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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裡全是鬼》第477章 冰箱藏屍
出乎意料的是,徐曉東居然帶回來一大幫人,其中還有扛著攝相機的攝相師。

陳實說:「什麼情況?」

徐曉東說:「我們下山的時候遇到一個劇組,是來拍綜藝節目的,他們帶了梯子。」

「別拍了!把機器關了!」陳實吼道。

兩人終於被弄上來了,劇組提供了水和食物,又渴又餓的陳實喝了一整瓶礦泉水,吃了一袋麵包,又給鄭志飛拿了一些,這次他沒有耍脾子,乖乖吃喝。

劇組導演說:「哎呀,真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你們是從哪來的?」

陳實說:「你們是哪來的?」

「我們是XX衛視台的,過來拍一檔綜藝節目,是船新的idea,我們會挑一個窮困山區的孩紙,再找一個城市裏的孩紙,藍後……」

「十年前就有這種節目了,這也叫全新的idea?」

「不細啦!我們這檔節目更加重視娛樂性和觀賞性,對了,你們是來抓捕罪犯的阿sir吧,可不可以幫我們拍幾個鏡頭!」

徐曉東興奮地問:「上節目有錢拿麽?」

導演說:「報酬好說的啦!不過你們要按著劇本來,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和編劇商量一下,給你們安排一些台詞……這不是做假啦,為了節目效果和收視率嘛!」

陳實把鄭志飛拽起來,說:「走走走,不跟他們玩!」

見幾人離開,導演追來說:「阿sir,有話好商量嘛!」

陳實等人隻丟他們一個冷漠的背影,鄭志飛冷笑道:「城裏人就愛盯著我們這個破山村,展示他們的慷慨和仁慈,噁心!」

在派出所呆了一夜,陳實給林冬雪發短訊,得知嫌疑犯被逮捕她很高興,並告訴了陳實一件事情,在死者的口腔發現了另一個人的DNA,如果驗明是鄭志飛,基本上就是鐵證了。

陳實問鄭志飛:「你吻了李夢然?」

鄭志飛拚命否認,之後的DNA鑒定證實,那確實是他留下的,陳實想,假如鄭志飛沒有把那顆頭掛在李家門口,而是扔到荒郊野外,可能這案子就不會偵破得這麼順利吧。

但這些話,他當然只是在心裏想想,不可能說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鄭志飛顯得心不在焉,他最關心的只有幾個問題:「監獄裡有肉吃嗎?」、「監獄裡有電視看嗎?」、「監獄裡有煙抽嗎?」

陳實回答:「這些都有,但我保證你進了監獄,會更懷念村裏自由的生活。」

回到龍安,交付了犯人之後,陳實和徐曉東立馬跑到一家館子大吃一頓,通過這次追兇,三隊對陳實刮目相看,對之前陳實說他們是「辣雞」的話既往不咎,還拐彎抹角地問林秋浦:「你那位陳顧問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隊裡有幾宗懸案,想聽聽他的意見。」

6月10日,警方帶鄭志飛來到郊外,找到了被埋在土下的李夢然的遺體,看見她已經有點腐爛的軀體時,鄭志飛緊繃著臉,眼裏卻有淚光在閃爍。

陳實把一張紙交給他,鄭志飛看罷說:「這是什麼!?」

「李夢然十一歲那年寫給你的信,其實她前後寫了十封,但是一封也沒寄出去,他父親怕耽誤學習。」

「你現在給我看這些有什麼用!你現在給我看這些有什麼用!」鄭志飛顯得格外激動,怕他把信撕了,陳實趕緊將信奪回來。

路邊停下一輛車,不知從哪打聽到消息的李夢然父親跑來了,跪在屍體前慟哭不止,陳實對這種場面很頭疼,跟林冬雪打聲招呼:「沒我啥事,我先撤了。」

「不仗義!」

回去的路上,陳實收到一條陌生短訊,「陳大偵探,花園小區3單元4號樓502的冰箱裏有樣東西,鑰匙在門墊下面。」

他一陣納悶,猶豫了幾秒還是把車開去了,找到那間公寓,陳實果然在門墊下面發現鑰匙,推門進去,屋裏十分凌亂,地板上有些暗紅色的汙漬。

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拿起桌上的報紙把鞋包了,走進屋內。

當他打開冰箱下層,看見裏面的東西時,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立即給林秋浦打電話,說:「林隊,案子完了嗎?」

「完了,已經把材料提交給檢察機關。」

「不好意思,你們今天恐怕沒的休息了,又有新案子!」

林秋浦、彭斯玨、林冬雪等人趕來的時候,陳實坐在樓梯上打招呼:「嗨,就是那扇門,鑰匙在這!」

他把鑰匙拋過來,林秋浦狐疑地說:「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一會再告訴你。」

眾人進了屋,看見凌亂一片的客廳,地上的陳舊血漬,翻倒的茶幾上的刀砍痕跡,刑警的直覺告訴他們這裏有案子,林秋浦問:「屍體呢?」

「冰箱裏面,保證大吃一驚!」陳實從後面走進來。

幾人打開冰箱,看見藏在裏面的屍體,他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冰箱下層的隔層被取掉了,屍體就像個柔術演員一樣被塞在裏面,死者錯愕的臉上凍了一層霜。

