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沉默了半晌。

「不管言言說的是真是假，你先去查查，看玉瑩的死到底有沒有蹊蹺，如果有問題，一定要揪出來！」蘇老太太鏗鏘有力的說道。

蘇林毅正有此意。

「我上午已經聯繫那邊的人了，他們告訴我，有人正在調查這件事。」

蘇老太太吃驚。

「誰？」

「胤川。」

老太太更加驚訝。

「他什麼時候開始的？」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他們。

「這個我不清楚，顯然胤川早就開始懷疑，並且已經查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沒有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蘇老太太凝眉思索。

過了一會兒。

「讓他去查吧。」

宋胤川沒告訴他們，定然有他的道理，倘若這個時候蘇林毅也派人去查，可能還會不經意間幫倒忙。

胤川那麼愛玉瑩，定然會還玉瑩一個公道。

蘇林毅和母親是一個意思。

M國，白時和唐清落腳後先倒了時差，這次出國，唐清正好休了累積起來的年假，有足夠的時間來查這件事。

兩人和宋胤川匯合，唐清聽宋胤川講述了當年蘇玉瑩從生病到最後被確定死亡的過程。

中間並沒有發生任何可疑的事情。

宋胤川已經找那位主治醫生再次聊過了，唯一有點可疑的，就是蘇玉瑩被確診時，癌症只是良性的，是有很高治癒率的，當時醫生自信滿滿的確定可以治癒。

可誰知，在治療過程中，癌細胞突然瘋狂擴散，讓所有人猝不及防，當時整個科室都混亂了，仍然沒有控制住病情。

在很短的時間內，蘇玉瑩的生命流逝於人世間。

唐清要求再次找主治醫生聊一聊，看看醫生有沒有問題。

幾人再次來到醫院。

唐清要求把當初負責過蘇玉瑩病情的所有醫護人員都詢問一邊，一個一個的問。

醫院方本來很不情願的，不過宋胤川打點了一點，院方便積極的配合。

先是詢問的主治醫生，唐清一邊問，一邊做筆記，白時也在一旁，仔細的看著醫生的面部表情。

醫生沒有說謊，在唐清這樣的專業人士面前，也一點沒有慌亂。

看來，醫生沒有什麼問題。

問了幾個護士，也沒發現什麼。

一直到最後一個護士進來。

在唐清問了第一個問題的時候，那個護士久久沒有開口。

唐清和白時對視了一眼。

哦謔，終於找到一個有問題的人了。

「如果你發現什麼，請你如實告訴我們。」白時用流利的M國語言和對方交流。

那位護士三十幾歲，在這家醫院做了十幾年了，之前宋胤川來醫院調查的時候，她就聽其他的同事談論過，之後在某一個時間段，想起來一件事。

恰好今天，他們又來調查。

「我想，我可能真的有發現。」護士平靜的說道，然後回憶起來：「我記得，我們在為蘇小姐醫治的過程中，在某一天，我看到蘇小姐的妹妹再數蘇小姐的葯。」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我問了她，她說是因為太無聊了，才會數葯玩，我告訴她，葯不能用來玩，容易沾染上細菌，並且她的手上如果沾了藥性不小心食用到對她會有壞處。」

白時挑了挑眉。

「蘇小姐的妹妹，是叫蘇玉欣嗎？」

那護士想了想，沒想起來，搖搖頭表示忘記了。

以唐清的推算，正常人應該不會數葯玩。

唐清讓護士描述了一下，然後斷定，當時可能是蘇玉欣在掉包蘇玉瑩吃的要，也許那些葯就是讓蘇玉瑩癌細胞擴散的主要因素。

那麼……

「蘇玉瑩去世後，那些葯還有剩下的嗎？」

護士：「有的。」

「在哪裏？」

「已經處理掉了，一般病人家屬不會帶走的葯，我們醫院會統一進行銷毀。」

完了。

沒戲了。

從這個護士口中得到的信息，幾人又找醫生來問了一番。

醫生當時在蘇玉瑩病情惡化的時候，特意檢查過所有的藥物，並沒有發現藥物的不同之處，醫生做出百分百的保證。

這下，徹底陷入僵局了。

醫生都檢查過藥物沒問題，那麼蘇玉欣掉包藥物的事情就可以不成立。

三人面色凝重的從醫院出來。

坐上車，唐清看了看筆記，寫寫畫畫。

「醫院這邊，過兩天我們再來，我們來的頻繁點，沒準會有意外的收穫，其次，調查一下那段時間蘇玉欣的動向，這一點可能要宋先生你安排人去做了。」

宋胤川點頭：「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三人過了兩天又來醫院了，和那天一樣，召集給蘇玉瑩接觸過的所有醫生護士問話，問的問題也一樣。

有些醫生護士很不耐煩他們這麼問，覺得他們像審犯人一樣，於是鬧起來，還說要報警。

最後是領導出面壓製，讓他們配合。

隔了兩天，三人第三次過來，同樣的模式，讓大家心開始慌了。

可仍然沒有問出什麼。

本來是秘密進行，但架不住他們幾次三番的來，所以很快的，醫院裏的人就在私底下討論起來。

頓時鬧得人心惶惶。

第三次沒問出什麼，三人離開的時候，沒有發現一個老清潔工，站在遠處惶惶不安的看著他們離開。

宋胤川這邊很快查到了那段時間蘇玉欣的動向。

蘇玉瑩生病，蘇家人都很擔心，蘇玉欣和蘇玉瑩關係好，每天都會來醫院陪蘇玉瑩。

除了醫院，她就是在家裏待著，或者去外面和朋友聚一聚，參加一些宴會什麼的。

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常。

就是這樣的正常，讓唐清反而覺得有問題。

因為宋胤川說過，蘇玉欣常常會偷偷跑去夜店玩，而那段時間，她特別安分。

一個喜歡泡夜店的人，一周最少要去三次，而那段時間，連續三個月蘇玉欣都沒去過夜店。

「能查通話記錄嗎？」唐清問。

宋胤川搖頭：「不行。」

「她有沒有敵人？」

宋胤川想了想：「有。」

「去調查她的敵人，她的敵人應該對她很了解。」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唐清這是打算曲線救國，從各方面來找線索，任何一丟丟一絲絲可能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