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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裡全是鬼》第948章
說完這句話,凌霜一把將徐曉東推了下來,自己沿著迴廊飛快地逃掉了。

徐曉東在半空中猛的一墩,被繩套扯著脖子蕩來蕩去,他痛苦萬分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這個時候什麼也顧不得了,林冬雪拔出槍,瞄準那根擺來擺去的繩子,拚命調整自己的呼吸,讓手部的顫抖幅度盡量小一些。

見林冬雪突然掏出一把槍來,大家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此,因為現在根本來不及爬上去把繩子解開,老張招呼大家趕緊去下面接人。

與此同時,林秋浦狂奔著衝進安全通道,關心曉東不代表他打算就此放過嫌疑人,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絕不能錯過逮捕周笑的大好機會。

林秋浦看見一個正朝地下車庫方向倉皇逃跑的身影,憤怒賦予他勇氣,他直接從十階樓梯跳下來,撲到那個人身上,兩人一起滾倒在地。

周笑一抬頭,和林秋浦四目相對,臉上的人皮面罩也歪了,看見這張臉只會讓林秋浦更加憤怒。

他一拳揍在周笑臉上,周笑還沒站穩就吃了一拳,趔趄著向後退,然後腹部又挨了一拳,林秋浦咆哮:「為什麼要戴著這張面具,為什麼要褻瀆他!」

周笑扯掉臉上的面罩,滿嘴是血地笑了,「你真的好愛他喲!」

這句話令林秋浦的憤怒火上澆油,以致於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察覺到時已經晚了,凌霜像個身手矯健的吸血鬼一樣撲到他的背上,用小刀瘋狂地刺林秋浦的胸口。

林秋浦跌坐在地,胸前一大片血跡慢慢湮開,感覺手腳都在發涼。

凌霜殺人的癮頭上來了,準備將他結果,周笑拉住她,「行了!」

凌霜撇撇嘴,將刀子捅進林秋浦的肚子,和他臉對臉,笑道:「林大隊長,自求多福!」

兩人一起逃了,林秋浦看著腹部的刀,視線開始模糊,無線電中有人在呼喚他:「林隊,林隊,收到請回答!」、「我們準備衝進來了!」

「地下……車庫……」林秋浦用儘力氣說道。

地面上,徐曉東被大家成功接住,放到地上後,大家發現他的脖子歪在一旁,這不是什麼好徵兆,於是趕緊解開他臉上的布,徐曉東長長喘著氣,滿臉淚水,「脖子……疼……」

林冬雪意識到他的頸骨可能骨折了,托住他的頭問:「身體有知覺嗎?」

「有……」

「太好了!」林冬雪喜極而泣,自己槍法一般般,卻在關鍵的時候打中,或許冥冥之中真有什麼力量在幫助她。

老張對此比較有經驗,將外套脫下,將徐曉東的腦袋緊緊環住,分擔他頸骨的壓力。

太過專註於救援,這時林冬雪才聽見無線電中的聲音,「……收到請回答!」

「林冬雪收到!」

「你們隊長在地下車庫,我們現在從車庫的另一個入口衝進來。」

「明白!」

林冬雪招呼大家跟上,除了老張和小李留下來照顧曉東,其它警察還有陳實都跟在她身後。

黑漆漆的地下車庫突然被一大片燈光照亮,特警們端著槍,從另一個入口小跑著進來,晃眼的燈火中林冬雪看見一個人坐在地上,第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第二眼才意識到那是林秋浦。

「哥!」林冬雪衝過去跪下來,林秋浦渾身是血,林冬雪簡直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才好。

林秋浦歪著頭,拚命想把眼睛睜開,卻沒有力氣。

眾人也圍過來,看見這一幕他們難過、驚訝、悲憤,林冬雪哭著責備道:「你為什麼不等我們一起!」

陳實也半跪在他旁邊,抓著他血淋淋的手喊了一聲「小林!」

聽見這個稱呼,半昏迷狀態的林秋浦睜開眼,看了陳實一眼,恍惚中他看見說話的人是宋朗,他蠕動嘴唇想喊他,最終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午夜十二點,林秋浦被搶救過來送到ICU病房,連著哭了幾個小時,林冬雪眼睛都腫了,當隔著玻璃看見林秋浦戴著呼吸面罩神志不清,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陳實拍打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太難過,他會醒過來的。」然後遞來一瓶礦泉水。

陳實遞水的這隻手就是剛剛剪手指的那隻,拇指背部雖然有傷口,但五指是健全的,林冬雪現在沒心情追問,那時他對凌霜玩了什麼把戲。

「休息一會吧,不吃不喝不睡,又這麼傷心,等你哥好轉些該你倒下了。」陳實輕聲勸道。

林冬雪搖頭。

「去看看曉東吧!」

林冬雪點頭。

周笑和凌霜還是逃了,逃得非常不可思議,特警只顧往裏面沖,沒成想在小區外側南部的土坡下面有一道不起眼的出口,在林秋浦被刺傷的一分鐘後,一輛轎車從那裏衝出來,絕塵而去,當特警作出反應時,他們已經逃到十幾公裏外了。

