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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殺手俏總裁》第1014章 謹遵前輩吩咐,未傷及性命【七千五百字,求月票】
「那邊!」

吳中仙察覺到前面有動靜。

兩人腳步一錯,立刻躲了起來,露出一雙眼睛。

不一會兒,就看見幾頭老虎從前面奔了出來。

老虎後面跟著幾個道士。

「虎妖。」吳中仙眼睛一亮,向著虎嘯嶺方向看,若有所思道:「來晚了,他們已經解決了。」

這群小妖都開始亂跑了,虎妖王十有八九也已經被解決。

吳中仙心想,自己要是早點過來,這份功勞也能算自己一份。

真可惜。

這兩頭虎妖,大約開竅境,不算多強。

但總歸是妖,不管是肉身還是血液,都是修行的絕佳好東西。

道士們圍住了兩隻虎妖,花了點功夫解決了。

「來了這麼久,總算沒白來,要是天天讓我們待在道觀,回去被玄陽知道,不知道要怎麼笑話我們。」

陳無我拔出插入虎妖脖子裏的劍,踢了踢屍體,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道。

他們幾個人聯手,宰了兩隻妖。

效率不算低了。

除了消耗有點嚴重外,基本沒有人受傷。

樹後面,吳中仙已經打算走人,聽見「玄陽」這個名字,眼神怪怪的。

許雲陽知道他是個什麼人,果然,一看他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可能在想些什麼了。

「你別亂來。」許雲陽小聲道。

吳中仙指著自己的臉,然後搖搖頭:「我不是那種人。」

他從樹後面站起來,走過去。

「誰?」

陳無我幾人聞聲而動,望了過來。

就看見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臉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

不過看清男人身上也穿著道服,幾人稍微放鬆,以為是自己人。

「你們認識陳玄陽?」吳中仙直接問。

陳無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人問這個幹什麼?

而且,語氣聽上去,分明就是和陳陽有仇似的,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和陳陽有仇」幾個大字了。

於是,陳無我立刻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吳中仙哦了一聲,指著虎妖的屍體:「這兩具屍體,能不能給我?」

「不能。」

「但是我想要。」

「想要自己去殺。」陳無我握緊劍,有點摸不透對方的身份和行為。

他猜這個人和陳陽應該是有什麼恩怨,所以他不介意苟一把。

但想一點不付出,靠兩瓣嘴皮子動一動,就拿走他們的戰利品,未免有點過分了。

「我不想殺,又想要。」吳中仙像一個無賴:「可是你們又不肯給我,真叫人為難,怎麼辦呢?」

陳無我臉一沉,他看出來了。

這傢夥,是在故意找他們茬。

他左右和幾人換了個眼神,幾人握住劍,不動聲色的上前,將屍體攔在身後。

陳無我道:「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想明目張膽的搶?」

「言重了,只是正好需要,又被我碰見了。」

吳中仙笑呵呵的,結果下一秒,他直接一步上前,就要搶奪屍體。

陳無我幾人也沒廢話,刀槍劍朝著他刺來。

吳中仙口罩下的嘴角,掀起淡淡不屑。

哪怕肚子上有個傷口,也絲毫不影響他不把這些人當回事。

吳中仙從他們的攻擊下,尋到了空隙,全程連劍都沒拔出,行走在武器交匯下的安全地帶,然後當著他們的面,抓起兩具虎妖屍體,轉身就走。

「謝了。」

吳中仙道一聲謝,抓著屍體,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無我幾人黑著臉,龐松泉要追,被他攔住:「別追了。」

兩具虎妖的屍體而已,犯不著。

那傢夥怕是已經魚躍龍門,甚至無垢。

他十有八九,只是用這種方式噁心自己幾人。

現在還好,對方只是純粹噁心自己,身為道士的那份底線還在。

如果放任龐松泉這個耿直的漢子追上去討要屍體,很可能會激怒對方。

真的鬧翻了臉,到時候說不定得受傷。

他們離開虎嘯嶺十幾裡,也沒辦法及時求助,最好的辦法就是咽下這口氣。

雖然心氣不順,但也得考慮自身安全。

「回去。」陳無我說道。

「龍虎山的道士。」方青染忽然說道。

幾人看向她,後者道:「他踩的是龍虎山的步罡,我接觸過。」

陳無我小心翼翼看去,對方已經走遠,方青染聲音不大,應該不會聽見。

保守起見,陳無我道:「走。」

可是,他們剛剛轉身,身後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陳無我心裏暗叫糟糕,該不會對方一直沒有走,被聽見了吧?

