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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幻龍》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上回說到大唐鐵騎平定農民起義,魏天崗收兵回營洋洋得意,騎著青花馬在五百龍騎兵的護衛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不停地給路人打招呼。

還沒進城,一個出城的校尉說:「天崗,別搖頭晃腦的了,監軍在城裏,小心挨板子。」

天崗趕緊下馬,牽著馬悄悄回到龍騎兵營駐地。一會傳令卒讓去府衙議事,天崗來到府衙,大內監軍和尉遲將軍正聊得開心愉快,畢竟大獲全勝了,所以看誰都順眼。

天崗抱拳行禮:「龍騎兵魏天崗參見監軍大人,參見尉遲將軍。」

「免禮,請坐下說話。」監軍滿面春風地招招手,「咦,魏兄弟,怎麼還背個小女娃?真可愛。」監軍可能是太監,所以母愛爆棚。

「回大人,是我妹妹的孩子,妹妹妹夫早已亡故,一直都是我帶在身邊。」天崗深情的說著,兩眼含淚,頓時入戲。

「呀,太不幸了,沒想到你一個征戰沙場的將士,還有如此愛憐之心。」監軍想抱抱龍女,龍女放聲大哭,眼淚汪汪。

「莫哭,莫哭。」天崗抱著小龍女哄著,「吵著大人了,她從小認生,父母又早亡,無依無靠,所以害怕人。」

「無妨,小娃哭鬧,天倫之樂也。叫你過來,是讓你再給我們確認一下,逆賊真的都剿滅完了嗎?有沒有什麼餘孽?咱們不著急這兩天,匪首唐賽兒躲在哪裏?好不好抓住?」監軍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匪首唐賽兒逃竄往西康方向,賊兵不足一千,西康張將軍在後追殺,如今妖魔已經消滅乾淨,相信殘餘逆賊指日可擒。今匪患一州三縣共斬獲逆賊人頭十一萬多,所有從賊事賊之刁民盡數斬殺,敬請大人放心。」

「如此說來,確定無疑了,尉遲將軍、魏校尉,明日我便回長安面聖,定表你二人大功,爾等戒驕戒躁,守好城池,謹防逆賊死灰復燃,若有突發動亂,我許你便宜行事,斬盡殺絕。」

尉遲千璽和魏天崗趕忙面北朝聖,單膝下跪說:「誓死謹遵聖命。」

大內監軍心裏非常滿意,這次出來兩個大內監軍,就數自己命好,遇見尉遲千璽這員虎將,哎,啥也不說了,偷著樂吧,天大的功勞歐……哎呀,美中不足,來的匆忙,有個什麼小禮物的給女娃討個彩頭就更好了。

兩日後,一路八百裡加急、快馬加鞭的大內監軍奔入長安,跑上紫禁城金鑾殿,高捧奏章:「雲貴大捷!樟州已平!」

太監傳話進去,裏面太監喊:「宣監軍進殿!」

大內監軍要的就是此時此刻的尊貴,大功在身啊!一路小碎步跑上金鑾大殿,手托奏章磕頭行禮:「吾皇萬歲萬萬歲,雲貴大捷,廣州將軍尉遲千璽奏章。」

皇帝幾個月沒笑臉了,見誰都煩,看誰都不順眼,妖魔鬼怪欺負我,修真高手也欺負我,眼裏有沒有我這個皇帝?沒想到一個監軍帶來雲貴大捷的好消息,頓時神清氣爽,看看,看看,還是朕厲害,朕派的監軍,論功勞,朕是頭一份。

「平身,快快念來,雲貴妖禍,生靈塗炭,朕尤為牽掛也。」

監軍高聲說:「奏請吾皇陛下,臣廣州將軍尉遲千璽率部於熙德十三年十一月五日起,與逆賊主力激戰於曲縣、樟州、涼陀,殺敵二十餘萬,梟首十一萬示眾,所有妖魔已斬除乾淨,所有逆賊已斬草除根,俞陛下洪福,蒼生得救,敬請宏安,臣樟州跪呈。」

滿堂喝彩!誰敢落後?皇帝親派監軍持尚方寶劍請去督戰,不想有此神效。百官爭先讚譽皇帝聖德,皇帝龍顏大悅,擺擺手往下押,「蕭愛卿,汝與各部商議行賞之法,朕觀雲霄老矣,都護尚留否?朕有些累了。」

太監高喊:「聖駕回宮,百官跪拜。」

群臣磕頭恭送皇帝回宮,接著商議雲貴之事。皇帝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李雲霄是上朝皇親,皇帝要撤蕃有理有據,廢話,皇親國戚把握都護府大權,誰相信你會不會暗地裏造反呢!

戶部尚書建議撤蕃後成立雲州和貴州兩個地區,需要設置兩個刺史,正四品大官。吏部推薦廣州知府錢富貴升任雲州刺史,這是皇帝客卿傳給吏部的消息,說是妖魔未盡恐有反覆,吏部知道錢富貴是錦衣衛的人,就做個順水人情推薦給三公,其餘刺史及重要官職,由各官僚利益集團推薦,當說到梧州知府任命人選時,大家都犯了愁,太複雜了,怎麼辦啊?

