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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重生回來了》第二百八十二章 設宴7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衛望濘這幾天是避著齊墨遠,她怕被大哥訓斥不懂規矩,所以每天早出晚歸,索性每天都去天寶行,倒是還打聽不少事情。

「今天不去天寶行了。」衛望濘靠著馬車笑眯眯地說,「我們去梨園吧。」

「你要去梨園?」苟丹愕然地看著衛望濘,頓時後悔昨天不該在她面前提到梨園。

衛望濘說,「閩南的官家小姐們去得,我難道去不得嗎?」

苟丹頭疼地嘆息,「那怎麼一樣呢。」

閩南前幾年才開始開化,說是官家小姐,其實都是本地土著族長的女兒,性子狂野散漫,跟貴族世家的千金小姐完全不可相比,她們才不在乎什麼規矩禮儀。

梨園本是男子聽戲取樂的地方,如今已經成了小姐們聚集湊趣的場所,那些官家夫人見著自家男人不能去梨園捧戲子砸錢,哪裏還會在乎這個。

所以,如今的梨園早不是當初的梨園了。

「這梨園倒是跟咱們的紅妝翠眉很相似。」衛望濘一臉興緻,她不僅對梨園感興趣,對閩南的官家小姐也很感興趣。

「侯爺若是知道你去梨園,一定會生氣的。」苟丹沒辦法,隻好搬出齊墨遠。

被齊墨遠知道他帶著衛望濘去梨園,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衛望濘有點怕齊墨遠,立刻叮囑雙雲,「你千萬不要在石硯面前說漏嘴了。」

雙雲點頭,「奴婢一定不說的。」

衛望濘沖著苟丹眨了眨眼睛,「這不就行了。」

「……」苟丹覺得心累。

感覺她脫離皇后的身份之後,越來越肆意了。

梨園之所以得名,聽說是一開始園裏遍植梨樹,因名曰梨園。本來只是一代名伶柳呦呦在此練習歌喉,後來收了無家可歸的孤兒,教他們唱曲跳舞,成為閩南最大的戲班,再到後來,便漸漸擴大,如今除了唱戲,還有酒亭球場等,供客人宴飲遊樂。

和紅妝翠眉確實有相似之處,但紅妝翠眉裡的姑娘們都是賣藝不賣身,梨園在男人的眼中,只是高級的青樓罷了。

「到了。」衛望濘見著一座別緻的大院子出現在視線中,便知道梨園到了。

苟丹心裏發苦,「姑娘,梨園真的不適合女子進去。」

「那些不是女子?」衛望濘指著不遠處剛停下的馬車,裏面走出兩三個衣著鮮麗的女子。

「……」苟丹說,「她們只是來看戲的。」

衛望濘笑著道,「那我也去看戲。」

梨園這一兩年來早已經不是只有男人來捧場,許多有錢家小姐還喜歡捧戲子,所以守門的小廝看到衛望濘到來並不驚訝。

「苟老闆。」梨園的掌事看到苟丹,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上來。

天寶行在閩南的名氣不小,何況苟丹還經常招待客人,在梨園可算是熟客。

「這位是……」掌事見苟丹身邊站著標緻的小姑娘,一時不好判斷對方的身份。

「我們家姑娘今日來看戲,準備個包廂就行了。」苟丹面容嚴謹,怕被衛望濘誤會他。

掌事抬眸看了一眼衛望濘,笑呵呵地將他們請進戲園。

「今日的戲曲是昭君記,角兒是柳先生,如今閩南沒有哪個姑娘不喜歡看柳先生的戲。」掌事邊走邊介紹著。

苟丹輕輕頷首,跟衛望濘介紹著,「柳先生是梨園的花旦,你若是不喜歡昭君記,一會兒重新點。」

「沒關係,我不挑的。」衛望濘笑著說,她就是想見識當地的風采,至於什麼柳先生劉先生,她倒是興趣不大。

靠近戲園,衛望濘便聽到裏面傳出圓潤清脆的唱曲聲,她忍不住道,「很漂亮的聲音,餘音繞梁。」

掌事露出笑容,「這是柳先生。」

戲園沒有大堂,只有包廂,誰也不知道誰在裏面。

「這包廂原是別的客人定的,不過他今日不得空便沒有來,苟老闆若是不嫌棄,那就安排在這兒了。」掌事說道。

其他好位置的包廂都有客人,只有視線不算最佳的包廂還算有空房,哪一間都比不上這個包廂,苟丹稍作猶豫,側頭看向衛望濘,點頭應了下來。

「這是誰定的?」苟丹問道。

掌事說,「這是陳都尉家的二少爺定的。」

苟丹一聽說是陳都尉的,便不再推辭,陳都尉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

「你和當地的官員關係不錯。」衛望濘看到苟丹的另一面,她以為他不善交際,但來了閩南才發現,他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而且臉上總帶著淺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跟以前在京都城總是寒著一張俊臉完全不同。

苟丹說,「在這裏做生意,難免要打交道。」

掌事讓人送來茶水點心,這才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衛望濘將注意力落在戲台上,正好唱到文武百官畏懼匈奴,勸元帝忍痛割愛,以美人換取和平。元帝無奈,隻得讓昭君出塞,並親自到灞橋送別的橋段。

「元帝太軟弱了。」苟丹嘆道。

「他缺了個能夠抵擋匈奴的大將軍。」衛望濘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戲台上,戲本的漢朝跟之前的大錦多麼相似,要不是有齊家軍,西疆野蠻早已經攻入錦國邊境了。

可惜,太平了些年,某些人便漸漸忘記了好日子得來不易,想要藏起良弓。

「可憐了昭君。」苟丹說。

戲台上,昭君唱得肝腸欲斷,讓人聞之落淚,心中生出悲痛。

衛望濘無動於衷地看著,「她是可憐,可投水而死又有什麼值得憐惜的,忍辱一時,總還有機會回去的。」

「是。」苟丹深深地看了衛望濘一眼。

「賞。」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有小廝捧著一匣子銀子放到戲台上。

昭君依舊唱得動情,彷彿周圍的人和聲都與他無關,此時的他只是昭君,因為不舍故國,正在漢蕃交界的黑龍江要投水自盡。

這一場戲觸動人心,人人都為昭君感到悲傷。

隨著一個打賞,後面又陸陸續續有人捧著銀子送到戲台。

「嘖嘖,真有錢啊。」衛望濘望著那一匣匣的銀子,她如今連一百兩都難以拿出手,別人出手就幾百兩的打賞了。

苟丹笑道,「你要打賞嗎?」

「算了,我比較摳,不打賞了。」衛望濘搖了搖頭,她的銀子捨不得這麼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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