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馨蕙從外面拿了條軟毛巾進來，看見洛明已經把她給他的泳褲換好了，安安靜靜的坐在浴缸裏面盯著水面發獃。一個手臂還吊在那裏，就這麼獃獃的模樣，真的有說不出的可愛。

閆馨蕙盯著他一會兒，發現他還是在那裏發獃，失笑的摸了摸他頭頂鬆鬆軟軟的頭髮，問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洛明盯著自己的泳褲道，「我究竟什時候買了這麼長的泳褲，當時我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都沒有用，想沖澡門都沒有，來，身子往後仰一點兒，把胳膊抬高一點兒，我幫你擦一下。」閆馨蕙將洛明微微向後推了一點兒，讓他的手盡量遠離水面。

洛明乖乖照做。

閆馨蕙笑著把一隻黃色的小鴨子放進水裏，笑道：「現在洛小朋友玩水裏的小鴨子就好了。」

洛明看著水中的鴨子，眼皮跳了跳，問道：「這哪兒來的？」

閆馨蕙用毛巾一邊擦著洛明的後背，一邊道：「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剛才翻泳褲的時候找到的，沒想到你還喜歡這個。洛小朋友，來靠著旁邊仰頭，我幫你洗個頭髮。」

洛明捏了捏水裏的小鴨子，想了半晌想著可能是自己買什麼東西的時候的贈品沒有丟，正想反駁幾句，但是聽著閆馨蕙一口一個小朋友溫柔的稱呼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聽話的靠著浴缸的邊緣，仰著頭，細細的感受著溫水流過頭髮的感覺。

閆馨蕙的手法很好，手勁兒很輕柔，手指輕輕的幫他揉搓著頭髮，幫他洗凈。

「要不是見過你在大學裡上課，我真以為你是幼師呢，不，這手法專業的，連護工都比不上。」洛明仰著頭，眼巴巴的倒著看著閆馨蕙的眼睛。

「可能是對喜歡的人格外溫柔？」閆馨蕙歪了歪腦袋，笑的一臉和煦。

洛明難得的臉紅了紅。

「來，洛小朋友，閉眼睛。」閆馨蕙又繼續道。

「喂，馨蕙......你是把我當小孩了啊，我是個成熟男人！男人！」洛明瞪著眼睛，不滿道。

閆馨蕙失笑，從看到這個小鴨子起，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拿起小鴨子，捏了捏，鴨子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笑道：「好，你是個成熟男人。」

洛明無奈，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心裏暗暗的想，要不是自己的手不好，什麼都不能做，不忍豈能容你這樣囂張！

良久，閆馨蕙又用花灑小心的沖洗了一遍他的頭髮。

洛明忍不住又開口道：「馨蕙，我還沒問過你呢，你今年多大呀。」

閆馨蕙拿花灑的手抖了抖，猶豫良久，對洛明道：「你猜。」

洛明輕輕甩了甩頭髮，四濺的水花弄得到處都是，閆馨蕙趕忙按住洛明的腦袋，有些無奈，她怎麼感覺像是在給一個大狗狗洗澡。

「猜不出來。」洛明的聲音有些低沉，淡淡道，「看起來很小，但是打扮又是比較偏成熟淑女風，清新文藝，顏色比較素，這樣打扮好看是好看，就是會顯得成熟，但是你要是不穿你平時穿的那些衣服，看起來可能只有二十歲不到的年齡。」

閆馨蕙抿抿唇道：「沒辦法，要給他們上課，就要穿的成熟點兒，還要不苟言笑，不然那群小孩子還不得鬧翻？」

「所以你到底多大？」洛明一骨碌爬起來，坐好，頭髮一甩，有弄了閆馨蕙一身水。

按照正常的步驟，能夠當帝都大學的老師，起碼肯定要博士畢業，按照正常的年齡來算，最快也要到二十八九歲甚至是三十歲，但是閆馨蕙怎麼看都不像是跟他同齡，或者年齡還要大的樣子，但是女人保養的好是真的不顯老的。

儘管她看起來很小，但是閆馨蕙做事比較老成，從容，行事風格又不像小丫頭，因此洛明一直都猜不出來閆馨蕙到底多大。

「你是想讓我比你大還是比你小啊。」閆馨蕙有些鬱悶的看著洛明。

「那你是想比我大呢？還是比我小呢？」洛明歪頭看著一臉鬱悶的閆馨蕙，笑眯眯的問道。

又想到女生都是比較喜歡找比自己年齡大的另一半，萬一閆馨蕙實際年齡比自己大，嫌棄自己年齡小怎麼辦？

忙補充道：「不管你是比我大還是比我小，都沒有什麼區別，就算你是千年老妖怪，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你才是老妖怪！」閆馨蕙被洛明的話逗笑，「我希望我比你大，在我們家族裏，年齡大的有很多好處。」

揍起小輩來，完全不用顧忌，但是如果對方比她年齡大，起碼在回到家裏的時候，她都不能對比自己年齡大的人不客氣，哪怕就大一歲，也是長幼有序。

當然這是指同輩份的人，那些不同輩分的人，就算年齡比她大再多，她都是長輩。

「那......你究竟多大？」洛明越發好奇了。

「23。」

「？？？」洛明愣了一下，重複問了一遍，「多少？」

「23歲，過完生日沒幾個月。」閆馨蕙無奈道。

她就知道她的歲數會引來非議，所以她總是把自己往成熟裡打扮，行為也努力成熟化，就是為了不讓別人嫌自己小。

「你是帝都大學的歷史老師？」洛明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對啊，有編制的。」閆馨蕙點頭。

「啥學歷？」

「博士啊，不然呢？」

「嘶......」洛明往後坐了一點兒，抬頭端詳這位活學霸，「你是怎麼做到的？」

閆馨蕙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因為上學前學會的東西就很多了，所以小學一二年級都直接跳過了，然後可能是啟蒙比較早的原因，學東西比較快，再加上我父親那個時候在帝都大學任教，所以機緣巧合的機會，我15歲就考進了帝都大學的少年班，之後本碩博連讀，去年，也就是八年的時間畢業，然後就來教書了。」

洛明抬頭，有些無奈，老婆這麼厲害，讓他這個區區研究生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