一個小小的知府牽扯各方勢力,群臣絕大多數都是太子黨,就光祿大夫等幾個虛職小官是獨孤派的,就當他們不存在了,兵部尚書高談闊論,獨孤峰不是搶地盤搶人口嗎?聽說他們打了個大敗仗。馬上有人接話,那些武林門派被妖怪殺了好幾十個人,個個都是精英弟子,這下他們慘了。

知府這個官職,不大不小,想派自己人去,但萬一再來妖怪怎辦?必死無疑。群臣開始算計獨孤峰的人,左算右算,把獨孤峰的人翻了個遍,龍騎兵營校尉魏天崗跟獨孤峰手下的武林高手能扯上關係,就讓魏天崗任知府,就能牽扯上獨孤峰的武林高手,讓他們跟妖怪打,無論誰死了都有利於國家社稷。

光祿大夫陳平、翰林學士李克勤鼻子都氣歪了,恨恨地看著太子黨的人,就想拂袖而去,但又拘於禮製不得擅自離開金鑾殿,只有忍氣吞聲聽他們安排官職。

群臣聊夠了,聊的開心愉快,由吏部尚書宣讀,吏部侍郎記錄,值守太監押封待皇帝批閱。

陳平、李克勤氣得吃不下飯,一同去移動通訊司衙門。令狐文遠請上頂層豪華會議室,一會獨孤峰過來相聚,三人都是難兄難弟,相視一笑,聊了一會朝堂之事,彼此安慰,心情好多了。

陳平閑聊說:「元霸殿下讀書用功否?」

獨孤峰高興的說:「可用功了,一口氣給我背誦了十幾首唐詩呢!」

陳平說:「呦,瞧把你得意的,叫你舅舅沒?」

「叫了,他很乖很懂事的。」獨孤峰老淚縱橫,皇宮深似海,想見一面都很不容易。

「好了,一把年紀了,煽什麼情?別惹我哭。」陳平也是傷感,誰叫殿下年幼啊,沒辦法庇護他們。

「對了,皇后娘娘沒說什麼?」陳平抹一抹眼角的老淚。

「能說什麼?就問問家裏人可好,我爺爺下山沒有,太監宮女一邊伺候著,我想求她也沒機會說,一會時間到了就把我趕走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戰事結束,魏天崗開始遊手好閒了,小龍女不願意無聊的軍營生活,要去百裡木棉樹修行。天崗到府衙找尉遲千璽說:「大哥,我想去廣州幾天,不知能否?」

尉遲千璽想了想,跟著錢知府混肯定有前途,「你去吧,替我向錢大人問好。」

天崗告辭出來,跟龍騎兵營的弟兄打過招呼,騎上青花馬一跳回到當初路過的百裡木棉樹風景區,信馬由韁由小路上山。

小龍女開心地四處張望,天崗說:「龍女,怎麼這麼開心?給大哥講講。」

「這多好啊,空氣清新,鳥語花香,你看看你們人類都在幹什麼?砍砍殺殺,血腥暴戾,就不能修身靜心,頤養天年?」小龍女爬到天崗肩膀上坐,使勁揪著他的耳朵,生怕掉下來。

「哎,疼死了,姑奶奶,你一個龍神,我一個凡人,手上沒輕沒重的,我哪受得了。」

兩人單騎打情罵俏往山裏走,越往裏,山越高,火靈氣息就越多,此地喚作朱雀山,滿山翠綠風景優美,懸崖峭壁上有一個小洞口,裏面很大,古代曾有修道者飛仙,如今有一隻火鴉在洞中修鍊,道行尚淺,不曾經歷天劫,所以不會變成人形。

火鴉天生能修鍊三味真火,但是道行實在低微,只能吐出火球,攻擊個小貓小狗小鳥還能行,燒個虎豹狼熊就能燒掉一撮毛。

火鴉沒有修鍊出人形,智商低,還不知道人類的可怕殘忍,如今有緣遇到魏天崗,其實是遇到龍女。

火鴉被龍女身上的火系靈力吸引,飛出來找到了天崗,圍著龍女飛,邊飛邊發出人類的語言,「姐姐,姐姐,我是火鴉,你是我家人嗎?你認識我媽媽嗎?」

太有趣了,龍女看到它,非常喜歡它,也認得火鴉的來歷,這是火靈之氣激發孕育一隻變異的烏鴉卵,孵化出一隻火鴉,由於火鴉剛啟蒙,智力很低,所以會飛出來找媽媽。

龍女伸出小手,火鴉落在掌心,「我是姐姐呀,媽媽去仙界了,讓我們好好修鍊,到仙界找她。」

「嗯,火鴉聽姐姐的話,姐姐,馬上面的是什麼?是猴子嗎?我看著像。」

龍女噗嗤笑個不停,「對,他就是大馬猴!」

天崗一臉懵逼,一臉黑線,唉,只要龍女開心,大馬猴就大馬猴吧。他掏出幾顆糖,龍女剝開一顆喂火鴉,火鴉吞吃後拍拍翅膀,「真好吃,火鴉愛吃,以後都給火鴉吃。」

火鴉粘著龍女,龍女開心得意,瞅著天崗的苦瓜臉說:「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傻樣!」

天崗抱怨說:「沒見你跟我這麼多話!」

龍女笑嘻嘻說:「誰叫你貪戀人間紅塵?瞧瞧你那德性,一門心思追求榮華富貴,有什麼好?都是過眼雲煙呀。」

天崗垂頭喪氣:「就你能,晚上打屁股!」

一人一馬一娃一鴉,慢慢走向山崗,舉目四望,身已在萬山之中。山川秀麗,林麓清佳,遠處出沒的是萬壑煙霞,上下是千峰花木,靜中有音韻,細流潺潺,獸鳥相逐,溪深綠草茸茸,怪石蒼苔點點,天崗看見這山光水色,蕩滌心胸,如淋甘露,滿心釋然。龍女感應到他的變化,依偎在天崗懷裏說:「相公,願一生一世如此。」

