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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輕狂:冥王,來侍寢》第574章 該給的,總是要給
秦艽抓著段星的手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

也沒什麼邏輯,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從認識到如今,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卻讓她覺得和他已經一輩子了。

但是,這個一輩子,卻硬生生的被人給掐斷了。

秦艽垂眸看著段星,低聲說道:「你之前答應我,等局勢穩定下來就帶我離開京城,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生一堆娃娃,可是你食言了。你還沒帶我出去玩,你、你也沒給我一堆孩子……」

她眯著眼,有些難以啟齒的道:「我們成親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孩子。我、我還偷偷給自己把脈了,我以為自己有問題。但是我查過了,我沒有問題,那就是你……」

她看著段星,眼神突然間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段星,你欠我的知道嗎?你欠我的!你欠我一個孩子,你要記著,下輩子都要給我記著。」

一直沒有意識的段星突然間抽搐了一下,隨後在秦艽震驚的眼神中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段星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紅血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秦艽。

秦艽:「……」

段星的手突然反手扣住秦艽的手腕,一用力將她的手腕拉到唇邊,張口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秦艽悶哼一聲,但是卻一動不動,任由段星死死的咬著她的手腕,直到她破了皮流了血,鮮血流進了段星的嘴裡。

段星又咬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鬆開了秦艽的手腕。

段星的舌頭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舌忝了一下,隨後眨了眨眼睛。

他通紅的眼睛望著秦艽,一字一頓的說:「做個記號,下輩子找你,來還債。」

秦艽沒說話,眼淚卻猛然間如開了閘的洪水,滾滾滑落。

段星勾了勾唇,聲音沙啞的說:「你知道,我最見不得你哭。但是今日,我允許你哭!不過,就這一次,這次過後,就不準了。」

秦艽發不出聲音,只看著段星,不停的點頭。

段星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他家心肝兒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越來越模糊,他心中針刺一般的疼。

他做了一回逃兵,將他家寶貝兒一個人仍在了這個世界上。

沒有他,他家心肝兒該怎麼辦啊?

段星閉了閉眼睛,心中百轉千回,想了又想,還是說了一句:「我的心肝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的愛自己知道嗎?就像,我還在那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實在是熬不下去,就來找我吧,我等著你!」

段星說完最後一個字,像是渾身所有的力道都泄光了一般,握著秦艽的手都使不上力了。

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多看秦艽幾眼,但是那張臉卻越來越模糊。

而秦艽,在聽到段星最後那句話之後卻猛然間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段星。

她的眸子裡,有光閃過。只是,段星已經看不清楚了。

那張帶著淚痕的臉,離他越來越遠,到最後徹底歸於黑暗。

他有些遺憾,到最後,竟也沒看見秦艽的笑臉,而是讓她哭的這樣傷心。

再後來,他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秦艽就坐在他的身邊,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抓著自己的手滑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眼睛閉了起來。然後,她感覺到那人的呼吸漸漸的消失,體溫一點一點的下降,到最後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秦艽在段星的身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的人再也忍不住敲門。

他們怕段星出事,更怕裡面的秦艽跟著出什麼事。

敲門聲將秦艽驚醒,她緩緩的抬起頭來。

眼角還有淚痕,她眼前的光影重疊,視線朦朧不清。

段星說,之前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不要再看到她哭了。

秦艽沉默著擦幹了眼角的淚痕,眼前的畫面瞬間清晰起來。

她張口,淡淡的說:「進來。」

她的聲音低啞難聽,一張口,自己都嚇了一跳。

門被人推開,商路鄭言等人魚貫而入。

他們先是看著活著的秦艽鬆了一口氣,隨後視線不斷的往段星的身上飄,想問又不敢。

秦艽低垂著眸子,淡淡的說:「不用看了,他已經不在了。」

眾人:「……」

鄭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眶紅的要滴血。

秦艽沒管他,淡淡的說:「紫草,去通知父王母妃,這段時日你留在他們二老身邊照顧,切勿讓他們憂傷過度傷了身子。」

紫草眼睛紅紅的看了秦艽一眼,隨後道:「是,少谷主。」

秦艽又道:「商路,回將軍府,通知秦山來一趟。」

商路什麼也沒說,一邊掉眼淚一邊出門了。

秦艽又看向紫苑,沉聲說:「入宮一趟,通知冉書辛這件事。告訴他,此如今朝堂之上局勢未穩,世子的真實消息不便公之於眾,讓他保密。」

紫苑:「……是。」

「北岩王還在京城吧?」秦艽突然問。

紫苑點頭,道:「是,北岩王尚在京城。他前幾日搬出越王府,也沒住別宮,直接在城內包下了一家客棧,他們兄妹就住在那家客棧內。」

秦艽點點頭,說:「你出宮之後順便去一趟北岩王那裡,就說我有事找他幫忙,讓他來一趟。」

紫苑應了,轉身出去了。

秦艽這才低頭去看鄭言。

此刻的鄭言已經滿臉淚水,跪在地上哭的渾身都在抖。

秦艽默默看了兩眼,然後說:「你是他的親信,是他從風雷軍中一手提拔。這麼些年,他就隻教會了你掉眼淚嗎?」

鄭言突然間抬頭,咬牙切齒的說:「世子殿下鐵骨錚錚,即便是流幹了一身的血,也絕不可能掉一滴淚。」

「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就沒學到他這一點呢?」秦艽緩緩的道:「你不要讓他失望啊!」

鄭言:「……」

他死死的咬著唇,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如何能學得到?

越王府世子只有一個,段星只有一個。

這個世界上的人千千萬,但是不論人怎麼學,卻都無一人能學到其半分風采。

他鄭言一個普通人,又如何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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