剛剛的事情可大可小。

對方如果心生殺意,他們這幾人,有可能真的要留下來一兩個。

而且,保不齊對方是不是還有別的同夥。

回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年輕人,陳無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不是那個道士。

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從裝束上看,不是道門的弟子。

「閣下?」陳無我詢問。

年輕人問:「認識陳玄陽?」

陳無我幾人:「……」

他第一次發現,認識陳陽,似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至少在遠離世俗規矩的山區裡。

陳陽,到底得罪過多少人?

而且,怎麼得罪的都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特麽的,真有那能耐,想報復,去找陳陽啊。

慫逼!

陳無我壓了一口氣,盡量平靜道:「不認識。」

而後故作疑惑道:「陳玄陽是誰?」

「別裝了,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

年輕人空著雙手走過來,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會出手。

這種無言的輕蔑,很打擊人。

「你,過來。」他看著陳無我,勾了勾手指。

陳無我走過去。

年輕人沒有一點預兆,陡然抬手抽他的臉。

陳無我急忙後退,年輕人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頰擦過,刮掠壓迫的空氣,讓陳無我臉頰生疼。

「誰讓你躲的?」年輕人臉色一變,破口大罵。

「走!」

陳無我什麼話也不說,幾個人轉身就走。

年輕人在後面一邊罵一邊追。

龐松泉問:「打得過嗎?」

陳無我搖頭,取出一疊符篆,頭也不迴向後就丟。

接著就聽見那個年輕人,更憤怒的罵聲。

……

虎嘯嶺。

不語方丈等人,像一隻隻猴子,上躥下跳,躲避裂開的地縫,滾落的石頭,以及砸過來的大樹。

虎妖王冷汗簌簌。

徐長茂五人,就站在那裏,在亂局中,享受很難得的安寧。

不管四周多麼危險,都無法影響他們。

「我道門的人來了!」

徐長茂笑容說道,頗具自豪。

他覺得自己就是翠雲峰的智慧擔當。

他們一方面提前動手,另一方面下山求援。

時間上剛剛好來得及,外面前來支援的同門,一明一暗,與他們配合起來也毫無間隙。

看看這虎妖王被嚇成了什麼樣子。

再看看這群和尚、散修。

還想摘桃子?

我們道門的桃子,是你們能隨隨便便摘得了的嗎?

「道友出來吧。」徐長茂對著密林喊道。

眾人皆是朝著密林看去。

陳陽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出密林,出現在眾人眼中。

「嗯?」

看著陳陽,眾人微微蹙眉。

雙眼,繼續在他身後探尋。

人呢?

怎麼沒人?

徐長茂問道:「道友,其他人呢?」

陳陽道:「就我一人。」

徐長茂:「???」

眾人:「???」

「就你一個?」苗玉泉不確信的問道。

陳陽微笑:「對,就我一個人。」

「這……」

徐長茂顯然不信。

未曾露面,就保他們周全。

顯然是某位大宗師,動用了法器。

如果誰告訴他們,眼前的年輕道士是一位大宗師,沒人會信。

「唰唰!」

虎妖王突然趁其不意,四肢邁動,向著邙山深處跑去。

「哪裏跑!」徐長茂持劍就追。

「唰!」

破風聲從耳邊響徹。

正要追去的徐長茂,察覺到耳邊呼呼風聲。

一道白色的若軟之物,從身旁擦肩而過,比他更快,追向了虎妖王。

在不語方丈等人的角度,看見陳陽甩出了拂塵。

拂塵如瀑布,追上了虎妖王,纏住他的身軀,後者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管怎麼掙扎也掙不開拂塵。

徐長茂等人站在原地。

被束縛的虎妖王,也收了神通,虎嘯嶺恢復平靜。

安靜聲中,只有陳陽鞋底踩地的「踏踏」聲。

徐長茂幾人看著拂塵從他手裏飛出,再無懷疑。

所以,這拂塵是一件相當強大的法器?

