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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情入君懷》八十一
太后看著凝月,什麼話也沒有說。衛寧公主著急站起身,說:「母后,小姑子是個心地善良,從來都不糊塗的人,自從生下璋兒,更是謹言慎行,不敢恣意妄為,一心只為了璋兒的聲譽著想,謀害貞妃娘娘肚子裏面孩子的事情,小姑子絕對做不出來!」

太后回過臉來,看著衛寧說:「人哪敢保證沒有個犯糊塗的時候;這事你皇帝哥哥已經查明了,不處置小蘭那個賤婢,貞妃那裏說不過去;衛寧你就少在這裏攪合了!」

衛寧急了,說:「皇帝哥哥是昏了頭嗎?我這樣的,都能看得出了小姑子是讓人算計了,皇帝哥哥要處置永安宮的宮女,不就是承認了這件事兒就是小姑子做的嗎!小姑子以後怎麼辦?璋兒怎麼辦?」

太后說:「衛寧,不許胡說!陛下已經說了此事與玥貴妃無關,都是那個叫小蘭的賤婢一人所為。」凝月問說:「陛下是這麼說的?」太后看著凝月說:「小蘭那個賤婢已經承認說,她早就看不慣貞妃獨佔著皇帝的寵愛,一直想要給貞妃一些教訓,還嫁禍給玥貴妃;真正是個心腸歹毒之人!」

凝月說:「小蘭一向膽小怕事,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狠毒的話來;再說,她哪裏就能得來價值不菲的『鹿葯』。」太后娘娘說:「玥貴妃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她自有她得來的路子;玥貴妃多想一想璋兒,還是不要再糾纏了這件事了;陛下已經降旨,昨天夜裏就已經處死了那個賤婢。」

凝月聽完,還是覺眼前一黑,緊閉著雙眼,問說:「是真的嗎?」太后說:「永安宮中的城狐社鼠已經由陛下降旨處死了;這件事與玥貴妃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玥貴妃回永安宮去吧。」說完,也不理凝月,自己去了小內間。

凝月問衛寧說:「小蘭真的死了嗎?」衛寧慚愧地低下頭說:「衛寧讓小姑子失望了。」衛寧看向戴公公,說:「小蘭的屍首現在在什麼地方?」戴公公說:「陛下已經下令安排人送到義莊上去了。」凝月又問:「小蘭是怎麼死的?」戴公公說:「陛下降旨受死白綾一根。」凝月只是點了點頭,眼睛裏一滴眼淚也沒有,臉上的表情僵硬,腳底卻像是踩著棉花,恍恍惚惚往永安宮走去。

凝月回到永安宮,魏公公捧著聖旨,帶著四個內臣已經站在宮門上。魏公公看見凝月走過來,連忙施禮說:「請貴妃娘娘接旨。」說完又看了看凝月,只見凝月也不停步,直向永安宮殿內走去。

魏公公無法,又說:「玥貴妃娘娘,陛下有旨。」再看凝月還是無視自己,凝月已經進到宮內。魏公公無法,快走幾步,來到凝月面前,細看凝月目光獃滯,一臉的僵硬。

魏公公無奈地說:「請玥貴妃娘娘接旨。」說完也不論凝月,說:「陛下有旨,送皇子李傳璋入『壽台』。」凝月已經停下腳步,聽完聖旨,目光落著魏公公的臉上。

永安宮的人都跪在地上,聽了聖旨都傻住了。小犀首先站了起來,走到凝月面前說:「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小皇子要被送去『壽台』了!,娘娘快想一想辦法,小皇子千萬不能送走呀!」魏公公站在地上,看著凝月說:「玥貴妃娘娘接旨吧。」

凝月也不論魏公公、聖旨之類的了,只看著小犀說:「妹妹,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小蘭妹妹。」小犀看著凝月,眼睛已經有淚。凝月有些激動地說:「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死了小蘭妹妹!」

小犀聽了,直接就暈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宮人們都站立起來,來看小犀。小安扶起小犀,輕輕地喊著「小犀,醒一醒。」略等了片刻,小犀慢慢地醒來,看著凝月,只會掉眼淚,已經不會說話了。小安等人攙扶著小犀下去了。

凝月轉過身來,看著魏公公,跪在地上,說:「臣妾接旨。」魏公公把聖旨交到凝月手中,又同情地看著凝月說:「娘娘快些為小皇子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就該來人接走小皇子了。」凝月站起身來,走到抱著李傳璋的奶母身邊,從奶母手中接過李傳璋,抱在懷中。凝月把臉貼在李傳璋的小臉上,隻一小會兒,就抬起頭來,把李傳璋交給了奶母,擰過臉去,說:「帶小皇子去吧。」說完,走向內間。

