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頤蘭一怔，垂頭低聲道：「老爺，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蕭侯爺聞言沒有說什麼，只是直直地盯著紀頤蘭。

紀頤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蕭侯爺的臉色，頓時又低下了頭。

蕭侯爺冷笑，拂袖轉身。

現在手上沒有證據，隻好暫時放過她，吩咐唐管家開始準備老夫人的後事。

消息傳到清馨院，蕭淺靈聞言沒有說什麼，倒是翠琴翠棋二人高興的不行。

不是二人無情，而是老夫人給她們的印象實在是太過糟糕。

畢竟要不是她，她們第一個主子可能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

第二個主子也被她折騰過，她們維護自己的主子，也是人之常情。

「主子，那個趙嬤嬤您打算怎麼辦？」翠琴問道。

昨日趙嬤嬤來說老夫人的身體快不行了的時候她們還以為是那邊又想耍什麼花招，還勸主子要提防那邊，倒是沒想到她說的都是真的。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大哥查清楚她和老夫人中毒沒有關係，就依昨日她請求的那般，給她一條生路，再給她一筆錢財，放她離開侯府。畢竟因為她的提醒我才能及時阻止父親和老夫人理論，錯過了老夫人發病的時間。但是她要是和老夫人中毒脫不了乾係，就讓大哥依律處置。」

「主子英明。」

蕭淺靈突然道：「對了，你們不是說紀雅嫻在我暈過去時跟了過來嗎？她人呢？」

「她好像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來了等了沒多久，就先離開了。」

「她倒是會看情形。」

時間一晃而過，三天后，蕭凌祁也如他那日保證的，果真找到了兇手。

依雲院的所有下人經過嚴刑拷打一番，兇手在堅持了三日之後，終於鬆了口。

給老夫人下毒的人出於他們的意料，只是一個專門給老夫人倒夜壺的丫鬟，名為寶珠。

根據寶珠所說，她在依雲院伺候了多年，每日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當差，但是老夫人絲毫看不到她的努力，讓她每日都清洗她的穢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以前老夫人能走動的時候還好，她自己也嫌棄在屋裡方便味道太過難聞，每天就只需要倒上一兩次。

但是自從她生病之後，她每日方便都在房間裡面解決，以致於她每日要清洗十多次的恭桶。

而且老夫人生病之後每日都在服藥，她的穢物之中，總是夾雜著一股難聞的葯臭味。

再加上因為比以前接觸的次數多，她身上的味道也一日比一日嚴重。

即便是每天都清洗好幾遍的身體，那股臭味也揮之不去。

漸漸地她身邊的朋友都遠離了她，將她孤立了起來。

特別是回家探親之時，家人們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後，異樣的目光更是讓她崩潰。

也讓她每日都神思恍惚，經常犯錯，也就經常挨老夫人的訓斥。

時間一長，也就讓她心懷怨恨。

在有人找上她讓她除掉老夫人之時，她也猶豫過。

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這輩子連雞鴨這些家畜都沒有殺過，更別說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