這是哪家道觀的天才弟子?

徐長茂眉心凝了凝。

他不敢說,北邙的弟子一定是最優秀的。

但北邙的弟子,意志力一定是最堅定的。

道行,在同齡人中,也能擠進前列。

就算是同樣道行的弟子,北邙之外,哪怕是龍虎山,上清派,靈寶派最優秀的弟子,也不見得能比的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的小道士,讓他們對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的外界道門,產生了一種很虛幻的感官。

「幾位道長,這隻妖,要怎麼解決?」陳陽沒有擅自擊殺。

他待了一個晚上,知道這隻虎妖王對他們意義非比尋常。

徐長茂道:「如果可以的話,交給我們吧。」

「當然。」

「多謝。」

徐長茂抓著劍,來到跟前,低頭看著像是要即將下油鍋煎炸的虎妖王,一劍插進他的脖頸。

下手果決,一劍斃命。

真是快準狠。

教科書一般的殺虎手段。

宰殺了虎妖王,陳陽收回拂塵,徐長茂彎腰撿起玉符。

「這是虎嘯嶺的山神符敕。」

「很意外,這裏會有這種東西,不過這也就能夠解釋很多事情了。」

他抓著玉符,說道:「道長怎麼稱呼?」

「陳玄陽。」

徐長茂幾人嗯了一聲,而遠處的某些人,聽見他的名字,微微抬眉。

「陳道長,今天多虧你及時趕來。這枚山神符敕……」

徐長茂糾結了兩秒,說道:「如果你需要的話,這是你的,理應是你的。」

陳陽道:「道長留下吧,這東西我帶走也沒有用。」

「嗯,謝謝。」

徐長茂沒有矯情。

陳陽沒要,一是因為他的信仰足夠,而且距離最後的體驗時間也沒有幾天了。

其次則是因為,山神符敕,只在虎嘯嶺有用。

就好像土地神,一片地方只有一位土地神。

這一方的土地神,也只能護佑一方,在一方顯神通。

你拿虎嘯嶺的山神符敕,跑去陵山作威作福,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陵山的土地神一巴掌拍死。

「老苗,你們去將弟子們找回來。」

「嗯。」

五個人離開四個,徐長茂和陳陽待在這裏,他們得把這處地方確定下來。

斬殺虎妖王,有一些小意外,但意外不大,尚在可控制的範圍。

最大的麻煩,是斬殺虎妖王之後,對於虎嘯嶺的歸屬問題。

不語方丈等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還想爭一爭。

「放肆!」

突然的,遠處響起熟悉的呵斥聲,是苗玉泉。

他們看過去。

幾個人影出現,苗玉泉手裏拎著一個年輕人,漆黑著臉走了過來。

陳無我等人一路狂奔,快到虎嘯嶺時,碰見了苗玉泉。

甚至都沒等他們說什麼,苗玉泉只看一眼,就直接將那年輕人給扼住了脖子,提了過來。

「玄陽?」

他怎麼在這?

他們看著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的陳陽,一頭問號。

「怎麼回事?」陳陽問。

陳無我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確定對方是龍虎山的弟子?」陳陽看著苗玉泉手裏的年輕人,問道。

方青染點頭:「確定。」

陳陽嗯了一聲。

龍虎山,戴口罩,戴帽子。

陳陽要還猜不到那人是誰,可以去死了。

還有被苗玉泉抓住的年輕人,這張臉,陳陽也不陌生。

巫馬臨。

吳中仙還有點底線,知道事情不能做絕,最多就是出手噁心噁心他。

這個巫馬臨,就是個賤胚子。

陳陽上次故意說要殺他,就是嚇唬他,讓他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

這才多久?