天崗說:「傻囡囡,一生一世怎麼夠?我願三生三世十裡桃花,相依相伴天荒地老。」

龍女開心的說:「相公,如此好文采,不如去考個狀元。」

天崗一看龍女又再戲弄他,「調皮死了,怎麼不跟我學點好的。」

遊山玩水愜意無窮,可天崗終究不是田園詩人,耐不住寂寞,龍女嬌斥:「真沒勁,才玩兩天你就叫苦叫累,歸心似箭,城裏有什麼好的?空氣好臭,環境好差,人心好壞!」

天崗撇嘴苦瓜臉說:「你又不用吃飯,我天天吃果子,哪能吃飽,我要吃肉,我不要睡樹上,我要睡軟床上。」

玩夠了就回到廣州,天崗買了個鳥籠,哄著火鴉當了金絲雀,天崗拎著鳥籠子更像一個紈絝子弟了。

到了知府,通報後到書房等待,一會錢知府進來,衙役端來酒食,天崗陪著一起吃飯。

「怎麼跑這來了?請假沒有?」看看上司怎麼說話的?首先問的是工作啊。

「請假了,尉遲問您好呢。我不愛在兵營裡,天天吹號上操,一點閑空都沒有,要不您把我調回來,我還給你當手下。」天崗厚著臉皮說,軍營紀律嚴明,小龍女沒意思,總是在修行就是睡覺,現在又收了個火鴉妹妹,就像個精靈,純潔無邪,就更不願意到一群臭男人中去。龍女沒有說,但天崗和她心靈相通,就這一點,龍女滿心歡喜,暖暖的都是愛。神仙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愛情,說的在理啊,神仙之路遙遙沒有盡頭,修真之道無窮無盡,誰肯浪費在虛無的愛情上。

「胡鬧,想去哪就去哪,你把朝廷的尊嚴放哪了?為官之道,當替朝廷分憂解難,如今戰事已了,待我上奏朝廷定有犒賞,休得胡言亂語,有失體統。」錢知府嘴上說的嚴厲,就看天崗能不能聽明白了。

跟天崗說話就是痛快,他啥都能聽懂,「謝大人提攜,我家十三姨還在越縣,我想先買個宅子,把她接過來,嗯……就是……那個我想去稽查走私販毒。」天崗這一年多都在軍營,實在是為官清廉兩袖清風,真沒有錢買宅子。

錢知府想了半天才發現天崗的老毛病又犯了,「混帳,如何敢與我妄言,滾去將軍府居住,非有傳令不得再來。」

錢知府轟走魏天崗,但不禁止他緝毒,天崗能聽明白,大人是讓他帶官軍去緝毒,事成後再傳他進府衙。

魏天崗回到將軍府,稟告值守校尉廣州沿海要緝毒,需要動用五百官軍隨行,校尉寫好出兵協作公文,送廣州同知孫儷簽批,拿回府衙執法文告令牌。

一聽說要緝毒,官軍踴躍參戰,都想跟著魏校尉去撈一點,天崗傳令,誰有駿馬就讓誰去,過時不侯。軍營無馬,都被尉遲將軍帶去打仗了。但這難不倒士卒緝毒的積極性,蹭蹭蹭,滿城都是官軍搶馬的身影,有的給了銀子,有的打了白條,更有的就撂了一句話:官軍徵用,隨後就還。這怎麼行?跟搶劫沒什麼區別啊!有駿馬的都是權貴之家,雖然打不過官軍,但也不怕官軍,都告狀到同知孫儷大人,請府衙到軍營討要駿馬。

孫儷一看就知道魏天崗的老毛病徹底犯了,沒有尉遲千璽鎮嚇他,恐怕他會在城裏敲詐勒索,搜刮民財。孫儷稟報錢知府,錢知府臉一黑,又要給他擦屁股了,那怎辦?能怎辦?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妖怪都被魏天崗集團殺光了,誰還敢嗆魏毛驢?「孫大人,魏校尉於朝廷有大功,你且撥付庫銀權當官軍買馬了,以後再議。」孫儷告辭回去安撫民心。

魏天崗雄赳赳、氣昂昂帶著五百騎兵,上街抓人。列位看官說了,不對呀?應該到海邊抓走私毒販才能撈著錢啊?原來魏天崗還沒有嘚瑟夠呢,只見他跨著一匹青花馬,頭戴獨孤信專款衝天冠,手提金絲雀,大紅唐裝配黑紅大披風,整個一個唱戲的大傻子,「穿林海……過雪原……」確實天崗在唱戲,在心裏給龍女表演才藝,龍女在他心裏笑得直打滾,「相公你真逗,天生會演戲哦。」

天崗這身奇葩神經病造型很快招來閑人圍觀嘲笑,一條大街都擠滿了吃瓜群眾,人們慢慢忘記了官軍的可怕。天崗打了個手勢,後面官軍分成五隊,當街圍住路口,刺刀上槍,露出猙獰面目,開始毆打抓人,凡事精壯青年一律撲倒捆上,吃瓜群眾反應過來四散逃跑,可是路口被堵,刺刀閃閃,槍托兜頭就打,邊打邊搶錢:「媽的,看戲不用掏錢嗎?別以為你長的帥我就不打你!」

