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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君要從良》136 歪曲事實
他其實也不確定,但後腦杓,應該沒那麼脆弱,怕葛肖恐慌,鬱溪冷靜安慰道:「昏迷而已,別怕,縱使死了,也是我的責任,你不會有事。」

怎麼能算到他頭上呢?葛肖急道:「你也是為了救我才……」

小廝不耐煩地將他們打斷,「你們兩個少在那兒你儂我儂,等會兒到了侯府,一起發落!誰也跑不了!」

此刻的鬱溪還是相信世間有公道,「事出有因,我鬱溪自問不理虧,武安侯不是糊塗人,料他心中有尺!」

「再明白的人,兒子被打,生死未卜,都不可能跟你講理!哼!」小廝冷哼斥道:「書生就是天真!等會兒你就曉得,讀萬卷書,不如有個權勢大的爹靠譜!」

話不投機半句多!鬱溪側過臉去,不再理會。

葛肖憂心忡忡,她死無憾,卻不能連累鬱溪啊!

那邊廂,季慕惟的人眼見情勢不對,即刻折回酒樓去知會主子,「小侯爺,不好了!那邊兒打起來了!」

「什麼?」詫異的溫照登時起了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鬱溪還能跟人打架?」

很奇怪嗎?季大少誰敢得罪,他們都不敢上前,唯有鬱溪,可真夠拚的,「何止是打了!只怕要出人命!」

「完了!鬱溪吃虧了!」溫照不能忍,推開椅子準備往外沖,卻被季慕惟的手下攔住,勸他莫衝動,「鬱公子沒吃虧,是他拿花瓶砸了我家大少爺!這會子人已昏迷不醒,正在搶救呢!」

張雲雷忍不住點贊!「臥槽!鬱溪好樣的!」

溫照拍了拍胸脯,放下心來,「他沒事就好,嚇死本公子了!」

季慕惟乾咳了一聲,尷尬提醒,「好歹是我大哥,你們能不能給點面子,表示一下沉痛惋惜之色?」

拍拍他的肩,張雲雷安慰道:「原諒本王太耿直,沒笑出來已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

溫照擔心鬱溪,問現在情形如何。

一聽說鬱溪、葛肖被帶走,幾人不再耽誤,趕緊趕去侯府!

武安侯府內,小廝讓他們跪下,鬱溪不肯,「沒有論罪,何故下跪?」

「你是平民,我家主子是侯爺,就憑這點,你也得跪!」

若論禮節,鬱溪懂得更多,「我是聖上親封的榜眼,見了侯爺不必行跪拜大禮,拱手即可。」

葛肖已是六神無主,但見身邊的鬱溪脊背直挺,眉目淡漠,毫無畏懼膽怯之色,不由暗暗佩服,強迫自己慢慢鎮定下來。

鬱溪從不喜歡拿身份炫耀什麼,只是今日,不想屈服,惟有借身份來堵人之口。

「罷了!」武安侯季華圖更關心此事緣由,對鬱溪的才華也算敬仰,是以並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讓他立著回話即可。

聽罷葛肖、鬱溪的辯解後,季華圖又質問那幾個小廝,

「你們所見的情形是怎樣?複述一遍。」

「少爺他……他……」

見他張口結舌,季華圖沉聲呵道:「實話實說,不必忌諱!本侯要聽真相!」

瘦氣小廝膽小,怕說錯話,不敢出聲,壯實的那個頗有分寸,介面回道:

「回侯爺,大少爺傾慕葛姑娘,邀請她到別院一聚,好生招待,哪料這鬱公子突然闖進來,硬說少爺對葛姑娘心懷不軌,兩人爭執起來,鬱公子下了狠手,打傷了少爺。」

侯爺說得義正言辭,要聽真相,真說了事實,只怕他們幾個死無葬身之地,深諳其道的他寧可胡編亂造,也不敢道出季大少的真實作為。

「胡說!他才不是請!」耳聞他們說瞎話,葛肖氣不過,急忙爭辯道:

「侯爺,民女自知無才無德,並不想高攀大少爺,他幾次三番相邀,民女皆已拒絕,孰料他今日居然讓人將我打暈帶走,準備用強,民女醒來時,他……他正在解我腰帶!」

歪曲事實,罪大惡極!鬱溪辯道:「若然只是談話,我也不至於跟他動手,季謙做的事,實在令人不齒,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葛姑娘的清白就被他毀了。」

「哦?」季華圖疑惑的是,鬱溪怎會去得那般巧,「那你又為何會去別院?」

事出有因,鬱溪不懼審問,「小侯爺需要她改萱皇貴妃的吉服,而她又沒回家,有人說看見大少爺的人將她帶走,我才找去。」

「你改吉服?」季華圖有些不敢相信,兒子會讓這麼年輕的女子去處理吉服,打量著葛肖問,「來錦織坊多久了?」

葛肖回道:「不到一個月。」

那就更可笑了!「你有改吉服的資格?扯這樣的理由,是認為本侯老糊塗,還是想說我二兒子也為女色所惑而胡亂分配!」

鬱溪自問句句屬實,絕無誑騙!「的確是小侯爺的意思,待他回來,侯爺一問便知。」

不見大兒子歸來,季華圖難免憂心,「去別院看看,謙兒如何了,怎麼還沒送回府。」

下人領命而去,季華圖的目光落在鬱溪那鎮定自若的面上,試探道:

「你說我兒用強,那便是了?人證何在?」

灑了小廝們一眼,鬱溪道:「他們都在場!」

然而沒有一個人承認,都說大少爺只是請葛姑娘用膳。

緊攥著鬱溪披給她的外袍,葛肖忍著羞恥,咬唇明證,「我的外衣都被他……撕爛了……」

自家兒子什麼脾性,季華圖還是很清楚的,但他不能承認,承認了便是理虧,有辱門風,他必須維護,明知是錯,也要狡辯,甚至不惜誣陷!

「指不定是你自己想方設法的勾·引我兒,被你這個什麼情郎撞見,就反誣於他!」

「我沒有!」葛肖氣得面色漲紅,鬱溪目露鄙夷,

「堂堂侯爺,居然血口噴人!」

那又如何?睨向鬱溪,季華圖無謂攤手,眸色猖狂,毫無懼意,

「沒有證人,沒有真相,你可以胡言,本侯也可以亂語,唯一的事實,是你傷了我兒!退一萬步來說,縱然我兒有錯,你也不該行兇傷人!」

該與不該,鬱溪心中有數,「葛姑娘危在旦夕,其他人都不肯管,我若不動手,她的清白便沒了!」

一個女子的清白,在季華圖眼中不值一提!「大不了入府給我兒做妾,給她一個名分便是,至少鬧出這麼大動靜嗎?」

「不是每個人都稀罕給他做妾!」尤其是葛肖,他相信,她不會願意!

「我兒正在昏迷中,本侯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他若醒來,尚能與你對質論罪,一旦有恙,你必陪葬!」季華圖當即沉聲吩咐道:

「來人!去順安府請人,把鬱溪押送至順安府衙門看管!」

眼見事態嚴重,葛肖不想再逞強,急忙跪下求情,「侯爺,一切皆是因我而起,鬱公子只是為了救我才一時衝動,求你放了他,把我關起來就好!」

季華圖微轉身,揮袖斥道:「你有什麼資格求情?統統關起來!」

這可怎麼辦?葛肖一下子癱坐在地,她不怕坐牢,就怕鬱溪遭殃啊!無辜的好心被連累,她於心何忍?

危急時刻,忽聞門外有人高呵道:「爹!葛姑娘不能去衙門!」

眾人聞聲回首,但見誠王、世子等人進得廳內。

縱使二兒子會為她說話,季華圖仍舊一意孤行,「紅顏禍水!必須關起來!」

季慕惟只能拿吉服說事兒,「吉服未成,需要她修改,等吉服做好,爹再發落她不遲。」

兒子未免太抬舉這個女人了!「沒有她,這吉服就做不好了嗎?」

「是!」季慕惟再次強調,「只有她的圖設最有新意,下個月就是萱皇貴妃大壽了!沒有多少天了,耽誤不得!」

不希望葛肖進牢獄受苦,鬱溪一力承擔,「動手的是我,與葛姑娘無關,侯爺關我就好,不必關押一個女子。」

季華圖卻不想看到這個女人逍遙法外,怒斥道:「她是合謀!」

沉默半晌的張雲雷悠然開口,「侯爺大概不曉得,葛姑娘可是本王表兄的未婚之妻,季大少爺冒犯本王的表嫂,本王還未論他的罪,侯爺倒想論葛姑娘的罪?」

氣氛在一瞬間凝重起來,聞言,季華圖心中一凜,暗嘆時運不濟,忽想起方尚書之女定親一事,又鬆了一口氣,

「王爺可真會說笑,她若是你表嫂,那麼方姑娘又算什麼?」

他連這個也曉得,消息夠靈通的啊!張雲雷渾不怕他,鎮定道:

「表兄與方家千金定了親,葛姑娘才從泉州趕來,手持信物,證明她與我表兄指腹為婚,現下我母妃動了怒,誓要我表兄娶葛姑娘,事情沒扯清之前,她依舊可能是本王的表嫂!」

畢竟他是王爺,說這話也半真半假,真相只有他們幾個人知曉,旁人皆是道聽途說,沒有反駁的底氣。

果不其然,季華圖聽罷,開始陷入了沉默,普通女子無所謂,但若大兒子招惹的女人真是誠王的表嫂,這性質可就嚴重許多,鬧到皇帝那兒,便是侯府理虧,他究竟該不該堅持呢!

襄王他是瞧不慣的,二兒子與誠王走得近,他也是默許的,若因此與誠王府結下樑子,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但兒子出事,他也不能不追究,免得人以為他武安侯多好欺負!

葛肖聽得莫名其妙,明明她與江旭言已然撇清了關係,為何誠王會說這樣的話來混淆武安侯?「王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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