轉臉就對自己身邊人下手。

「苗住持。」那名老嫗,忽然開口。

苗玉泉道:「各位請立刻離開虎嘯嶺,這裏是我道門的領地,非常不歡迎各位。」

老嫗道:「苗住持,你手裏的,是我的孫子,能把他放了嗎?」

「你孫子?」苗玉泉愣了一下,陳陽也愣了愣。

旋即恍然。

也對。

要不然巫馬臨好端端怎麼會跑來這裏?

苗玉泉道:「巫馬宣,你就是這麼教你孫子的?我道門的弟子斬妖除魔,你孫子卻給我們添亂?」

巫馬宣道:「孫兒固然頑劣,但本性不壞,想必其中一定有誤會。」

苗玉泉沒有放開他。

一雙白眉狠狠的擰在一起。

剛剛他可是看的清楚。

這個小子,抓著劍追著陳無我幾人,一點顧忌都沒有。

現在一句其中有誤會,就要他放人?

「苗住持,我們沒事。」方青染說道。

現在佔下虎嘯嶺才是當務之急,這時候節外生枝總不是好事。

苗玉泉道:「這事情沒完,等拿下虎嘯嶺,事後我替你們做主。」

說完,放開了巫馬臨。

巫馬臨揉著脖子,惡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又頗有忌憚的看了陳陽一眼,然後走到巫馬宣身旁。

「苗住持。」等到巫馬臨走到身旁,巫馬宣一張橘子皮老臉突然一變:「請你給老太婆一個交代!」

苗住持哼道:「你要什麼交代?」

巫馬宣指著巫馬臨的脖子:「我的孫子,做了什麼?你翠雲峰下清宮的住持,以大欺小,如此對我孫兒?」

苗住持臉龐抽搐:「巫馬宣,你跟我玩這一套?」

巫馬宣臉上沒有絲毫不齒,說道:「請給我一個交代。」

「滾!」

「這就是苗住持給我的交代?」巫馬宣點了點頭,說道:「我巫馬宣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我的孫兒真的做了什麼事情,你們今天就是當著我的面廢了他,我也不會多說半個字。但我孫兒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前來尋我,就被你苗玉泉欺負?」

「是,我們也想爭奪虎嘯嶺,但你若是看不慣,大可以對我動手,何必要遷怒我的孫子?」

巫馬宣抓住劍柄,說道:「今天老婆子就是把命留在這裏,也必須要一個說法!」

苗玉泉快氣瘋了。

他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老太婆。

他知道,老太婆就是想借口在他們已經拿下來的虎嘯嶺,分一杯羹。

才以如此下作的手段。

「你孫子剛剛在追殺我們。」方青染說道。

他們也被這個老太婆的無恥驚呆了。

「證據。」巫馬宣道:「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方青染幾人無言以對。

一個裝糊塗的人,如何也叫不醒的。

「這樣吧。」一直沒說話的陳陽,這會兒開口,說道:「跪下,道個歉,這事情暫時揭過去,如何?」

如果沒有先前製服虎妖王的手段,這裏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巫馬宣神色鬆緩一些,點頭道:「陳道長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陳道長開口,我也給一個面子。」

「下跪就不必了。」

她目光一轉,看似隨手一指:「我也不要太多,虎嘯嶺,給我一半。」

這裏只有苗玉泉和徐長茂兩人。

兩人,臉色都發黑。

苗玉泉沒想過這個老婆子的嘴臉,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巫馬前輩!」陳無我上前道:「是你孫子先對我們動手!」

巫馬宣道:「證據。」

「你!」

碰見一個比你厲害,還比你不要臉的人,能做的選擇,非常少。

「你好像,誤會了一些事情。」陳陽慢悠悠的開口。

他看著巫馬宣:「我說的,是讓你的孫子,下跪道歉,這個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巫馬宣臉色一沉:「陳道長,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陳陽道:「所以我沒有開玩笑。」

