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皇帝忍無可忍，一雙眼睛淬了寒冰似的：「諸葛冰倩！朕容忍你，你別蹬鼻子上臉！」

「皇上？」皇后錯愕，哭都忘了，一臉的滑稽。

皇帝覺得，話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乾脆說清楚得了：「朕若隻將你當做個看孩子的奶娘，怎能封你為後？你所處三個皇子，在后宮何等風光？地位何等穩固？」

「臣妾就是生了三個皇子，在皇上心中，他們三個加起來也不如太子一人有分量。」皇后也急了。

皇帝冷笑：「哼！你總算說出來了！」

皇后想要辯駁，奈何皇帝不給她機會：「太子乃是冰瑩唯一的子嗣，是我南墨國名正言順的儲君。不管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這永遠無可更改！」

「臣妾也沒要老大幾兄弟跟太子爭什麼，只是想要皇上一碗水端平，都是您的孩子，臣妾也是想一家和睦，與太子關係融洽。」

「這些話，你說出來，自己信麽？上次朕就告訴你了，一碗水端平，決計不可能。太子是儲君，他的事情是例外的！」皇帝一言九鼎，儼然毫無商量的餘地。

皇后心裏煩得要死，卻也不得不示弱：「臣妾也就是想多替太子打算打算，為了皇上您，為了南墨國，也為了以後太子能看在臣妾精心為他算計的份兒上善待我們娘幾個。皇上怎麼就以為臣妾安了歪心？」

「太子與你們的關係，朕也試圖調和過。朕都調和不過來，你努力也是白費。朕也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你們不要喊打喊殺，相互算計也就夠了，朕也沒指望你們能相親相愛。」

「皇上想過沒有，照這樣下去……臣妾說句大不敬的話，待你我百年之後，太子當政，若與老大幾兄弟沒有感情，他會怎麼對待他們？」反正話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迂迴都不用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皇帝見皇后沒繞彎子，反倒有了幾分解釋的意思：「老大幾兄弟也不是傻的，哪兒就那麼好欺負？兵權抓在手上，太子縱然登基了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皇上……」

「你不用多說。你自己也清楚，若非為了老大幾兄弟，朕如何能讓諸葛嫣然嫁給老四？」分明太子老三與諸葛家的姑娘從小關係就好。

說到這個，皇后心裏倒是舒坦了些。

「可是，您今兒個也看到了。太子對嫣兒是沒死心的，以後以為這事兒還不得怎麼給老四小鞋穿。臣妾就是想替他張羅幾個知心人，讓他漸漸地淡忘嫣兒，以免到時候兄弟反目。」

「你當真是這心思？」皇帝反問。

皇后點頭如搗蒜：「臣妾對天發誓，絕無二心。也就是想讓太子心裏那根因為嫣兒嫁給老四的刺給拔掉。臣妾何嘗不知道皇上您的用心？老四能娶嫣兒，臣妾對皇上自是感懷在心的。」

皇帝與皇后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這麼多年的情分了，見皇后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也不落忍，嘆道：「太子側妃的事情，朕會自行斟酌。你與太子本就有誤會，別因此鬧得他更加不待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