那是個男人,以他的體型本來是塞不進去的,兇手做了一些「修整」,把他的幾處關節軟骨砍斷了,讓他的腿從後面翻到肩膀上,雙手反折過來抱著自己的腿。

他身上那件被血染紅的白襯衫已經凍得硬綁綁的。

彭斯玨用戴著手套的手摸了摸,說:「看樣子死了很久了,凍得太結實,先把電斷了吧!」

陳實說:「感覺兇手很實用主義,殺了人之後一點也不高調炫耀,把屍體塞到冰箱裏,不會腐爛,也不會有異味,十天半個月都沒人發現。」

「你是怎麼發現的!?」林秋浦站起來質問。

陳實給他看短訊,林秋浦更加疑惑,「陳大偵探,你現在都聲名遠播了,有人報警不找我們,直接聯繫你?」

「『報警』的是個賊。」陳實掏出一張美容院傳單,「這是我在幾戶人家門上發現的,我打了上面的電話,號碼是空的。這是小偷慣用的伎倆,拿著一遝假傳單進來踩點,誰家門上貼的傳單幾天都沒撕,就說明這家沒人……TA應該是闖空門進來,發現事情不對,就聯繫了我。」

說到這裏,陳實已經猜到誰是報警的「好心市民」了,但他怕林秋浦追問,故意提高音量說:「我說你們能不能別把我的號碼公開,對我的生活很有影響的!」

「誰把你號碼公開了?」林秋浦說。

「肯定是你們中的誰,無意中透露的……唉,不追究了,誰報的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是怎麼死的。」

林秋浦還真以為責任在己方,對警察們交代:「內部人員的號碼不要對外面亂說!」

彭斯玨從浴室走出來,說:「這裏有東西。」

走進狹窄的衛生間,只見浴缸裏面是滿滿一缸血水,血味已經不是很重了,彭斯玨拿個晾衣桿在裏面撈,撈出一塊布來,說:「兇手應該是在這裏處理屍體,然後放了一大缸水沖淡血味,而且沒有把血水放走。」

「以免被鄰居發現嗎?很聰明。」陳實掀開馬桶看了看,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旁邊扔著84的空瓶,看來兇手也在馬桶處理過什麼東西,又用84進行了消毒。

死者死亡時間很久,可能已經超過七天,小區的監控早已被覆蓋掉,但林秋浦還是帶著林冬雪去物業那裏調看監控。

等待屍體解決期間,技術警察開始勘察現場,在茶幾、沙發、門上都找到了一個體積較小的手印,但是指紋卻是缺失的,彭斯玨憑經驗判斷道:「兇手拿膠水把指紋粘住了,看來TA走進這扇門就是打算殺人的。」

「這個大小,像不像女人的手印?」陳實比劃著,把手虛覆上去,「有點奇怪,她怎麼進門之後到處都摸。」

臥室的床頭櫃裡發現了死者的身份證和駕照,死者名叫汪東,今年33歲,單身,是一家公司的中層管理。

床下找到了死者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接上充電器後開機,上面有不少未接電話和短訊,主要是公司的人打來的,問他怎麼不來上班,陳實看了一下時間,來電大致集中在三天前。

這個日期給了陳實一點信心,他問彭斯玨:「死亡時間是三天前?」

「你問我?」

「我對凍屍的死亡時間判斷不是很準。」

「從血跡的變質程度看,死亡時間超過了七天……聯繫一下派出所,看看有沒有失蹤報案。」彭斯玨的後半句話是對一名警察說的。

廚房的盥洗池裏有一袋泡在水池裏的山楂,已經嚴重變質,一捏就軟了。旁邊垃圾桶裡的廚餘也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加之現在是夏天,已經生了蟲。

半小時後,屍體已經解凍到可以活動關節的程度,彭斯玨檢查著,說:「關節軟骨上的砍傷是死後傷,胸口中了一刀……翻過來!」

陳實幫忙把屍體翻過來,死者的後背真是慘不忍睹,上面挨了不少刀。

彭斯玨用剪刀把死者的襯衫剪開,收進證物袋,陳實說:「這刀傷好像不是一個人留下的。」

「但現場並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

背部的刀傷,有三刀扎得很深,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劃傷,陳實說:「兇器!兇器!」

他來到廚房,這裏的刀都已經作過魯米諾測試,上面沒有血跡,兇器應該不在裏面,陳實把刀架全部拿到客廳,一把把刀比對著,找到一把尺寸差不多的水果刀。

他握著刀比劃著兇手的動作,說:「奇怪,看著不像是泄憤,倒好像是兇手喝醉了一樣。」他來回虛揮了幾下,「像這樣,像這樣亂砍!」

「兇器是雙刃的,否則這裏和這裏的傷就得把手腕扭九十度才能留下,太不自然。」

陳實沉吟著,提出一個假設:「老彭,兇手會不會眼神不好?」

「怎麼說?」

「她進門的時候到處摸,對著死者進行補刀的時候,好像不能準確地把握空間感和距離感,如果用視力障礙來解釋,似乎就說得通了。」

「說得有道理,不過『補刀』我不太同意,也許後背是先刺傷的,胸口那致命一刀才是最後刺的……等解剖了之後再說。」

當準備把屍體裝袋的時候,陳實發現死者的嘴一直張著,他說等一下,往死者口中一掏,居然從喉嚨裏面拽出一顆山楂,由於保存在冰箱裏,這顆山楂並沒有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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