「讓他跪下來,給我陵山道院的幾位真人誠摯的道個歉,我可以把他當個屁,放了。」

巫馬宣道:「我孫子什麼也沒做,道什麼歉?」

陳陽問:「老陳,他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

陳無我道:「他出手傷我們。」

陳陽道:「聽見了嗎?」

巫馬宣道:「還是那句話,證據。」

「證據?」陳陽搖頭:「不用那麼麻煩,我相信我陵山道院真人說的話。還是說,你覺得我道門的真人,會在這種事情上汙衊你孫子?」

「巫馬前輩知道道門真人,是什麼嗎?」

「我來給你科普一下。」

「能被道協提名,並且冊封的弟子,他們或許沒有與生俱來的修行天分,道行也或許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但是他們的品格,是受到道協認可,並且為之信任的。每一位真人的品格,都如我陳玄陽一樣高尚。」

「巫馬前輩懷疑我道門真人的話,就是懷疑我們道門上到大宗師,下到普通弟子所有人。」

巫馬宣臉色愈發黑了。

這麼大一頂帽子,如果巫馬宣是道門弟子,這會兒肯定就妥協了。

哪怕她不是道門的弟子,此刻也感到一絲壓力。

但這還不至於讓她妥協。

「陳道長不必與我說這些,我說了,你有證據就拿出來,不然我就視作你汙衊我的孫子。」

「真是給你臉了。」陳陽忽然嗤笑一聲:「喊你一聲前輩,是看在你七老八十,我尊重你這個年紀。不喊你前輩,你又是什麼東西?」

「你……」

「你那孫子是個什麼貨色,你不知道?」

「一個禍害,也就你當個寶貝。」

「玄陽。」方青染拉拉他的衣袖,小聲道:「算了。」

她深知陳陽極其護短。

可這裏不是陵山,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幾個人,導致虎嘯嶺出現什麼問題。

這點委屈,與虎嘯嶺相比,算什麼?

「算了?」

「不能這麼算了。」

陳陽寬袖一甩,氣勢從未有過的霸道,指著巫馬宣:「你要證據?」

「是!」話說到這個份上,與撕破臉皮也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什麼證據不證據,無非就是一紙可以光明正大出手的借口。

「行,那就讓你孫子親口告訴你。」

陳陽指著巫馬臨,後者下意識就要後退,反應過來,心裏湧起一股羞憤。

我特麽的退什麼!

他有什麼可怕的!

陳陽道:「告訴她,真相是什麼。」

巫馬臨道:「我什麼都沒做。」

陳陽問:「什麼都沒做?」

「沒有!」

巫馬臨很堅定。

然而下一秒。

一股令他感到靈魂顫慄的威壓,只針對他一人釋放。

陳陽的聲音似乎有某種魔力,再一次問道:「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

「我…」巫馬臨還想堅持,可是他心裏有一種感覺。

就彷彿,如果自己還敢撒謊,這股威壓,會把他撕成碎片。

無時無刻不襲來的危險感,讓他的精神趨於崩潰。

終於,他綳不住了。

「我…是我,我聽說他們認識你,所以,所以我對他們動手了。」巫馬臨說道。

「巫馬臨!」巫馬宣喝道。

這種時候,怎麼能承認?

這孫子,傻了嗎?

