直到光祿勛尋上義父,某出身黃巾的身份,才為他人所知。」

「不過那時,義父就已經是武關都尉了,光祿勛也就沒再過問。而後,化參加了與關東諸雄一戰,打了虢亭會戰,打了孟津之戰,也經歷了首陽慘敗。命大,逃了出來。然後軍改,在藍田大營熬了些時日,第三軍成立後,再度出任校尉,參加洛陽大戰,參加抵擋鮮卑一戰,積功至師帥。而後,又打了平定巴蜀一戰,打了伊闕之戰。現在,某又要到洛陽打仗了!」

聽完廖化一篇長論,士孫萌也不禁感慨一句。

「是啊,吾等又即將回到洛陽,再打一場洛陽大戰。不過,對手卻換了趙兵!」

「呵,趙兵!孟津一戰,若非齊王那陰險之賊,化等早就在孟津殺了袁紹了。現在,再打他袁紹,化必斬之!」

「兄長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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