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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歷》第6章:搞破壞
在一片草原之上,這時恰是日落,草原鬱鬱蔥蔥,天上橘紅落日,使得眼前這一切彷彿變成了一副風景畫,寧靜而祥和。

一個無頭巨人聳立在這草原上,這巨人已經消散了身體的大半,剩下的軀體也還在不停的化光消失之中,而在這無頭巨人的腳下則有一群人正站在那裏,為首的正是昊與古,鈞二人。

鈞看著遠處的落日道:「這就是洪荒大陸了嗎?看起來可真美啊,沒有到處殘留的負面……」

昊就苦笑著道:「這美不過是表面而已,人類在這洪荒大陸上依然是螻蟻,依然是萬族的奴隸,食物,材料,牲口等等。」

鈞瞟了昊一眼就說道:「我之前看過了你的記憶,我如何不知道這洪荒大陸上人類的處境?但是再怎麼困難又如何?莫非困難到絕望的境地時,你就會放棄?你身後的人就會放棄嗎?」

昊沉默了一下道:「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那怕是真正的絕境,我也一定會撞出一條路來。」

鈞就笑著說道:「這不就結了?就如同我們戰場世界的人類那樣,再絕望的事情我們都經歷過,到最後不依然打開了一片通途嗎?這邊的情況雖然比戰場世界更複雜萬倍,但是你手上的底牌也比我們戰場世界的人類多了無數倍啊,而且還是那句話,我看過你的記憶,所以我也知道你的計劃……你是有希望成功的。」

昊默默點了點頭,然後他直視向了鈞,還有在鈞旁邊正好奇打量周圍的古,他就說道:「時間快到了,你們也要徹底消散了,再見時,也不知道是多少次輪迴後了,甚至可能我都無法再見到你們……可還有什麼話或者遺憾?」

鈞現在如何不知道當初是誤會了昊,她這時候就搖頭道:「要說遺憾自然也是有的,當初計劃打破戰場世界核心時,其實我心裏還是有著萬一的慶幸想法,說不定我們次世代人類可以脫離戰場世界活下去呢?畢竟誰不渴望活著?但是現在卻是知道,真的是無法活下去了,戰場世界的一切都將湮滅,我們的性命就到此為止了……至於你的輪迴計劃,成功率是有,但是也有可能我們無限次的輪迴之後,所累積下來的輪迴資糧都是負面,直到某一天大爆發為止,我和古都會化為吞噬整個多元的恐怖,這種可能你有想過嗎?」

昊就點頭道:「自然是有想過的,若很的是到了這種情況,一是說明我的設計有了問題,這自然是我的錯,二就是說明無數次輪迴時間後,我們人類依然悲慘無比,依然讓你們誕生沒多久就死亡,我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大領主再也無法離開低緯度了,萬族捲土重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壞的可能了……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世界,這個多元,還是徹底的消失破壞為好,因為這個世界對我們人類只有最為純粹的惡意,那就讓其消失吧,就如同你們徹底打破戰場世界是同一個道理。」

鈞微微點頭,就笑著道:「是這麼一個道理,若是萬族對我們惡,那就打敗萬族,毀滅它們的文明,驅逐或者消滅它們,若是天地宇宙對我們惡,那最簡單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開天。」

昊聽到開天二字時渾身顫抖了一下,他熟視鈞良久後才苦笑著道:「你這步子邁得也太大了,居然想要開天……要知道這個天地宇宙除了萬族和我們人類以外,還有諸多的生靈,在這無窮多的位面裡,估計也有除了我們人類和萬族以外的智慧生命,它們何其之無辜?還是按照我的計劃來好了,只要有大領主,只要有大領主,只要人類革命能夠成功……」

鈞就攤開手道:「這就是你我的不同了,恕我說句實話,你有些時候太過優柔寡斷,又太過無謂的善良,相比之下,我覺得你記憶的子牙反倒更合適在這個世道生存,當初你的禁地人類城有了大領主後,若是對萬族趕盡殺絕,一切非人類全部一同毀滅,那很可能反倒沒有了後面的一切災難……罷了,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也是無益,我和古就要去了,再見時已不知道多少年後了,希望你的計劃一切順利吧。」

說話間,鈞就走向了古,伸手拉住了古,而古似乎還有些發愣,嘴巴裡不停的嘀咕著開天二字,彷彿這二字有什麼魔力一樣,鈞寵溺的摸了摸古的腦袋道:「卻要讓你千百世的受罪咯……誰讓我們受了人家大恩呢。」

昊這時候就嚴肅的道:「你和古都是英雄,若是我的計劃可實行,那你們未來轉世必然可以得到幸福,若是我的計劃無法實行……那我們人類最後的希望就在你們身上了,拜託了。」

說完,昊就向著鈞和古鞠躬了下來,而這時候那無頭巨人已經近乎完全消散,鈞和古兩人也都彷彿幻影一樣若隱若現起來,這時候鈞忽然間說道:「昊,之前那個人類城城主,他是你的勁敵啊,他的計劃是吸納全部名為人類的生命,這似乎會讓其成就某種獨一無二的位格,若是此計劃成功了,你對於未來的計劃也再無實現可能,所以你必然會與他對上……小心,他的決斷和能力都不可小視,之前他直接離去就可以看得出來,而現在你沒有了我和古的力量,他卻還有那六大痛,你的勝面很小啊。」

昊就微笑著道:「我理會得,放心吧。」

「那好,你也是一個有著決斷力,智力,執行力的英豪,我就不必多加叮囑了,那麼……」

「輪迴再見。」

鈞就點頭,她抬了抬自己虛幻的平光眼鏡,露出了一副平淡以對的表情來,她旁邊的古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她似乎也知道了什麼,就對著昊燦爛的笑了起來,露出牙齒,雙眼純凈似琉璃,彷彿沒有絲毫的陰霾和痛苦一樣,亦如她以往的所有笑容。

然後,昊眼中的古就在這樣消散不見了,待到昊回過神來時,鈞也同樣消散不見了。

昊就這樣一直癡癡的看著,身後眾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直到陽光落山,永夜再度降臨時,昊才轉頭對眾人道:「走吧,我們先回臨時基地,接下來還有一場事關所有人類生死的大戰要打。」

昊轉身,其餘人都跟隨在了他身後,而所有人沒有看到的是,當昊轉身時,他嘴巴裡也輕聲的說出了話語來。

「再見,古,鈞……」

「輪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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