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根本不覺得剛才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就好像在說，恩，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的平常。

「被人罵的多了？」洛明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感覺有些緊張，他覺得自己馬上要知道一些，閆馨蕙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那些一定會讓他心痛不已的事情。

「對啊。」閆馨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你覺得我長得好看麽？」

「好看。」洛明看向閆馨蕙，認真道，「就算是娛樂圈，也無法找出幾個比你更好看的了。」

「你這個算不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太誇張了吧。」閆馨蕙笑出聲來，「那你覺得我在上學的時候，會不會很吸引男生的關注啊。」

「當然。」洛明緊緊握住閆馨蕙的手，有些緊張道，「要是我跟你在一個學校，上學的時候我肯定會天天追著你跑。」

感受著洛明手上的勁兒道，閆馨蕙有些哭笑不得，「你別緊張啊，我沒遭受過校園暴力，你放心吧輕鬆點兒，不是什麼大事。」

洛明稍稍放鬆下來一些，但是依舊懸著一顆心，他是真的有些擔心閆馨蕙經歷過校園暴力，因為在學校裡，過於優秀的人，一定會受到別人的嫉妒，像閆馨蕙這樣，長得漂亮成績又好又受老師男生喜歡的人，說不定就會有喪盡天良的人出來，為難她。

「我跳過幾次級，所以導致比班上的人都小很多，所以沒什麼共同話題，也沒有朋友。而且......也是因為我成績好，長得也可以，所以老師經常會讓我表演，一有什麼學校的活動，我就會被拉出去彈古琴，所以學校裡認識我的人很多，給我送情書的人也很多。」閆馨蕙微微一停頓，輕聲道，「這其中也有不少在學校裡受很多女生喜歡的男生。」

「所以那些女生看見自己喜歡的男生給你送情書後，都開始嫉妒你，警告你，罵你了？」洛明補充道。

「對啊。」閆馨蕙想那個時候的事情來，似乎有些不高興，憤憤道，「那個時候我收到好多女生的警告，其中有一個別的班的女生跑過來當面罵我，還說我是狐狸精。」

「然後呢？」洛明緊張道。

閆馨蕙有些不好意思道：「然後我那個時候年齡很小，有些不太懂她在說什麼，前面隱隱約約知道她好像在說我的不好，但是不太能確定，最後，只聽懂了她說我是狐狸精。正好在看《山海經》，我特別喜歡裏面的九尾狐，它是瑞獸，據說見到見到它，就可以稱王，只有時間繁榮，風調雨順的時候，九尾狐才能夠現世。」

「所以......」

「所以我以為她在誇我。」閆馨蕙鬱悶的轉了轉杯子，悶悶不樂，繼續道，「還對她說了謝謝。」

洛明險些笑出聲來，他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一個小女生趾高氣揚的對小閆馨蕙出言不遜，說著她早就準備好的，自以為能夠把別人罵的頭破血流的話語，還說小閆馨蕙是狐狸精，但是年齡小的閆馨蕙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以為她把自己比作狐狸精是在誇自己。

「然後呢？然後呢！」洛明強行憋住笑，繼續問道。

閆馨蕙輕嘆一口氣，「然後她說就我不要臉，我發自內心的覺得，她們為什麼一會兒誇我，一會兒罵我的，是不是有毛病。但是她們說我是狐狸精這個，我還是很感謝她們的。於是乎整個學校就開始瘋傳我不好對付，油鹽不進，並且十分厚臉皮。原因就是那個女生到處宣傳，說我承認自己是狐狸精。還有一個原因應該就是，我走在學校裡，老有人罵我狐狸精的時候，我都會說謝謝，搞得她們又氣又拿我沒有辦法。」

洛明含笑的眉眼漸漸收回，走過去，輕輕抱住了閆馨蕙，輕輕拍著她的背，慢慢的安慰她。小閆馨蕙的心裏，那時應該多無助，多不知所措啊。自己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就遭受到旁人的冷眼，就因為她太優秀了......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理由。

「沒關係的，我真的一點兒都不難過，甚至還有些懷念那個時候幼稚的念頭。」閆馨蕙回抱住洛明，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但是洛明依舊僅僅的抱著她，用親密的接觸，來化解她心中那最後一點點兒的不快。

閆馨蕙垂眸，繼續講述道：「那些女生對我的攻擊，又傳到了喜歡我的那些男生耳朵裡，他們紛紛站出來警告那些女生，不許再罵我了。」

洛明下巴輕輕放在閆馨蕙的頭頂，聽到這些，心裏一酸，吻了吻她的發頂，無奈道：「那......那些女生不是要更生氣了？！」

「對啊！」閆馨蕙微微皺眉道，「我那個時候小，後來才慢慢明白，她們原來是在罵我，也漸漸搞清楚了，她們是因為什麼事情才對我這樣。流言漸漸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甚至有人說我長得這麼漂亮，穿的這麼好，零花錢多，是被包養了，呵，最可笑的是，我那個時候連包養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開始不太懂，我都沒有拆開那些男生寫的情書，也沒有答應他們的追求，明明是那些男生自己來招惹我的，並且我都很明確的拒絕的了，為什麼那些女生還是把錯都歸到我身上。後來......我漸漸明白了，想要跟一個人作對，是不用任何理由的，只要說服了自己的內心，那麼就能坦坦蕩蕩的針對一個人。」

「你是怎麼做的？」洛明問道，儘管知道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了，但是他還是心疼那個時候的閆馨蕙，一個小女孩，是怎麼抵抗這麼多流言蜚語的攻擊的。

他甚至是有些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那個時候認識她，這樣他就可以去保護她，儘管這個自責莫名其妙，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懊悔著，假設著，假設著如果，那個時候可以認識閆馨蕙，可以保護她該多好。他小時候是個混世魔王，學校的小老大，若是他在，一定沒有人敢欺負小馨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