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嬤嬤見太后一副不會為她們三人做主的表情，知道太后是要讓她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看來太子妃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太后果然是將她們當成棋子了。

「你們下去吧，要是再有機會，哀家會通知你們的。」

石嬤嬤低垂著頭，恭敬地道：「是，太后。」

大丫二丫將石嬤嬤扶起來，三人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太后寢宮。

而此時的石嬤嬤眼裡充滿了恨意。

這次沒有害死她們三人，下一次還要利用她們嗎？

本來她還抱著僥倖心理，認為太后看在她們是明月閣舊人的份上，看在她們曾經伺候過臨安郡主的份上，絕不會置她們的生死於不顧。

但看剛才太后的神色，她的雙腿現在都還沒有什麼力氣，裙擺上的血跡那麼明顯，她明明是幫太后去做事而受的傷，而太后連正眼都沒有瞧一眼，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實在是讓她心寒不已。

突然，大丫因為身上有傷，地上又有積雪，一個踉蹌，猛地栽倒在地。

而她的手因為一直扶著石嬤嬤，來不及鬆開，連帶著石嬤嬤也跟在她摔在了地上。

而石嬤嬤雙腿正好跪在地上，立時讓她疼的眼淚差點掉出來。

二丫著急道：「你們怎麼樣了？」說著就上前先將石嬤嬤扶了起來。

見旁邊有石凳，簡要地擦了擦，趕緊讓她坐在上面，這才去扶大丫。

「你們也坐一下吧，你們身上也有傷，這麼著急的趕回來，肯定也有點挨不住了。」

大丫二丫的確是累了，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兩樣木訥地瞧著眼前樹上的積雪。

「從太子妃的身上，我們可能沒法替主子報仇了。」許久之後，石嬤嬤突然出聲道。

大丫低垂著頭道：「我們也看出來了。」

「太子妃不是容易對付的人，而且對付了她，我們只會死的更慘。」

二丫點頭，「我們能猜到。」

「而且太子妃的身邊有太多的人，要對付她是不可能的。不只是今日不可能，明日不可能，以後更是不可能。」

大丫二丫頹廢地低下了頭。

石嬤嬤環視了一眼安靜的四周，又道：「其實要認真地說起來，主子的死也不能完全怪在太子妃的身上。」

大丫猛地抬頭，詫異道：「嬤嬤，您的意思是？」

「主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她的性子我最了解，要是有人在她第一次陷害太子妃的時候約束她，重重懲罰她，或許主子不會一步錯，步步錯，失了太子殿下的歡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大丫二丫同時一怔。

嬤嬤該不會是……

石嬤嬤又道：「還有，太后身為全皇宮身份最尊貴的女人，要是她真的想保護一個人，怎麼可能保不住？她要是以死相逼，太子殿下怎麼可能處置的了主子？她要是正大光明的將主子接進皇宮，主子怎麼可能為了瞧一眼心愛的太子殿下，而被人圍追堵截，逼入絕境，摔下樓梯慘死？」

「嬤嬤，您該不會是想要對太子殿下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