全城追捕展開之後,警方才後知後覺地知曉真相,那個地方十年前據傳要修建地鐵,小區在設計的時候作了一部分地下規劃,準備將來和地鐵站聯通作為地下商業區使用。

小區雖然沒能順利完工,但那條地下通道保留了下來,周笑正是瞅準了這一點,早就將一輛車停放在那裏,以備逃跑使用。

失敗的沮喪瀰漫在警隊中間,林秋浦重傷自不必說,那名特警隊長後來還主動要求被處分。

兩人來到徐曉東的病房,徐曉東穿著病號服,戴著頸部固定器,小李正用牙籤戳著蘋果給他吃,二人有說有笑,看上去曉東的精神已經沒問題了。

林冬雪站在門口沒進去,她不想把沉重的氣氛帶進去,陳實說:「我們沒有輸,至少曉東和他母親活下來了,我們拚盡全力保住了他們!」

「假如我哥真的長睡不醒……」林冬雪低著頭,暗下決心,「我就養他一輩子!」

「你可以白天當警察,晚上跑出租,咱們一起掙錢。」

林冬雪破涕為笑,「我今晚去你家吧,困得快不行了。」

陳實的臉色沉了下來,「我本來不想現在說的,但不說不行了……月月失蹤了!」

「什麼!?她該不會是……」

「不,她沒有被綁架,她是自己離開的,留下了一本日記!」

幾天后,烈國梟的別墅裡,烈國梟叫劉豐把桌上喝空的酒杯挪開,打開一個箱子,烈國梟伸出一隻手,「周先生、凌小姐,這次活兒幹得很漂亮,這些是你們的報酬。」

錢倒是小意思,周笑拿起一份護照看了看,上面是新的身份,他可以去任何國家,他拿在手中拍打著,說:「烈老本事這麼大,自己為什麼不跑呢?」

烈國梟苦笑著搖頭,「我是跑不了,也跑不動了,我已經是日暮窮途了呀!」

「認識一場,是我們的榮幸。」

「我不想打斷你們聊天。」凌霜說,「我的護照呢,放在錢下面了?」

「別急別急。」烈國梟輕拍凌霜的手背,「我有其它驚喜要給凌小姐。」

「烈老您真是太客氣了。」凌霜笑道。

「你那天弄殘了一個警察,聽說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生死未卜。」烈國梟一臉微笑,「我知道那個人叫林秋浦,他一直跟我作對,非常討厭!」

凌霜揚眉,「只是順手而已。」

「唉,這傢夥,不但討厭,還不孝,這麼多年再見面,對我連聲『爸爸』都不願意喊。」烈國梟眼神一凜,「凌小姐,你真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殺我兒子!」

意識到不妙,凌霜準備站起來,卻被一隻手拍回椅子上,悄悄移到她身後的劉豐舉起消音手槍,凌霜的額頭爆開一朵血花,碎骨和皮肉飛濺得到處都是,她瞪大眼睛一頭拍在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睹此情形,周笑的心跳停頓了半拍。

烈國梟從容不迫地剪開一枝雪茄,「我讓你們絕對不要動警察,隻殺他們的家人,為什麼不遵守條件,咱們合作這麼久,非要鬧一次不愉快?」

劉豐把周笑面前的箱子合起來,烈國梟繼續說:「周先生若是愛惜羽毛的人,這筆尾款肯定不會要的,老夫自行處理吧,我會找個理由捐給林秋浦作手術……哎,周先生,怎麼不說話,一碼歸一碼,是她傷我兒子,我知道你沒動手,來!」

烈國梟遞上雪茄。

周笑顫抖地接過,烈國梟又把打火機湊過來,周笑直勾勾地看著烈國梟,過了三秒,才恢復笑容,客氣地把雪茄湊上去點燃。

烈國梟亦恢復笑容,「勞駕周先生把這表子拖走埋了吧!這方面你比較專業!」

「好的好的。」周笑瞅了一眼凌霜的屍體,數落道,「我當時就說不要動警察,非不聽,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吧……不過烈老,林秋浦怎麼是你兒子啊?」

「你知道許文強要離開上海的時候,對丁力說了什麼嗎?」

「啊?」周笑一愣。

「『我一向都不喜歡跟別人道別』!」

周笑會意,起身告辭,劉豐冷冷喝道:「把這垃圾拖走!」

周笑把凌霜的屍體扛起來,一步一挪地朝門口移動,每次回頭的時候,烈國梟都叼著雪茄笑著點頭,周笑也笑笑點頭,轉過臉,卻恨得磨牙吮齒。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假如老師還在,他絕不會受到如此侮辱!

從庭院到門口,足足走了一個世紀,等他終於走了之後,劉豐小聲建議:「我跟上去把他做了吧,您當面殺他搭檔,他可不會善罷甘休,這人是條瘋狗。」

烈國梟擺手,「用不著我們動手,這幫人我也用不上了,你現在報警,給林秋浦他們送個順水人情,趁這小子埋屍體的時候抓個現行。」

「這樣……也好。」

「劉豐,知道我為什麼要殺警察的家人嗎?」

「泄憤?」

「哈哈,我在你眼中就是氣量如此狹小之人?那些檢察官、法官,他們也有家人,我不能明目張膽地綁架他們的家人,那是犯法,但我可以威脅、可以暗示,可以傳達給他們一個信號,把我烈國梟逼到這個份上,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只要他們怕了,最後的結果就不一定嘍!」

「我懂了,展示力量才有周旋的資本!」

烈國梟點頭,「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呆會。」

「您早點休息。」

烈國梟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著,回憶著往事,眼睛慢慢濕潤了。

別墅內的燈猝不及防地一起熄滅,烈國梟從回憶中驚醒,大喊:「劉豐,劉豐,電怎麼停了……你死哪去了!來人呀!」

黑暗中一雙腳步緩緩接近,像貓一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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