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口中那混合著泥土和屍體的腐臭味，一張口，便從上到下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面對怪物的吼叫，李世民面無懼色，可聞到如此難聞的氣息，實在是不能忍。

揚手一揮，一道磅礴之力席捲而出，將那難聞等的味道驅散，這才開口，「說人話。」

「吼！」怪物低吼，那味道再次襲來。

「對著北邊。」李世民厲聲道。

怪物擺了擺頭，分了分方向，最後準確的朝著向北邊，低吼一聲，萬般無奈：「吼～你贏了我。」

「是，我贏了你。」李世民肯定道。

看向南邊，不是因為怪物醜，是因為口氣，儘管是他所朝著是上風向，味道還是散過來。

此時，大長老幾人也從北邊趕來，可他們一靠近不過五裡，就聞到如此惡臭，各個掩面作嘔，不再上前。

大長老神識一東，掃過寒林之地，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當即收了神識不敢造次：「人皇，來了，荒主也來了，他們救出了寒林。那這怪物是……」

他甚至不敢多猜想一下，靜靜的看著，整個寒族的人都來了，都再此看著，小聲地議論著。

「這怪物一口能不把我們所有人吃了。」

「太可怕了，誰能製服它啊。」

「看長老臉色不太好啊。」

那龐然大物聽到李世民如此說，心裏不是滋味，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在這裏億萬年，你是唯一一個打敗我的人，我曾許諾，誰打敗我，我就奉誰為主人，終身聽命，所以，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

「……」

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識掃過他那如山的背脊，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納罕幾句，「長相奇怪，寒氣逼人，修為上成，兇猛無敵，或許，會是個好坐騎。」

「呵呵，做朕的坐騎？」

「是。」怪物低聲回應。

「你叫什麼？」

「沒名字。」

「以後你叫了涵，了，是結束，涵，是包涵，你昔日嗜血成性且殺人如麻，『了』代表那些日子已經結束，而『涵』字是對你日後的警示。」

李世民仔仔細細的解釋一通，說完才反應過來，「也不知能不能聽懂。」

「是，主人，明白。」了涵道。

「不錯，可朕的氣還沒有消。」李世民話音一轉，…直接道。

「……」了涵大驚，正要低吼質問。

可看到李世民手中不知何時幻化而出的金劍，頓時沒了音，低著聲音說：「我能變小，之後，主人儘管出氣。」

「聽起來不錯。」李世民手中金劍輕晃，寒光一閃。

了涵垂著頭，搖搖身子，慢慢變小，一直小到普通公牛那麼大，這才仰起頭看著空中的李世民：「主人，請責罰。」

李世民化作金光直接飛下，這才仔細端詳著怪物，肥頭小耳，一隻眼，一張大嘴，四肢粗短，脊背彎曲且長，尾巴短小，幾乎可以說沒有。

走過去，拍拍了涵的後背，摸了摸被他刺傷的地方，重新走到它前面。

「朕心甚慰，懲罰的事情回都城再說，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是，」了涵應了一句，又接了一句，「主人，我需要你一滴血。」

李世民不言，示意它繼續說。

了涵低吼一聲：「吼～有了你的血，我們之間才算是真正的主僕。」

「好。」李世民伸出手，眼神一凜，一道金光劃過，手心出現一道血痕，將手遞過去，示意它吃吧。

了涵也不作假，伸出舌頭使勁卷了卷他手上的血。

血一入肚，了涵全身發著紅光，慢慢變小，最後成了一紅點，像是一滴血，又像是硃砂。

不等李世民看清楚，就飛到他手心裏，落在血痕上。

他隻感手心一陣刺痛，手心泛起紅光，那血痕消失，而那紅點便出現在生命線的中間。

紅光閃過後，紅點變得更小，像是芝麻粒那麼大的胎記，不過從輪廓隱約看得出是了涵。

荒主和寒林二人湊過來看了一眼，都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和手心貼合，像是生來就帶著的一樣。

「李道友，這一趟沒有白來。」荒主看著有些愣愣的說，心裏感嘆一番。

「有了這個猛獸助陣，李道友的實力定是更上一層樓，真是讓人嫉妒的實力和天命。」

寒林看著他的手，有些回不過神，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本以為又是一戰，不想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相比於二人的心思，李世民的目光落在遠處大長老的身上，心裏呢喃，「這才是真正該放在心上的事。」

他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不似剛剛那麼輕鬆，「大長老來了。」

「是，他來了。」荒主抬頭看去，肯定道。

寒林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臉色恢復如常，眉目間儘是英氣。

大長老等人親眼目睹一龐然大物被李世民收到手心之中，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一個個嘴張的老大，心裏同時震撼。

「如此人皇，如此人族，就算是十個寒族也比不上啊。」

大長老最先回過神，察覺到李世民在看他，一揮手：「跟我去拜見人皇。」

「是！」眾人應聲。

儘管其中有些人根本不想去，可大勢所趨還是跟著去。

李世民負手而立，衣角被風吹起，周身靈氣洶湧，無形威壓油然而起。

寒族眾人一靠近，就察覺此等威壓，隻感心中湧出無限畏懼之意。

大長老帶頭行禮道：「見過人皇！」

「見過人皇。」眾人齊聲。

「大長老客氣，今日朕與荒主來寒族，是想澄清一件事，以免人族和寒族日後出現不必要的衝突。」

李世民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嘴角上揚，他的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請。

「人皇客氣。」大長老心一沉，有了猜測。

「荒主，給各位看看，當日之情形。」李世民看向荒主，眨眼示意。

「各位請看。」

荒主心中瞭然，微微點頭，手中聚起一團靈氣，反手打出，化作一團金光。

在空中形成一巨大的幕，是當日早天妖族的畫面。他神識一動，當日情形再次出現。

眾人仰頭看著，大長老臉色鐵青，心中思緒奔湧不止。

「人皇想要幹什麼？將我寒族徹底滅了？還是要殺了我們這些曾經的主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