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好孩子。」

李老爺子眯眯眼滿足的笑了。

莫多魚走後沒多久，從牆壁拐角的位置拐出來一個人走進了李老爺子的病房。

「子余，你來了。」

李老爺子連頭也沒回就猜測到了來人。

「是啊，爺爺，我來了。」

李子余摘了帽子，靜靜的坐在了之前莫多魚坐過的那個板凳上。

半晌她才開口。

「爺爺，你為什麼那麼偏心？你為什麼把錢都給那個莫多魚？

她有什麼好的？」

要不是今天她接到護士的電話說李老爺子要見莫多魚，她都不知道李老爺子竟然是把財產都給了莫多魚。

「她沒有什麼好的，她只是我的孫女而已。」

李老爺子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你也是我的孫女一樣。」

「那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把錢都給她？你為什麼不給我？」

李子余拔高了聲音質問李老爺子。

「為什麼都是孫女，你卻是對她不一樣？」

「子余，我一直以為你知道原因。」

李老爺子搖搖頭語氣失望。

「我知道什麼？就因為她沒有享受過李家的富貴生活嗎？

還是因為爺爺你心裏的那點愧疚？」

李子余尖聲反問。

這並不是理由。

「你果然都聽到了。

之前一直在門外的就是你吧。」

聽著李子余的話，李老爺子並沒有生氣。

他之前就是覺得外面一直有人，但是他不敢確定。

現在聽著李子余的話，他知道了，外面的人是她無疑了。

「既然你聽到了，你就應該知道，爺爺的確是欠了多魚的。

而且財產都是我的，我想要給誰你們都沒有權利阻止。」

「什麼都是你的，那是李家的錢，憑什麼要給一個外人！」

李子余的情緒有些激動。

「看你這樣子，你應該是記得事情的吧。

所以說你要把錢都給莫多魚。

說什麼不記得了，忘事了應該都是假的吧？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不去告訴莫多魚，告訴莫多魚說是我把你害進醫院的?」

李子余的眼睛泛紅，表情猙獰。

「既然你覺得那個人那麼好的話，你為什麼不告訴她，讓她幫你出氣？」

「因為你也是我的孫女。

你變成這個樣子，也是有我的一份責任。」

李老爺子算是間接的承認了他沒有失憶的事情。

「老頭，你這樣算什麼？

你是可憐我？」

聽到李老爺子的話，李子余非但沒有感動，反而是渾身豎起了尖刺。

「我是可憐你，可憐你被你的父母給教壞了。」

李老爺子彷彿是沒有感受到李子余情緒的不對勁。

平靜的敘述著事實。

「我有時候都在想，如果當初，我連你一起送走就好了。」

「別把你的想法強加給我，我可不是莫多魚！我很滿足我的生活！」

李子余激動的站起身，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李老爺子。

「爺爺，你真的老了。

有句話你可能是不知道，在利益面前是沒有親情的。

我既然能殺你一次，也是能殺你第二次的，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了。

不要用你的那些軟弱的話來妄圖感化我。

一句話，爺爺，改遺囑。」

李子余臉色冷了下來，強硬的看著李老爺子。

「如果我說不呢？」

李老爺子的情緒依舊是很平靜。

「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李子余撂下這句話，拎著手邊的抱枕上手了。

也不管李老爺子是如何的掙扎。

李子余的臉上都是沒有一點的表情。

「爺爺，有些時候，識時務者才能為俊傑。你就安心的去吧。

你喜歡莫多魚那個孫女的話，我找機會也會把她送下去的。」

一會的時間之後，李子余戴著帽子從房間裏面出去了。

..

莫多魚回到家之後就像是一個樹袋熊一樣掛到了易子君的身上。

「怎麼了？是不是李爺爺的病又嚴重了？」

易子君看著蔫蔫的莫多魚有些擔心，因為他要在家照顧三個孩子，所以他並沒有跟去，現在看來，他當時應該不管這三個孩子跟著去醫院才對。

「不是的，我只是心裏有些難過。」

莫多魚說話懨懨的情緒不是很高。

「你知道嗎？李爺爺說他要把他的財產都留給我。

我今天還叫他爺爺了。」

莫多魚現在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財產什麼的，她其實不是很在乎，但是她很在乎那個爺爺的稱呼。

當時李老爺子那欣慰滿足的眼神在她的眼前久久的難以忘懷。

「李家的財產都給你，那他是挺大方。」

易子君驚訝了一下財產的問題。

雖然說李老爺子已經不管事了，但是他手裏握著的財產還是可觀的。

「小四！」

莫多魚有些惱，她明明重點不是在財產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

那易太太你現在到底是在糾結什麼呢？

你是想要認李爺爺還是不想認？」

易子君將莫多魚拉到一邊坐好：「這個問題很重要，你得認真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裏很矛盾。」

莫多魚搖搖頭，有些茫然。

「那我換一個問法，你討厭李爺爺嗎？像是討厭其他的李家人一樣嗎？」

易子君直視著莫多魚的眼睛。

莫多魚不說話了，說討厭，她不討厭。

但是說喜歡，她也沒有什麼感情。

「行，那你不說話就是不討厭了，不討厭的話叫一聲爺爺也沒有什麼。」

易子君可是不管莫多魚的鴕鳥心態，直接的給她下了結論。

莫多魚，「...」

多麼簡單粗暴的解決辦法。

不過經過易子君這樣一說，莫多魚倒是有了豁然頓悟的感覺。

她之前一直都在鑽牛角尖，覺得李老爺子是李家的人，所以特意的疏遠了。

但是實際上，李老爺子是李老爺子，他和李家的其他人不一樣。

而且他還曾經救過她。

就單單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叫李老爺子爺爺都是不虧。

「那小四，我以後是要繼續叫他爺爺嗎？」

莫多魚眨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換稱呼的話會不會讓李老爺子覺得她別有用心？

「繼續叫吧，你不是說他聽到你叫他爺爺很開心嗎？」

易子君伸手彈了一下莫多魚的小腦瓜，果然他家易太太離了他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