吃瓜群眾鼻青臉腫掏出買路錢,少了再挨兩槍托,有豪門耍橫不掏錢,頓時兩把刺刀扎入大腿,慘叫倒地被踢開一邊,見了血的官軍更加兇殘,吃瓜群眾嚇壞了,這是造反了嗎?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理?天崗傲嬌地撇撇嘴,搶劫群眾的官軍齊聲說:「道理是刺刀殺出來的!」

幾十個吃了大虧又不肯服輸的人,流著血拖著傷腿到府衙高聲痛訴官軍謀反了殺人了。

府衙內明鏡高懸下,錢知府皺眉問:「何事喧嘩?」

通判和捕頭回話說幾十個百姓告官軍謀反。

錢知府大怒,指著堂下一群官吏衙役斥責:「爾等何用?刁民生事,還不出去亂棍打散!」

十幾個捕頭衙役衝出衙門,不問青紅皂白掄棍就打,吃瓜群眾哭爹喊娘,跑的跑,爬的爬,片刻府衙就安靜祥和了。

天崗和龍女唱著雙簧大戲回軍營,官軍用刺刀押著一千多吃瓜群眾跟在後面,軍營士卒拿出無數麻繩,一頭拴住群眾一頭拴住重炮,好傢夥,一百個群眾拉一門大炮,一千多群眾拉著十門大炮和彈藥,浩浩蕩蕩往海邊前進。

大軍走到天黑,才看到臨海的一個鎮子,此地從南澳大陸走私橡膠生漆,致使大唐損失稅銀數百萬兩。不是天崗能掐會算,而是走私販毒的人太多,比如附近的一個鎮子,就是全鎮走私香煙,總之,瞎貓遇到死耗子團隊,怎麼抓都行。

官軍點起火把,讓群眾就地睡覺,炮卒搖起炮口,稍微調整坐標開火,一兩發炮彈落入鎮上,房屋倒塌燃起大火。真是晴天霹靂,正吃晚飯的走私村民遭受了無妄之災,又一輪巨大的炮聲,一兩發炮彈在鎮上爆炸,幾個持刀查看情況的人被炸上天空,胳膊腿碎肉散亂飛入民宅,弄明白情況的村民亂喊:「快跑啊,官軍來了。」

天崗拔刀一舉,大喊:「全軍出擊,沒收財產!」龍女頓時就笑噴了,「相公,你這不是搶劫嗎?」

官軍個個奮勇爭先,端著亮閃閃的刺刀衝進鎮子,挨家挨戶搜索財物,真別說,走私就是有錢,家家戶戶都能搜出銀兩,天崗興高采烈地撐開一個背囊,「只要黃的,不要白的。」

走私犯受到官軍殘酷打擊,估計一年半載不敢走私了,嚇壞了,萬一官軍四面圍住抄家滅門呢?

官軍得勝回城,釋放了吃瓜群眾,脫離官軍魔爪重獲自由的群眾紛紛發誓,再也不看戲了,再也不看熱鬧了,再也不相信官軍了。

謠言又開始在長安傳播了,說什麼廣州官軍造反,當街殺人,掠奪百姓,知府同流合汙欺壓百姓等等。

太子黨樂得看熱鬧,廣州混亂才好,可以賴到獨孤峰的星火燎原謀反活動中,到時候參他一本,看他如何辯解。

謠言止於智者。皇家錦衣衛心裏跟明鏡一樣,不就搶了一點錢財嗎?還敢到長安造謠?讓你們體會一下什麼叫鐵血統治!

錦衣衛連夜出動抓人,甭管是誰的高宅大院,一腳踹開,甭管是李剛馬剛,一腳踹倒。一口氣抓了十幾個廣州來的造謠者,吊在菜市口,割了舌頭,每日鞭撻,活活打死。

再說天崗有了錢趕快買了個大宅子,前廳後院帶花園,小池翠竹假山佛龕,浸染在初冬的煙雨蒙蒙中,龍女滿意了,天天趴在綉樓的窗口和火鴉玩耍,天崗沒有龍女保護,更不敢出門,生怕仇家打黑槍,寫了書信讓橋三娘回廣州,順便請問澤恩智者的行程,結果兩人都回到廣州,澤恩智者住前廳,橋三娘在綉樓伺候天崗的衣食住行。

有了一個還不錯的家,天崗去衙門拍電報給李楚喬,請他有空送周梅來廣州,楚喬家回電照辦。

周梅要來了,得給周梅準備點像樣的禮物,手腕上的、脖子上的、耳朵上的,嗯,天崗想起一種很不錯的兼職工作。

天崗背著小龍女騎著青花馬,一溜煙跑回軍營,向值班校尉彙報開展第二輪緝毒工作,值班校尉上次也收到了緝私成果,所以積極性提高了,讓天崗集合士卒,自己寫好出徵文告到府衙辦理通告。

幾個哨卒伍長圍著天崗,紛紛要求請戰出征,天崗揮揮手,霸氣的說:「吹集結號,先來先到,過時不候!」

號聲吹角連營,士卒跑過去一看是魏校尉大人騎著青花馬,拎著鳥籠,鼻孔朝天地說:「弟兄們,時間緊,任務重啊!快快快,有高頭大馬的弟兄們集合了,先來先到,過時不候。」

瞬間士卒之間,展開了奔跑吧兄弟的娛樂搶劫真人騷活動。市井遭殃,一片狼藉,官軍毫無軍紀,持槍搶劫高頭大馬,一些記性不好的市井豪強被刺刀捅傷踹倒,士卒邊打邊罵:「媽的,敢跟老子講道理,道理就是刺刀!」

