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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勢不可擋》第225章 診所缺副主任嗎,我來
診室裡的生意不算很好,陸陸續續有人來看病。

醫生只有尹流蘇一個,所以人多的話,恐怕應付不了,所以這樣的進度不偏不倚,剛剛好。

腦科的主治醫師和尹流蘇透露,專家已經進行了精確的檢查和估計了,楊子豪的開顱手術成功機率在百分之五十到七十之間。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這一點尹流蘇身為醫生,非常清楚。

「蘇女士,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我簽字,這個手術必須做。」

尹流蘇曾經質疑過,她給楊子豪做出的決定是否符合他的心意,一旦手術失敗,他就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無法呼吸。可是如果不做,這輩子便只是一個活死人。

兩者皆是風險,但她決定奮力一搏,人生總是會有各種抉擇和挑戰。

「尹醫生,你是尹醫生,對嗎?」

快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她不可避免的遇到了腦科的趙司,之前兩個人常常一同出去學習參加各種學術交流會,加上真人CS的組隊活動,自然是比其他醫生更熟悉一些。

她此刻沒有戴墨鏡,不加掩飾,相對比起其他醫生來說,趙司認出來很正常。

尹流蘇大大方方的和趙司打招呼:「好久不見,趙醫生。」

連陸虞城都可以坦然面對,醫院方面她更是問心無愧。

「你不是……」

趙司一臉震驚,報紙上明明說尹流蘇已經墜崖死了,每天新聞裡那麼多打撈屍體未果的消息,把人的神經都給折騰麻木了。

半年的時間裏,人們漸漸的開始遺忘,直到再也無人問津,沒想到,她突然活生生的出現了。

趙司一時間嘴角囁嚅,萬一認錯人,那就太窘了。

「是的,我還活著。」

尹流蘇險些忘記了,自己是不是遠走高飛,法律上都快判她死亡了吧,倒是她考慮不周。

過了許久,趙司終於把尹流蘇活著的消息給完全消化掉,大白天的鬼也不可能出來啊。

「那尹醫生你既然平安了,怎麼也不回來?我們醫院裏的同事都挺想念你的。」趙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懺愧,畢竟去年年會的時候,尹醫生是那樣狼狽的離去,現在回想起來,挺讓人難受的。

尹流蘇當然記得,她離開時,是放了狠話的,傷心絕望了的。

眼下,心境則截然不同。

不在乎,怎會執著?

「我有個親戚需要做開顱手術,國外的專家這幾天會過來,所以回來了。」

她輕描淡寫的道,「如果沒事,趙醫生,我先走了。」

「等等——」

趙司喊住她,眼中猶豫,欲言又止。

尹流蘇停步,「趙醫生,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尹醫生,你剛剛回來,還不知道醫院的事情吧……」

趙司將半年前的後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尹流蘇。沒錯,年會那天,醫院是對她做出了開除的處分,不予追究法律責任。

沒過多久,就發生了她墜崖事件,再後來,警方介入調查,病人家屬在公正的法律面前無所遁形,改口供說出了真相,醫院裏特地為尹流蘇做出了一個類似於澄清的追思會,恢復了她在第一醫院的職務和名譽,儘管人已經失蹤甚至是死亡,位置始終替她留著。

恐怕那種結果,不單單是警方的介入吧,陸虞城是否在背後推波助瀾呢?饒是第一醫院在事後做了所謂的彌補,尹流蘇心中並無多大的感覺。

他們的做法對她而言,有如雞肋般的存在。

尹流蘇注意到,趙司的字裏行間,由始至終都忽略了一個人的名字。

「趙醫生,吳媛呢?」

嘴裏,這兩個字進進出出了許多次。每每想起,她比陸虞城更讓她心痛。

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造化弄人。

趙司垂下了眼眸,幾分遺憾的道:「吳醫生她,半年前你離開的第二天就辭職了。」

既然真相已經大白,吳媛離職是必然的。她若是不走,眾口鑠金,每個人都會去奚落她,嘲諷她,排擠她,人言可畏。

還有誰管她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那她現在在哪裏?」

「在……」

尹流蘇不想和吳媛上演虐心的重逢大戲,可不去找她,心總是無法平靜下來。她刻意忽視安慶市的一切,當直面的時候,發現自己太自私狹隘了,有多少人因為她而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之中。

安慶市療養院。

「小吳,44號床的大媽尿袋該換了,翻個身,做一下復健。」

「哎,就來了。」

齊肩的女孩穿著潔白的護士服,一雙杏眸甚是討喜,她動作嫻熟的將老人的床搖起,換尿袋,撩開褲子的時候,一股臭味瀰漫開來,女孩捂住口鼻,哭喪著臉道:「大媽,怎麼又拉身上了?」