凝月睜著眼睛,躺在臥榻上,永安宮中寂靜極了。天已經黑了,皇帝來了,坐在臥榻邊上,看著凝月。一柱香的功夫後,皇帝說:「月兒,你原諒朕吧,是朕對不起你。朕沒有守住對你的諾言,貞兒才有的身孕,朕不能再讓貞兒傷心了,你就原諒朕吧!」

凝月睜著眼睛,不理皇帝。皇帝接著說:「璋兒不吃奶,還要永安宮裏的小犀姑娘去『壽台』才好。」凝月還是不理皇帝,皇帝已經有些煩躁說:「璋兒一直在哭,玥貴妃不心疼?」皇帝見凝月還是不理睬自己,有些生氣,冷哼了一聲,說:「玥貴妃不會不知道,宮妃們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璋兒遲早要離了這永安宮!」

凝月的目光回到皇帝的臉上,說:「請陛下讓人帶小犀姑娘去『壽台』吧。」皇帝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站起身來,吩咐魏公公去辦了。皇帝又坐回到臥榻上,拿起凝月的手說:「等月兒的身子再好一好,朕讓貞兒帶著璋兒來看你。咱們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朕還想看著璋兒帶著他的弟弟妹妹一起玩耍呢。」

凝月看著皇帝,靜靜地說:「臣妾不爭氣,拖著個病怏怏的身子,讓陛下擔憂了。」皇帝聽了,有些動情地說:「月兒才生下璋兒,虛弱了些,也是正常的。月兒按照鄭院使的方子吃藥,身子恢復得就快了。」凝月看著皇帝說:「臣妾謝陛下眷顧。」

第二日,一早起來,宮人來看凝月,只見凝月眼光獃滯,面如黃蠟,手腳不能動彈,聽說問答都不知道了。眾人嚇壞了,回稟了皇帝,傳了禦醫來瞧。

禦醫瞧了,隻說凝月的這病來得蹊蹺,怕是要不好。自此,來往永安宮裏與太醫院的禦醫就像流水一樣,一刻也沒有停過;一碗一碗的湯藥送到凝月嘴邊,只是可惜,怎麼也灌不進凝月的胃裏去。

皇帝震怒了,禦醫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整日裏會商凝月的病情;太后娘娘請來高僧在崇明寺中做法,凝月的病兒就是不見起色;裴夫人天天進宮來,已經是哭得死去活來;小犀抱著李傳璋隻來看了凝月一眼,就又被送回了「壽台」。

皇帝下了朝,就來看凝月。太后說,皇帝留在永安宮,不利於禦醫們為凝月診治。皇帝再來的時候,就安靜地站在永安宮殿前的石榴樹旁,向著殿內張望。

霍貴妃等人來永安宮的次數更多了,目光更多的是停留上皇帝身上。如此過了五、六天,凝月已是死僵了的人。第七日,禦醫來看了,稟告皇帝說:「玥貴妃歿了。」

皇帝抬腳走到臥榻邊,在凝月身邊坐下來,看著凝月直挺挺地躺著、死灰的面龐、微凸的雙眼、乾裂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頦兒,沒有了一線生機。皇帝伸手去摸凝月的臉頰,似乎還能感受到一點點凝月的餘溫。眼淚在皇帝的眼眶裏打著轉兒,皇帝的整張臉都在抽搐著,強忍著不使自己哭出聲來。

過了晌午,太后來到永安宮,先是拜祭了凝月,轉過身來,對著皇帝說:「人死不能復生。勤兒這樣守著玥貴妃,熬壞了身體,玥貴妃也不能心安;還是早早地安葬了,也算是對玥貴妃有個交代。」皇帝抬起充了血絲的雙眼,看著太后,說給魏公公聽:「按照貴妃的品級規製,安葬玥貴妃吧。」太后點了點頭。

魏公公正要命人把凝月抬到永安宮外的當院中。只聽裴夫人在外間梗咽著說:「啟稟請陛下、太后娘娘,玥貴妃娘娘已死,停靈在永安宮,讓生者日日祭拜,不是玥貴妃娘娘的本意。臣妾懇請陛下、太后娘娘儘早送玥貴妃去殯宮。」說完磕頭下去,沒有再抬起了。

太后看見兩道淚水從皇帝是眼眶中流了出來,皇帝把臉貼在凝月的臉上,身軀都在顫抖著。太后把手放在皇帝的肩頭,說:「勤兒,送玥貴妃去殯宮吧。」皇帝把臉從凝月的臉上拿開,看著凝月說:「還是送去皇陵吧。」說完,不再看凝月一眼,離開了永安宮。

小安等人跪在地上,對魏公公說:「小人們願意去皇陵。」魏公公看著小安等人說:「也罷,你們也跟著去吧。」說完,就讓康德去追趕皇帝。有內臣抬來棺槨,裝殮了凝月,架上騾車,往皇陵去了。魏公公騎著馬、裴石川和家人們等跟著騾車出了皇宮。永安宮的燭火熄滅了,大門上了鎖,四周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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