騎兵集結完畢,天崗吊著根草棍,命令騎兵營上街抓壯丁,此時此刻,市井豪強正在咒罵官軍,一大群無賴閑漢看熱鬧,不停鼓掌起鬨,街道滿滿的都是吃瓜群眾,多熱鬧多好看啊。

官軍堵住幾個街口,吃瓜群眾發現不妙,官軍開始打人抓人,吃瓜群眾衝到街口,官軍的槍托劈頭蓋臉打過來,邊打邊喊:「媽的,看演講不用掏錢?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打你!」

吃瓜群眾這才回復了記憶,官軍又敲詐勒索了,紛紛高喊:「別打了,我們給錢,我們給錢!」

當然了,哪時候都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好漢,大展拳腳白鶴亮翅起來,你以為官軍手裏的槍是燒火棍?一陣槍響,好漢倒地,又不是修真者,裝什麼英雄。

官軍騎著馬用刺刀押著吃瓜群眾回軍營,吃瓜群眾心裏那個後悔那個沮喪啊!什麼時候才能記吃又記打呢?不是發誓不看熱鬧遠離官軍嗎?傷疤才好又被抓住,官軍太缺德了。

天崗打了兩個噴嚏,重炮拉出來,韁繩又拴在吃瓜群眾的腰上,一二三,使勁拉,浩浩蕩蕩出發緝私緝毒。

一邊走著天崗一邊算帳,買金銀首飾需要一筆錢,再買個飛空艇,好像需要一大大大筆錢,這次就先別急著回家了,撈夠了再回。

一直走到天黑月亮升起來,斥候哨報前方十幾裡有個大鎮子,海邊有走私船在卸貨。

「什麼?公然走私?挑釁大唐王法!」天崗歪戴著帽子,晃著鳥籠喊:「開炮!進攻!」火鴉接嘴喊:「搶劫!」嚇得天崗趕快放下鳥籠黑布罩住火鴉。

重炮搖起炮管,簡單校正坐標,「放!」令旗落下。轟天巨響,黑夜裏雞狗亂叫,一發炮彈擊中海邊礁石,火光碎石衝天而起,正在卸貨的走私犯嚇得魂飛魄散,第二輪炮火打中房屋、樹木、海礁,燃起熊熊大火,再傻的人也明白是官軍殺來了,官軍的兇殘遠近聞名,「快快快跑,保命要緊!」

天崗拔刀大喊:「全軍出擊!」騎兵營高喊著衝鋒,生怕毒販聽不見,鎮上的走私團夥蜂擁而逃,鬼哭狼嚎。官軍端著刺刀挨個房屋搜查毒販,主要是搜查毒資。

天崗喜笑顏開地撐開行囊,大聲說:「只要黃的,不要白的。」然後安排崗哨就地睡覺。

第二天,官軍用槍托叫醒吃瓜群眾,大隊人馬繼續前進,尋找下一個倒霉蛋。

一連幾天,官軍燒殺搶劫,走私犯毒販聞風喪膽,四處奔走相告,「風緊,扯呼,千萬別走私,千萬別販毒,官軍太殘忍,抄家又滅門。」

官軍得勝回城,廣州沿海無人再想走私販毒,好不容易掙點辛苦錢,全被官軍洗劫一空,還不如開荒種地,省的提心弔膽。

天崗回家,周梅已經到家了,天崗悄悄地讓橋三娘把幾袋子黃金送到越縣獨孤姐妹,讓她們幫著買一艘飛空艇,再顧幾個工匠開回來。

廣州局勢不穩了,官逼民反是什麼意思?官軍逼迫黑色收入利益群體,毒販走私犯開始武裝起來,準備抵抗官軍。

首當其衝,廣州知府下台了,長安空降一位新知府,錢知府跟太監回長安面聖,百姓自發放鞭炮慶賀,魏天崗惶惶不可終日,讓周梅速回長安避險,兩人含淚相擁,周梅已經聽說了天崗的欺行霸市魚肉百姓的劣跡,知道已經引起民憤了,哭鬧了一番,勸天崗一心向善,切勿再做壞事。龍女不以為然,她根本就看不起凡人,更別說猴子進化成的人類,神仙長生不老,凡人如草芥,春生秋死。火鴉不以為然,她根本就不懂生死。

天崗讓橋三娘送周梅乘自己家的飛空艇回長安,好歹有點面子,周梅知道這巨大的飛空艇也是搶來的民脂民膏,一直哭哭啼啼,勸說:「剛子,人在做天在看,悔之晚矣,我怎麼辦?」

天崗忍痛分別,廣州也不敢待了,將軍府參與搶劫的官兵一看魏天崗要跑,也害怕民憤,紛紛打著保護魏校尉的旗號,一千多人連夜逃跑,長途跋涉找尉遲千璽庇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單說錢富貴被魏天崗害的晚節不保,臊眉搭眼地跟太監回長安,這太監也分三六九等,皇宮太監知道消息,傳令太監只能在外面抖威風,實在不知道內幕,知道內幕的官員如何敢先於皇帝說話,嫌命長啊!伴君如伴虎沒聽說過嗎?李雲霄一品大官啊,論輩分還是皇叔,說撤蕃就撤蕃,你一個小屁官,還敢透露皇帝的心思?絕對誅殺九族,都不用定罪。