巫馬臨此刻被威壓籠罩著,除了陳陽的聲音外,他什麼都聽不見。

他整個人像失去了魂魄,六神無主,虛汗不斷從毛孔冒出來。

「聽見了嗎?」

陳陽笑吟吟的問道:「你這孫子,承認了。這份證據夠了嗎?」

巫馬宣氣息都不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受了什麼刺激,但此時巫馬臨承認,她再想用這件事情做借口,顯然行不通。

「道歉!」巫馬宣道:「向幾位道長,道歉!」

「慢著。」

陳陽抬手道:「我記得,你似乎說過,如果他真的做了,今天就是當著你的面子廢了他,你也是支持的?」

巫馬宣臉色微微一沉。

不語方丈等人,眉頭緊蹙。

「陳道長。」不語方丈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的敵人是邙山的妖,而不是自己人。」

陳陽問:「這位大師怎麼稱呼?」

「貧僧不語,白馬寺方丈。」

「敢問不語方丈,方才巫馬宣咄咄逼人,要我道門割地賠禮時,你在哪裏?」

「陳道長……」

「再問不語方丈,我陵山道院幾位真人,幾次三番道出事實,無人相信時,你又在哪裏?」

陳陽的音量與情緒,不斷提升。

每說一句,他就向前一步,最後臉色嚴肅,猛地呵斥道:「現在真相大白,我給了你們要的證據,不語方丈站出來和稀泥?貧道就問不語方丈一句,你配嗎?」

「哼!」

不看他難看的臉色,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陳陽拔劍出鞘,朝著巫馬臨走過去。

巫馬宣沉聲道:「陳道長,你想做什麼?」

陳陽道:「既然你有話在前,我自然要滿足你,免得,有人說我道門弟子,敢說,不敢做!」

巫馬宣道:「陳道長,此事是我孫兒有錯在先,剛剛有得罪的地方,我代他道歉……」

「不必。」陳陽揚起劍:「年輕人,犯錯在所難免。但錯了,就得認,也得學會接受錯誤帶來的後果。知錯能改,挨打立正,才是好孩子。」

巫馬宣道:「陳道長,你真的一點面子也給我?」

陳陽道:「貧道的面子,你沒資格接。」

這時,徐長茂與苗玉泉,雙雙向前。

他們見過很多前來北邙的道門弟子,其中不乏天才。

但沒有一個人,能有陳陽這樣適應北邙的氣氛。

每個人來了這裏,都擺脫不了俗世規矩的束縛。

真正像陳陽這樣,初來就融入北邙,他是第一個。

「巫馬宣,你這張老臉還要的話,就待在那裏別亂動。話是你自己說的,現在反悔,別怪我們不給你面子。」

兩人左右持刀,毫不客氣的說道。

巫馬宣握劍就要上前。

她說話時哪裏想過自己孫子會真的承認。

讓她看著自己孫子在面前被廢,絕不可能。

她橫劍上前:「陳道長今天饒我孫兒一次,他日我必登門致歉,你若執意而為,那今天,老婆子舍一身剮,也得護我孫兒周全!」

「閃開。」

陳陽看都不看她,左手拂塵一揮,頓時如銀色瀑布,裹住了巫馬宣。

而巫馬宣,卻根本躲不了,就被纏住,立在原地。

拂塵絲纏住她的嘴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陳陽偏頭看向不語方丈等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眼中意思很明顯。

誰這時候出手,他就動誰。

不語方丈等人,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動。

陳陽,來到巫馬臨面前,站定。

那股威壓,依舊籠罩。

巫馬臨看著面前的陳陽,張了張嘴,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忽然感覺到小腹一痛。

接著,那股威壓消失了。

他又看見了四周的景色。

但此時,兩旁景色正在快速的移動。

「嘭!」

一聲巨響。

陳陽保持著一腳踹出的動作,繼而緩緩收腿,撣了撣十方鞋上的灰塵。

而他踹出的方向,巫馬臨,身子嵌入了半山坡中。

小腹處,骨肉塌陷。

丹田,已然破碎。

而後,陳陽揮動著手中的骨劍。

一道道細小的劍氣落向巫馬臨,在他的手腕,小臂,大臂,小腿骨……乃至全身遊離著,摧殘他的筋脈。

巫馬宣看著這一切,老眼怒火閃爍。

巫馬臨早已忘記喊叫,被動的承受著。

末了,陳陽收劍入鞘。

手腕一轉,收回拂塵。

他對巫馬宣微微一笑:「謹遵巫馬宣前輩的吩咐,只是廢了而已,未傷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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