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靈頓時鬆了一口氣，猶豫道：「那外祖父……」

「你別告訴他。」

「為什麼？」

木婆婆嘆息著道：「我對他的恨本來就不深，剛才聽你所言，鄧妙珍既然已經死了，那我也該釋然了。他是虞泉山莊的莊主，而我只是一個鄉野老婆子，這輩子和他恐怕是無緣了，我還有阿羽，在這裡住了幾十年，日子雖然比不上虞泉山莊，但也不會挨餓受凍，這輩子都打算留在這裡，你夫君是來找你的，你回去便是，不必擔心我。」

「外祖母，要是外祖父求你你也不願意再和他在一起嗎？」

「不願，我們的緣分四十多年就已經盡了。」

砰地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木婆婆頓時嚇了一跳，愣愣地看向門口，就見虞展鵬雙眼發紅地看著她。

蕭淺靈見她愣神，一臉歉意道：「外祖母，對不起，我覺得你們還是說開比較好，兩邊都是我的親人，到時候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不會反對，我不想你遺憾終身。」

又看向虞展鵬，「外祖父，你們好好說吧。」說完便走了出去。

虞展鵬關上門，愣愣地看著木婆婆，不，是慕芷蕊。

「芷……芷蕊，你……你真的是芷蕊？」虞展鵬結巴道。

慕芷蕊轉過頭故意不去看他，淡淡道：「這位老先生你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出去，孩子還在睡覺，吵醒他不好。」

「芷蕊，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已經儘力彌補了。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三國我都派人去找過，但唯獨想不到你居然住在邊疆。」虞展鵬激動地上前道。

「你不必多說，阿靈剛才已經把你做的事說給我聽了，我都知道了。」

「那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正如剛才對阿靈說的那樣，我不恨你，我歲數大了，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恨一個人。」

虞展鵬以前就知道慕芷蕊很善良，沒想到過了幾十年還是這樣。

「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慕芷蕊苦笑，「回去？回虞泉山莊？你是虞泉山莊的莊主，老夫人又在意香火，這幾十年來你應該沒少納妾吧？看你身邊那個最小的孩子就知道，年紀居然和阿靈夫君差不多大。你讓我現在回去，看著你每日和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們在一起？讓我一個年老色衰的人每日和她們爭風吃醋？你覺得我做的到？你覺得我能忍受？」

「我……你也知道，那都是娘逼我的，娘的脾氣你也知道……」

慕芷蕊冷笑，「是啊，當年要不是她，或許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或許……」

說到這裡，臉色倏地一冷，「或許我的孩子就不會早死，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提到長女，虞展鵬頓時無言以對。

長女的早逝確實和他有關。

「是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所幸老天爺讓我及時找到了你，我可以彌補的。」

「彌補，你拿什麼來彌補？你就算彌補了女兒還能回來嗎？你口口聲聲說要彌補，結果讓鄧妙珍和她的孫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阿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