到長安皇宮金鑾殿側偏殿侯旨,錢富貴啥人都不認識兩眼一抹黑,根本不敢隨意說話。一會一個太監托個盤進來講覲見禮儀,讓他換上朝服烏紗。一會又一個太監在門外喊:「宣廣州錢富貴覲見!」

錢富貴提著朝服,一路低頭碎步小跑進入金鑾殿,輕撲兩袖塵土,三叩九拜大聲說:「臣錢富貴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沒那麼多時間管他,殿上還跪著一群人。刺史官職很大,一般是輪不上錢富貴這等沒有家族勢力的人,就只是因為雲州全境都在妖魔異族的威脅之下,所以讓給錦衣衛的人去鎮守,貴州富饒祥和,就由太子的人出任,還有什麼巡按、巡撫等要職,包括廣州知府,都由太子的人出任,沒有獨孤峰什麼事。至於雲州編制更是簡化,就刺史一個光桿司令,巡按、通判一個不設,自己就地招募衙役,因為雲州死亡失蹤人口太多,十室九空,農耕荒廢,百業待興,又加上獨孤峰的人馬還佔據磯港縣,所以,從皇帝到百官大家一起裝糊塗,拋出一頂烏紗帽糊弄糊弄錢富貴,乾好了,朝廷有面子,乾不好,被妖怪殺了也無妨。

可錢富貴不知道這些真相,那幸福感爆炸了,全身高潮酸麻,怎麼了?怎的啦!我們錢家祖墳冒濃煙了?

太監讀完聖旨,受封官員再行叩拜,然後起身抬頭,這是一睹天顏的禮儀,皇帝坐的腰酸腿疼很不耐煩,揮揮手,太監高喊:「聖駕回宮,百官跪拜。」皇帝也煩,天天面對幾十個大小官員,這個說完那個說,沒完沒了的諫言,吵得頭疼,不上朝也不行,皇后太厲害,盯著他關心江山社稷,讓他去處理國家大事,有心出去下個江南遊玩一下,百官跪倒一片,尋死覓活,生怕皇帝忘了隋煬帝南遊滅國之鑒。

皇帝心裏苦,給誰說都沒人信。

吏部尚書請錢富貴,不,現在得叫錢刺史,一同回吏部衙門,幾個衙役伺候著換上正四品吞雲獸官服烏紗,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加上左右衙役的阿諛奉承,錢刺史信心滿滿,對雲州充滿憧憬。

來到尚書大人書房,一方刺史金印爍爍放光,尚書囑咐重要事由,就算給錢刺史進行高級官員訓練了,以後萬一他能活下來,同殿稱臣,面子要給一點的。

最後給他一份州縣任命公文,讓他到雲州後即刻代朝廷宣佈任命。

錢刺史告辭出門,渾身輕鬆,放眼長安,我錢富貴也算是一方之主了,再看看左右,一個隨從也沒有,光桿司令一個拎著一盒刺史大印,揣著重要公文,這要是出事怎辦?丟了印立刻下大牢啊。

錢刺史打了個冷顫,低調低調,趕快低頭哈腰返回吏部衙門,求借電話聯絡皇家錦衣衛任天行:「任總,我在吏部衙門,腿疼難行,能不能派人接我到你那裏?」

長安重要的事件必須有錦衣衛監控,錦衣衛是幹什麼的?皇帝的耳目和打手。聽話就給你糖吃給你官做,不聽話,哼哼,先看看你是不是修真高手,如果不是,保管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廢話,吃柿子也找軟的捏!獨孤家有不軌之心,你敢說個不嗎?誰能打過他們家,他們家要神仙有神仙,要皇后有皇后,要錢,他們家富可敵國,要威望,武林門派都是他們家的跟屁蟲,要工匠,最大的飛空艇全是他們家的,他們家有啥缺點?嗯,好像他們不去海上,可能都不會游泳。

皇家錦衣衛副總管任天行覺得錢刺史還行,知道錦衣衛是他的後台,「錢刺史,稍等片刻,我派人過去。」

一小會時間,一輛烏黑烏黑的皇家錦衣衛專用車來接錢刺史,這下安全了。到任天行書房,拱手說:「多謝任總幫助,方有今日榮耀。」

任天行擺擺手,「謝錯人了,老師在陛下面前推薦你,囑咐不要客氣,說你福祿難撐此官,須萬事謹慎,戒驕戒躁。」

錢刺史趕忙答應說:「謹記老師教誨,如此我去雲州,離長安遙遠,再難聽老師言語,恐抉擇錯誤,如能得一幕僚,可早晚警示與我。」

「這個卻難,謀略之人最是難求,但有高人,你如何能承受的起。」

錢刺史也明白,沒辦法,誰叫他陞官太快,根基不穩。任天行一時半會拿不出人選,精通謀略的早就被高官招募了,哪有現成的人等錢刺史這個無名小官。

錦衣衛有一個華山派的弟子,碰巧上前端茶倒水聽到了此事,晚上華山令狐沖就知道了,與獨孤峰商議想派令狐文遠出來,看有沒有機會跟錢刺史去雲州。獨孤峰有點捨不得,令狐文遠文武雙全,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但現在形勢逼人啊,不加快搶奪地盤,一但太子登基,獨孤家就回天無力了。

