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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裡全是鬼》第768章 中斷聯絡
正月期間,路上基本上沒什麼車,行駛起來十分暢快,林冬雪和常娟閑聊著,一談到自己的愛好,常娟就很開心,說話也會兩眼放光。

「你學什麼專業的?」林冬雪問。

之前一直很興奮的常娟突然冷淡下來,道:「環境科學,主要是研究汙染和環保的。」

「看來你好像不太喜歡自己的專業。」陳實說。

「不,我很喜歡,不然當初為什麼要選它?」說這話時,常娟的表情很不自然。

「冒昧地問一句,你父母是怎麼去世的?」

常娟驚訝了一瞬,再次陷入沉默,寂靜的車裏,陳實好像聽見耳機裡的細微動靜,沒錯,有人在暗中「指點」常娟。

常娟回答道:「車禍。」

「當時你還在念高中吧?」林冬雪道。

「是的。」常娟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父母的去世對我打擊更大,各方面的打擊,我的生活變得非常貧困,甚至無法順利完成學業。」

「那你是怎麼上大學的?」林冬雪問。

常娟獃獃地看著她,沉寂幾秒,答道:「為什麼你們一直在問我問題,我可以問你們嗎?你倆總是在一起,是男女朋友嗎?」

這話的口吻,完全不像常娟本人,陳實暗想,怕不是那名「幕後軍師」在教她怎麼應對警察。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放眼望去只有大片空曠的野地,枯草上零星地覆蓋著幾堆積雪,行駛了大約半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石橋鎮,這鎮不大,就兩條交叉的長街,周圍撒落著一些民居以及農田,但外圍卻是大片的林場,小鎮就如同深藏在一大片林海中間似的。

聽說這裏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一片林地,大部分鎮民都過得很安逸,這裏生活節奏緩慢,現在都十點了,街上還有人在悠閑地吃早餐。

陳實聞到鐵爐燒餅的味道,他記得這裏賣的燒餅是肉餡的,烤得又焦又脆,塗上濃鬱的醬料,特別好吃。

於是饞蟲大動,叫林冬雪去買了三個,一人一個,但常娟卻態度堅決地不肯吃,明明盯著燒餅直咽口水,卻拚命搖頭。

他們在公安局和彭斯玨他們會師,一個姓張的局長格外熱情地招呼他們,準備先擺一桌給大家接風,彭斯玨說:「不必了,先了解下案子吧!」

局長依舊堅持,彭斯玨還是這句話,局長隻好訕訕地收回成命,他那股客氣勁讓人幾乎忘了,他才是局長,而彭斯玨只是市局來的一名隊長。

一路走,局長一路介紹,稱此地民風淳樸,別說這種十年難遇的特大惡性案件,平時連小偷小摸都沒有,鎮上居民彼此認識,沾親帶故的,誰要是偷啊搶啊被逮到了,一家子都抬不起頭做人的,所以治安特別清明,刑警基本上在乾民警的活,登記車輛、調解糾紛什麼的。

「所以這次的案件,整個小鎮轟動了,我們查了三個月,一點頭緒都沒有,有人跟著瞎湊熱鬧,說我們都掌握了兇手的那什麼,對,DNA,把整個小鎮的人都驗一遍不就知道了嗎?這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這裏壓根沒有驗驗DNA的設備,得拿著樣本去醫院,驗個血都花兩天時間,實在是沒有效率。」局長唉聲嘆氣地抱怨。

「解剖要怎麼做?你們有法醫試驗室嗎?」彭斯玨問。

「讓您見笑了,我們隊裡連法醫都沒有,都是送到城裏的醫院,讓外科醫生幫忙解剖。」

一名助手問:「送到醫院去解剖,醫生寫的屍檢報告有法律效力嗎?」

彭斯玨回答:「有法律效力,不過嚴格來說,外包試驗室是需要專業法醫的認證的。」

陳實插了一句,「局長,鎮上多少人啊?」

局長沒注意到一路跟來的陳實,笑著說:「您怎麼稱呼?」

「姓陳。」

「哦,陳警官。」

「我不是警察,就是個司機。」

「這位同志在開玩笑吧?」局長笑著看彭斯玨,彭斯玨回答:「他不是警察,是我們隊裡的顧問,本職確實是個司機。」

一聽說只是一名司機,局長就沒搭理陳實,繼續和彭斯玨閑聊,陳實心想,這位局長倒是現實啊!

彭斯玨要求去看看屍體以及解剖記錄,陳實則想去趟現場,他立即見識到了差別待遇,局長非常殷勤地找來車,要帶彭斯玨一行人去醫院,卻對陳實不理不睬。

這根本就是被當成空氣對待嘛,要說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陳實說:「老彭,先去現場吧,一會再看屍體。」

「這位師傅,你這不是鬧彆扭嘛,我車都備好了,現場啥時候不能去呀,醫院下午五點可就下班了。」局長勸說道,頻頻看向彭斯玨,目光曖昧。

彭斯玨卻說:「那就先去現場吧。」

局長震驚,去現場的路上小聲問警員,那位「師傅」是不是警官裝的,怎麼彭隊長也聽他的,得到的回答一律是:「他就是一名顧問。」、「他真的不是警察。」、「不過比警察還厲害。」

局長一頭霧水,但又很懷疑,一個顧問能厲害到哪裏去。

和陌生人同行,一路上常娟都顯得很倉促,林冬雪陪著她,來到那間案發的平房,林冬雪問:「這是你家?」

「是。」常娟回答。

時隔三個月,現場已經收拾乾淨了,傢具基本上被搬空,牆上能見到一些汙漬、血漬,窗戶上的紗窗有輕微破損,這些都是案件中留下的痕跡,在冷清氣氛的映襯下,透著一股莫名詭異。

局長又開始喋喋不休,陳實說:「他好煩,請出去!」

彭斯玨說:「張局,我們想在這裏討論一下案情,你和你的人可不可以去外面等待一會,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局長賠著笑臉,帶上手下離開了,眾人聚在院子裏抽煙。

陌生人走了,常娟才不那麼緊張,陳實說:「你在這裏重新說一遍案子吧,那天你和你丈夫在哪裏睡覺?」

常娟指向一面牆,「我們的床在那裏。」

「兇手進來的時候,誰先醒的。」

「是我,我睡覺一向很淺。」

「然後呢?」

「然後……」常娟突然僵住了,沉默著,整整持續了三十秒,在一眾人的目光下,她的額頭沁出一道冷汗。

她下意識地想去碰自己的脖環,卻拚命克制住,陳實說:「怎麼?你和春琴的『鬼魂』中斷聯絡了……」他一指牆邊,剛剛進來的時候,他把信號屏蔽儀給插上了,現在整個屋子裏都接收不到電子訊號。

「你的通訊器是脖環嗎?是誰一直在教你說話?」陳實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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