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霍格沃茨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鄧布利多校長坐在辦公桌後，月光透過玻璃鋪撒下來，掉落在他湛藍色的眼睛裡。他推了推眼鏡，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容小覷。

「盧修斯，好久不見。」說實話，當幾天前接到馬爾福的拜訪信時，他的驚訝多於戒備。

這個老牌貴族雖然是伏地魔最早的追隨者之一，但卻是個極其狡猾的傢夥，他具備著斯萊特林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的優點。換句話說，他對伏地魔不夠忠誠，牆頭草隨風左右搖擺。

「別來無恙。」盧修斯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鄧布利多把他趕出校懂事會的恥辱。

「喝點蜂蜜蘋果汁怎麼樣？」鄧布利多變出兩隻裝滿水的杯子，一杯推送到了盧修斯面前。

他一點也不急著談正事。馬爾福的信上沒有提及任何內容，但鄧布利多教授是誰？魔法界最偉大的巫師。他聰明的腦袋稍微轉轉就猜到了：馬爾福是不會忽然夜探霍格沃茨的，他一定是確定了自己不會有危險才來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是來投誠的。

「謝謝。」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沒有要喝一口的打算。就連德拉科都過了對甜食過分喜愛的年級了，何況是一個有品位的成熟男人呢？

鄧布利多校長垂視著杯中淡黃色的液體，抿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容。馬爾福如果不給出點誠意，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鳳凰社在伏地魔那裡已經有一個間諜了，多他一個自然是好的，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鄧布利多一直沒有拋出問題，盧修斯也不著急，悠然自得得好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他不擔心鄧布利多會把他怎麼樣，這個老頭一向自詡正義。想到自己手中握著的東西，他的底氣更加足了。

這時候誰先說出口，誰就輸了。談判桌上的事，這兩人都很熟悉。

「平安夜可不能少了糖。」鄧布利多校長又喜滋滋地剝了顆糖塞進嘴裡，「來一顆？」

「不，謝謝。」盧修斯果斷的拒絕了。每逢節假日，西茜就會準備各糖果點心，今年也不例外。他早就吃膩了。

「盧修斯，你是來可憐我這個孤家老頭的嗎？」鄧布利多校長的眼裡閃過狡黠，「再不說明來意，你就要和我這個老頭共度平安夜了。」

盧修斯抿了抿唇。和鄧布利多這個老傢夥一起過平安夜這可真令人難受，想到還在家等待的妻子和兒子，他有了一絲動搖。

「你在尋求另一條出路，是嗎？」看在他是來投誠的份上，鄧布利多校長決定退一步。鳳凰社的初衷就是為了對抗伏地魔，鳳凰社不拒絕投誠。

「是的。」他微微頷首，讓自己看上去真誠一點。「為了馬爾福家族的未來，我可以給鳳凰社傳遞消息。」

「為什麼？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鄧布利多那雙彷彿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這個男人。

他的手交疊著搭在蛇頭手杖上，一瞬間的僵硬過後他輕輕吐出一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