令狐文遠奉命出來勇闖天涯,先拜訪任天行,任天行一看獨孤峰參合進來了,自己做不了主,讓文遠稍等一會,自己去密室稟告大內總管洪公公,片刻就有了回復。

任天行好人做到底,親自送令狐文遠到錢家大院,錢富貴請進書房,任天行說:「皇帝有口諭。」錢刺史噗通跪倒,任天行指著令狐文遠說:「國舅老爺請你相助,此去雲州,凡事與文遠商議,確保無憂。」

錢刺史叩謝:「謝主隆恩。」

任天行走了,錢刺史請令狐文遠喝茶夜談,掃榻以待,形勢很明白了,他是獨孤峰的人了。

第二天,令狐文遠以幕僚的身份跟隨錢刺史出發,一路風塵僕僕到達雲州城。雲州乃窮困小城,百姓所剩無幾,未曾被逆賊擄掠,縣令還在城裏。錢刺史升任縣令為府尹,令招募衙役放榜安民。

再來說魏天崗連夜逃跑,帶著一千多官軍進入越縣,一路都是田園牧歌,百姓踏歌勞作,山水之間彷彿魏晉朝代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天崗感慨,沒有官府的禍害,百姓生活的如此幸福啊。

路過村莊,官軍饑渴難耐,可憐巴巴地看村民屋舍升起來的炊煙。天崗狐疑地看了看手下的餓兵,再搶劫?這不是我的越縣嗎?自己搶自己?

天崗讓官軍原地休息,自己下馬走進村子,火鴉高飛落在樹梢,農家小院柴扉已開,有孩童聞雞起舞,婦人端出粥菜,老者柱杖張望門外陌生人。

天崗抱著小龍女一臉可憐相,「大爺,路人討口水喝。」

「進來吧,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老者慈祥地問。

天崗咕咚喝水說:「我們是去梧州的官軍,沒有糧草,想去越縣求救。」

老者說:「村裏有裡正,你且吃飯,待我找裡正來幫你。」

天崗吃完飯,一個門派弟子進來,竟然認識他,「魏縣令,如何在此?」

天崗一看有人認識他,這就放心了,就把官軍處境困難告訴他,弟子讓他稍安勿躁,先回官軍休息,一會就籌集給養。

魏天崗得到門派的幫助,一路不在停留,風餐露宿啃乾糧喝涼水,直到樟州尉遲大軍合兵一處。尉遲千璽問明緣由,一看老窩被魏天崗禍害了,錢知府也被魏天崗禍害到長安了,福禍未知。

尉遲千璽顧不得情面,大怒斥責:「混蛋!你是官軍還是土匪!來人那!」進來一群衛隊。

「重打三十軍棍,關禁閉!」一群人圍著魏天崗尷尬無比。

「活該,打屁屁嘍!」龍女使勁嘲笑。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救我?」天崗蹲下來。

「聖旨到!」一種天籟之音傳來,一個白衫修真高手閃進來,白衣飄飄,氣度不凡。

尉遲千璽一看不是太監,疑惑地拱拱手見個虛禮。

來人正是令狐文遠,把朝廷任命公文交給尉遲千璽看,因為尉遲千璽是魏天崗的上官,所以由尉遲千璽宣佈。這時尉遲千璽才搞清楚雲貴都護府已經撤蕃了,現在此地屬雲州管轄,刺史正是自己的老上司錢知府,現在要尊稱刺史大人了,一方諸侯啊,怎麼沒我什麼好事?魏天崗都提拔成知府了,跟自己平起平坐了,還怎麼打軍棍?

一看天崗還蹲在地上裝可憐,又氣又笑說:「起來吧,你隨來人去雲州,錢知府等你呢。」

魏天崗喜出望外,說:「錢大人來了,肯定有好事。」

令狐文遠已經研究過雲州形勢了,抱拳說:「尉遲將軍,容我講幾句話。」

尉遲千璽揮手讓左右退下,請令狐文遠坐下說話。「將軍,廣州你可能回不去了,就算魏天崗不惹是生非也會如此,朝廷撤蕃,所有官職都已經重新任命,將軍有功於國家,然朝堂三公六部不把你當自己人,都認為你是錢刺史的部將,錢刺史已獨得皇恩浩蕩,魏天崗也放任一州知府,都是很罕見的提拔任用,今朝廷重臣都擁護太子,而我獨孤家隻認元霸殿下,將軍堪為虎將,手握重兵,所以更不敢提拔你,以後還會斷你輜重,為的就是打壓排擠元霸殿下的勢力,錢刺史已受皇命跟隨元霸殿下,將軍自然與我們同舟共濟,不知將軍明白否?」

尉遲千璽無奈的說:「殿下幼小,恐怕難以庇護我們。」

令狐文遠微笑著說:「皇后娘娘年華正盛,將軍看朝廷大臣誰敢抗皇后懿旨?」

尉遲千璽腦筋不靈,想了好半天說:「你的意思是?我朦朦朧朧也不敢直說。」他世代忠良不敢不敬。

修真者隻敬一個字:道。令狐文遠不怕皇帝,耐心給尉遲千璽洗腦:「元霸殿下是大唐嫡親血脈,皇帝和皇后的唯一兒子,你明白嗎?天命所歸,上天讓元霸殿下繼承皇位,其他皇子如何敢相爭?雖年幼,但甘羅十二為相,元霸殿下快九歲了,明白事理了,皇帝並無退位打算,再過幾年殿下羽翼已成,皇后自然向著兒子,試問天下,誰敢得罪皇后?」

