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妃見一向對她和顏悅色的陛下的臉色不太好，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還真是小瞧蕭淺靈那死丫頭了，居然能把陛下給請過來。

軒轅馳沒有叫憐妃起身，憐妃也不敢擅自起來。

跪著調整了方向，面對軒轅馳後，憐妃訕笑道：「陛下今日怎麼有空到臣妾這裏？臣妾今日正好有客人，怠慢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軒轅馳冷笑一聲，冷聲道：「客人？是客人還是仇人？」

憐妃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估計是蕭淺靈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一臉無辜地道：「陛下，臣妾不知您是何意？」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裝無辜？朕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如此惡毒之人？」軒轅馳厲聲呵斥道。

憐妃被軒轅馳的話刺痛了心，任何一個女子被自己的枕邊人當著眾人的面被說惡毒，都會受不了，滿臉委屈道：「陛下，臣妾當不起惡毒二字，請聽臣妾解釋。」

軒轅馳皺眉道：「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憐妃極力辯解道：「陛下，今日臣妾派人去琋辰宮請蕭二姑娘來做客，誰知她一大早便被太后請走了。蕭二姑娘的表姐正好在，便說來請罪。誰知她一來就不小心將陛下禦賜的花瓶給打碎了，臣妾只是按照國法，懲治她表姐罷了。」

「國法？你一個后宮妃嬪，有什麼資格談國法？后宮就算有人犯了錯，也輪不到你自行處置，動用私刑，理應交由皇后。況且犯錯之人還不是后宮之人，你為什麼不向皇后，不向朕請示？」軒轅馳厲聲詰問道。

憐妃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也沒打算要史樂巧的命，只是想用她逼蕭淺靈就範而已。

本來她以為會順利叫來翠琴的，那些東西都是給翠琴準備的。

她原來想的是一個丫鬟什麼的，她就是弄死了翠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蕭淺靈也不敢和她鬧，誰知道來的卻是史樂巧。

軒轅馳看向史樂巧，嚴肅道：「你真的打碎了朕賞賜的花瓶？」

史樂巧第一次看見皇帝，還是在自己蒙受冤屈的情況下，全身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蕭淺靈見狀，上前一步替她回道：「回稟陛下，憐妃娘娘說的自然是假的。陛下賞賜的，臣女表姐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臣女剛才看了那些碎片，不過是宮中採買的普通花瓶罷了。」

她自小在宮中長大，從小耳濡目染，怎能看不出一個花瓶的好壞？

那個花瓶顏色不僅不均勻，而且質地也是極其拙劣。

軒轅馳的確是有賞賜花瓶的習慣，但是卻有不是古物不賞的習慣。

一個做工如此粗糙的花瓶，怎麼可能是古物？也就不可能是禦賜的。

憐妃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真的打碎陛下的賞賜來嫁禍人。

她是算準了自己出身鄉野，什麼都不懂，定然會被她拙劣的把戲騙住，才會如此混淆視聽。

馬公公立時走向憐妃還未來得及隱蔽的碎片，拿起來細細地查看，半晌後回道：「陛下，這的確只是宮中出產的一般花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