這個月都第幾次了啊。

老人嘴裏含糊不清啊嗚啊嗚了幾聲,大致是對不起之類的意思。

尹流蘇走到門口,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屎尿混合味道。

可吳媛卻是戴著口罩,用廁紙一點一點的擦拭掉,又端了乾淨的熱水,仔仔細細的洗凈,任勞任怨,完全沒有嫌棄的意思。

彷彿,已經做了無數遍。

在尹流蘇的記憶裡,吳媛是個很愛乾淨的女孩子,至少絕對做不了這種委屈自己的活。

而且,婦科醫生是她一直所嚮往的神聖的職業。

那一刻,尹流蘇竟是無比的心酸。

吳媛,這是你對自己的懲罰嗎?

辭掉了高薪醫生的職業,做一個療養院的小護士,是為了贖罪嗎?

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就原諒你了麽!

尹流蘇眼眶微微濕潤,僵立在房間門口,視線模糊,喉中哽噎著,嘴唇動了動,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個音來。

「小姑娘,謝謝……」

老人這一次口齒咬的比較準。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

吳媛滿不在乎的道,她將汙穢之物裹在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乃至雙手上都沾染著一股濃重的糞便味,潔白的袖口上似乎有些土黃。

迎面,她看見一個短髮的高挑女子俏生生立著,她的五官小巧又精緻,氣質清麗中帶著一股淡漠疏離,與記憶中的那個人漸漸的重疊。

吳媛臉色刷白,因為太過震驚,手中的黑袋從半空中猝不及防的墜落。

結果,瓷白的地板上,劈裡啪啦的四散開來。

「小吳,臭死了,還不趕快收拾乾淨,一會兒被護士長看到,小心挨罵!」

旁邊的另一個年長一點的護士捏住鼻子,尖著聲音道。

吳媛臉上沒有一絲的反應,彷彿沒聽見似的,只是眸光怔忡著,視線朦朧地望著眼前的女人,面容一點一點的潰散,龜裂,最後化作了悲愴,激動:「你……是流蘇姐嗎?」

好像是她,又不是她。

尹流蘇莞爾一笑,淚光盈睫:「是我,吳媛,我回來了,我活著。」

這一聲答應,吳媛的眼淚像是剎不住的水龍頭,潸然落下,來勢洶洶,順著光潔的臉頰瀰漫到了胸前的衣襟處,狠狠地砸落到地上。

她很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的背叛,流蘇姐最後不會落的慘死的下場。

遺憾的是,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得知尹流蘇的死訊後,她既難過,又自責,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

日復一日,始終無法走出這段陰影。

吳媛眨了眨眼睛,眼淚掉的更洶湧了,她試圖跑過去擁住她,卻發現自己滿身的狼狽,如一灘淤泥,而流蘇姐呢,依舊美好高貴善良堅強……她一直是這樣,從未改變。

吳媛的腳步在相距幾步路間戛然而止。

她眼中的驚喜被懊惱懺愧所取代,慌不擇路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開。

「吳媛?」

尹流蘇試圖喊住她,可對方越跑越快。

最後,她在洗手間裡找到了哭的泣不成聲的吳媛,她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蹲在角落裏,茫然不知所措,狠狠地抽噎著。

尹流蘇深深地擁住了她,「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吳媛此刻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她傾述,她有很多問題,只不過哭的太洶湧,根本停不下來問。

兩個人黏黏膩膩了好一陣子。

吳媛洗了把臉,擦幹了眼淚,乾脆的道:「走,流蘇姐,我們走。」

她一把抓起了尹流蘇的手,往療養院大門口走去。

「吳媛,上班時間你去哪?還有沒有規矩了!」

護士長在身後厲聲吼著。

吳媛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護士帽,輕飄飄一扔,昂著下巴道:「這工作,老娘不伺候了,愛誰誰乾!」

「反了反了!」

任憑護士長在身後鬼吼鬼叫著。

那些聲音漸漸遠去。

尹流蘇看見她恣意的側臉,調皮的眉眼,恢復了昔日的神采活力,瞬間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吳媛。

她受了很多委屈,如果不是自己出現,恐怕她仍一直都自怨自艾下去。

當晚,兩個人同寢而眠,徹夜暢聊,不覺漸漸敞開心扉,曾經的種種恍若夢一場,是非對錯,失去了計較的意義。

「流蘇姐,你診所還缺人不,我為你犧牲那麼大,現在第一醫院也回不去了,必須給我一個副主任的位置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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