尉遲千璽聽的頭暈目眩,早知道就多讀書了,現在是腦子短路一團漿糊,該怎麼辦?能怎麼辦?皇帝會不會殺人?哎呀,頭疼死了,又明白,又糊塗。我聽誰的話呢?對了,我有爹呀!我爹還活著那,聽爹的。

「我實在沒有主見,煩請找我爹,請他定奪。」

令狐文遠心想這就更容易了,老將軍更是傳統腦筋,一給他講皇后託孤,肯定伏地願意。

魏天崗和令狐文遠回到雲州,刺史大人召集各府、縣官吏衙役召開第一屆政府擴大會議,代朝廷宣佈各項任命,提出新的一年的工作要求,要求全面恢復農林牧魚,讓老百姓先吃飽肚子,朝廷減免賦稅,鼓勵各府各縣自力更生開荒種地等等等。

錢刺史說的口乾舌燥,念的頭暈眼花,站的腰酸背疼,沒辦法,要安排的工作寫了幾十頁,連養雞養鴨子都要說清楚,令狐文遠雖然智謀高深,但他還要四處奔波掌控全局,消除朝廷和周圍地區都護府的威脅。現在的情況多可怕,貴州不給借糧不給借錢,廣州還想跟他算帳,西康雖然友好,但逆賊唐賽兒還活著,正在禍害西康,西康都護府自身難保,還想請尉遲軍剿匪。錢刺史忙得哭爹喊娘,百業待興,雲州財政有天大一個口子,怎麼辦啊?向國舅老爺求援?行肯定是行,但我刺史大人就是廢物了,殿下要我何用?

刺史大人滔滔不絕講了兩個時辰,天崗坐的腿疼屁股疼,真懷疑錢大人的腿是不是肉長的,站著不累嗎?

還不容易講完了,刺史讓樟州知府魏天崗上台表態,說個一二三四五,談談今後怎麼好好乾。哇塞!上百道同情的目光看過來,天崗傻眼了,不帶這麼玩人的?我魏天崗在廣州是出了名的燒殺擄掠,治理城市造福百姓?我不會呀!這怎麼辦?我張不開嘴,邁不開腿。

天崗以烏龜的速度爬上公案,老臉憋的通紅。對著話筒說話,不說也不行啊,「啊,那個,聽了刺史大人的話,啊,我明白了,我要好好乾,先搶錢,先掙錢,然後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怎麼掙錢哪?靠山吃山,對了,黑沼森林,我決定大力開發林木產業,一年給錢大人上交一千萬兩銀子!」

天崗放了一個大衛星,臉上有點光了,拱手敬禮下來,聽到一千萬兩銀子,錢刺史就不計較他的胡言亂語了,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令狐文遠不在雲州,先是寫了封書信讓徒弟帶給父親,請說服陰山堡壘的龍騎兵軍尉遲將軍。然後趕往磯港縣匯合獨孤大軍。

令狐沖收信後稟告獨孤峰,說自己要親自去陰山堡壘,讓獨孤峰深入簡出注意安全,現在人馬都去了南方,在長安還是提防著點,太子身後的高人太多了。

令狐沖悄悄潛出長安,當夜見到尉遲老將軍,介紹了元霸殿下成長情況,重點說太子黨勢力已經威脅到了殿下的生存,皇后有託孤的意思,已經派國舅拉攏尉遲千璽,希望得到老將軍的庇護。果不其然,尉遲老將軍隻認皇帝和皇后的兒子,這是最純正的血親,願意幫助元霸殿下。

令狐沖討得尉遲家族徽章,連夜返回長安,本以為無人知曉,但太子太保來了位貴客,長老余元的大師兄薑子坤,此人極其厲害,道法精深,有緣結識黎山聖母的惡屍,這惡屍不是壞話,是黎山聖母的善念和惡念形成的分身,修真界稱斬「三屍」,黎山聖母已經有兩個分身,第三個還不知道在何方。

黎山聖母的分身在這個世界一個叫九嶷山的地方出現,當時的朝代是晉朝,崇尚陶淵明的田園修身之道,與修真異曲同工,聖母在九嶷山結廬靜心吸收東方文明的信仰之力。

薑子坤修行路過此地,以他的修行根本發現不了一個草屋裏的老嫗是頂級大神通者,只是無心驅趕豺狼,保護了老嫗。又經過一百年以後,薑子坤道心端正,所以夢見黎山聖母傳法躲避三災,哪三災?焚心之火,散心之風,傷心之念。

薑子坤受師弟余元邀請出海來長安,正發現令狐沖外出,因為令狐沖渾身敵對氣息,對余元不利,故此留意一下,再問余元有無仇家對手,余元無法隱瞞,本來不想告訴師兄的這些俗事的,先是避而不談,給師兄講一個巫族的孩子在長安死了,身上有自己留的印記,巫族來人把屍體傳送到一個尤為神秘的地方,如今余元感覺到那個地方的大致方位,只因自己功力太低,所以請師兄看看,對三仙島有沒有用。薑子坤也知道巫族,巫族擁有強大的靈魂之力,按理說應該隨便破開結界進入仙界啊,仙界的靈氣要比地球上的靈氣多的多,巫族難道佔領了一個更好的地方?這種地方對修真者吸引力太大了,薑子坤無法抗拒誘惑,所以產生了因果,來到了人間沾染塵埃,所以就能發現令狐沖對余元有很大的敵意,余元不敢隱瞞皇家即將分裂,肯定要大戰一場。

要知魏天崗在神仙打架中如何生存,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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