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難以決定

「這樣說來，我們只有三個選擇，東萊蘇尚，河北竇建德，太原李淵。」韋秀想了一下，又問道:「王將軍認為選擇哪一家更好？」

王君廓搖搖頭，苦笑道:「這三家各有各的優點，但這都是傳說，我並沒有見過他們的軍中將士，因此到底哪一家更好，我也不好說，各位自己考慮吧！」

眾人沉默思量，半晌之後，一位姓鄭的將領站了起來，道:「我建議選擇太原李淵。李淵一家均是大才之人，李淵本人深謀遠慮，謀定而後動，李建成謙遜有禮，乃是治國之才，李世民文韜武略，乃是軍事奇才，李元吉...這樣的一家，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執政治國，都是樣樣精通。投靠他們，我們才更有可能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鄭姓將領名叫鄭烶，東郡本地人，他是滎陽鄭氏的偏支族人。

「我贊成鄭將軍的建議！」一名姓劉的將領出聲贊同。

他與鄭烶一樣，都是東郡本地人，他和鄭烶的交情很好，與滎陽鄭氏也有著很不一般的關係。

「李淵一家軍韜謀略無所不精，自起兵以來，他們一路高歌猛進，無一敗績，而且他們是天下大族，身後還有很多世家大族支持，我也認為他們最有可能奪取大隋天下。」

「我不贊成！我認為選擇竇建德更好，他也是義軍出身...」

...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除了黃君漢、韋秀等幾人外，二十多位將領紛紛出聲發表自己的意見，最後他們分成了三夥，各自支持一家。

一番討論之後，他們首先剔除了河北竇建德，剩下的兩家卻是支持人數各半，一時間，討論有點激烈，各自都說服不了異見者。

看著越發激動的眾人，黃君漢和牛秀兩人相視一眼，不禁都有些苦笑。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發表意見的程咬金卻敲了敲桌案，道:「各位將軍可否先聽聽我老程的意見？」

程咬金的聲音有些大，頓時打亂了眾人的討論，他們齊齊望向程咬金，不過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喜，畢竟程咬金雖然有些魯莽，但他平時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程咬金向黃君漢、牛秀兩人抱了抱拳，道:「太原李淵是世家大族，我們是平民義軍，兩者不是一路人，老程認為投靠李淵不是很合適。」

劉姓將領與鄭烶對視了一眼，道:「程將軍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絕對了？太原李淵雖說是出身世家大族，但他胸襟廣闊，能容天下人才。」

「不錯！」

鄭烶也出聲贊同，「李淵雖是世家之人，但他能禮賢下士，躬身招納四方人才，從不歧視平民將領，更不以出身論英雄，正是人主之象！」

程咬金搖了搖頭，道:「也許正如鄭將軍所說的，李淵可以禮賢下士，可以平等對待眾將，但鄭將軍可別忘了，李淵起義後之所以能夠高歌猛進，一戰不敗，除了依靠手下的精銳將士，但更多是依靠世家大戶的關係。從李淵起兵到現在，他的大軍少有血戰，他們攻下的城池大多都是依靠世家大戶調動關係，裏應外合之下輕鬆拿下的，因此李淵真正看重的是世家大戶。各位不妨試想一下，如果平民將領與世家族人發生利益衝突，李淵是否還能秉公處理？」

眾人頓時有些沉默，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這時，王君廓卻出聲道:「我也贊成程將軍的看法。李淵是靠世家大戶支持的，因此他的心腹手下絕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戶的族人。而我們若是投靠李淵，想要有所成就，就一定會擠佔世家大戶的利益，到時他們肯定會在李淵面前聯合排擠我們，設計對付我們。各位多想想，在世家大戶的聯合排擠下，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將領是否還有出頭之日？」

「不錯！我就是擔心這個！想來大家都知道，老程我在加入瓦崗寨之前，曾是朝庭的將領。那時，我和秦瓊、羅士信兩人跟著張須陀大將軍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的功勞。按理說，憑我們三人的軍功，封個鷹揚郎將是綽綽有餘，大將軍也屢屢為我們請功封賞，但因為我們都是平民出身，那些世家官員不但扣下了大將軍為我們請功的奏摺，還屢屢冒領我們的軍功。直到最後，我也隻被封了一個校尉，而那些戰功不如我們的，出身於世家大戶的將領，卻早就已經被封為鷹揚郎將了。」

眾將再次沉默，他們大多都是平民小戶出身，毫無背景，程咬金的擔心，同樣也是他們的擔心。

劉姓將領同樣陷入了沉默，鄭烶卻有些不甘心，不過他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來反駁，畢竟程咬金說的都是事實，一旦平民將領牽扯到世家大戶的利益時，世家大戶都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聯合排擠平民將領。

半晌之後，鄭烶終於找到了一個反駁點，道:「世家大戶排擠平民百姓，這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東萊蘇尚的手下也有很多世家官員，他們也同樣會排擠平民出身的官員。」

「這個鄭將軍就說錯了！」

程咬金搖搖頭說道，「我曾經和東萊蘇尚見過幾面，也曾經在東萊郡生活了一段時間，對於東萊蘇尚的為人做事，我還是有些了解的。正如鄭將軍說的，蘇尚的手下也有很多世家出身的官員，不過蘇尚的出身與我們相似，都是靠平民義軍起家，因此他最看重的還是平民出身的將領。據我所知，在同盟軍之中，平民小戶出身的將領至少佔了七成以上。」

程咬金停了停，看了看眾人，又繼續道:「而且，蘇尚很重視將領的培養，他在東萊郡設有一所同盟軍校，自任校長。蘇尚曾下令，無論是世家族人，還是平民百姓，每一個加入同盟軍的將領，都必須先進入同盟軍校學習，然後才能上任履職！」

眾人都曾聽說過關於東萊同盟軍的種種傳言，不過他們當初都不怎麼相信，都認為那些是誇大的謠言，現在被程咬金證實了，他們頓時都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