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李白》第二百四十六章 沉淪
李白背著身穿一身潔白衣服的許萱,許萱依舊很美,美的像是天上不食煙火的仙子一般。小平陽似乎是哭累了,昏睡了過去。
李白這個樣子出現在白兆山時,嚇了魏顥等人一跳。小依看到許萱的屍體難以置信,慘呼一聲:「小姐啊!」緊接著暈倒在地,兩人親如姐妹,許萱死了對小依的打擊同樣深重。
李白把許萱放在屋子裏,把小平陽也放了下來。
魏顥道:「劉正,趕緊給孩子喂點東西。」
劉正小心翼翼地從李白身邊抱走孩子,李白無動於衷。
「喂孩子吃什麼啊?」劉正為難地問道。
三個大老爺們陷入難題,都不知道剛出生的嬰兒應該吃什麼。
「把小依師母弄醒吧。」魏顥道。
李白就在許萱的屍身前,默默地握住許萱的手,一句話也不說。
「這是怎麼回事啊?」張陽小聲道。
「師母走了。」魏顥傷心不已,他很敬重這個女人,溫柔而大方。
劉正和張陽也很難過,魏顥垂下淚來,道:「師母為我們做了這麼對,我們現在得做點什麼。」
師兄弟三人商議著先照顧好小嬰兒,劉正喚醒了小依,極力勸說小依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先走出來照顧好剛出生的小嬰兒。
這個可憐的女嬰,剛出生時就沒了母親,小依見到她的眉眼彷彿見到了自家小姐的影子,終於暫時走出悲痛,照顧好這個小不點。
三人去山上四處尋找剛生孩子的野獸,取來獸奶給小不點喝。
至於李白,師兄弟三個沒什麼好辦法,李白一整日了,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怎麼勸說李白都是似乎聽不見一樣,守在許萱的屍身前一動不動。
「不能讓師父這樣下去了。」張陽道。
魏顥道:「師父現在悲痛欲絕,根本聽不見我們的勸慰。」
「先把師母給安葬了。」劉正道,「師母安葬了,師父就看不見她了,不會睹物思人了。」
「師父肯定不會讓我們安葬師母的。」魏顥道。
「那就用強,打暈師父。」劉正道。
魏顥和張陽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劉正竟然這般果斷,張陽點點頭道:「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師兄弟三人一商量,還和小依商量了一番,「小依師母,不能讓師父這般沉淪下去了,他這樣不吃不喝,遲早要出事。」
「你們想怎麼樣?」小依問道。
「我們想儘快安葬了師母,讓師母入土為安。」魏顥道。
在三人勸說下,小依終究點了頭,李白是整個家的頂樑柱,他出事這個家也就完了。
徵得小依的同意後,決定強行把許萱安葬,讓師母入土為安。
師兄弟三人進了李白和許萱的屋子,魏顥道:「師父,您不能這樣下去了,儘快把師母安葬了吧,一直把師母放在這兒也不是事。」
李白默不作聲。
「師父,如果你不說話,我們就當你默認了。」劉正道。
師兄弟三人相互對視一眼,走向許萱的屍身前。
李白大叫一聲上前抱住許萱的屍身道:「不要搶走我的萱兒!」
三人看見李白這幅樣子心裏一陣悲痛,一向頂天立地,無懼一切的李白何時像個孩子一樣護住自己心愛的東西。
「動手!」劉正一咬牙道。
劉正拉開李白,張陽和魏顥小心翼翼地抬起許萱的屍身。
「不要動我的萱兒!」被劉正緊緊抱住的李白緊緊像個被搶走心愛事物的孩子一樣伸著手蹬著腿哭泣著。
「我的萱兒!」李白哭得傷心無比,三人看的都是不忍。
李白眼睜睜著看著他們把自己的萱兒埋葬在了院子旁,大哭不止。
小依咬住牙抿住嘴,衝上前去給了李白狠狠一巴掌:「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小姐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當初為了小姐誰也不懼誰都敢打的李公子哪去了,那個自信飛揚的李公子哪去了!」小依哭著大喊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小姐還會喜歡你嗎?」
李白被這一巴掌打的懵了,停止了哭訴和掙扎。
明月奴邁著小步子走了過來,摸著李白的臉問道:「爹爹你怎麼了,怎麼和我一樣哭鼻子了?」
李白握住明月奴的小手,其他人聽見明月奴奶聲奶氣的聲音心頭難過不已。
「聽聽!」小依道,「你這個樣子讓孩子怎麼想?明月奴和小姐那個剛出生的女兒怎麼辦?」
李白無聲地落著淚,沙啞地道:「伯琴乖,爹爹沒事。」
小依捂住嘴哭泣起來,三個師兄弟也一邊咧著嘴笑著一邊流著淚。
李白總算是回來了。
李白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每日照常做飯吃飯,教導徒弟,開墾那片土地。只是李白總是忍不住看向院子外的那座矮小的墳墓,一看就是很久,直到有人叫他,他才回過神來。
韋縣尉親自來了白兆山,他從李令問那裏得知了李白隱居的住所。
「我很遺憾許家發生的事。」韋安道,「節哀,太白。」
李白默默地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許子安被抓了起來,張家對這件事很是氣憤。」韋縣尉道,「而且張家把此事告訴了王刺史,王刺史上書朝廷,許子安將被處死。」
「許家完了,偌大的宅院沒有了一個主人。」韋縣尉道,「一群下人們不知所措,張家仍想要拿到許家的所有家產。太白,你得做點什麼。」
「張家。」李白聲音低沉地吐出這兩個字。
「許家家產的所有契書都被許子安藏了起來,他說只能給你一人。」韋縣尉道,「你應該去縣衙大牢去看看他。」
李白點點頭,「張家還真是該死啊。」李白說了這麼句話讓韋縣尉感到不安。
韋縣尉道:「你可別衝動做傻事啊!」
「我能做什麼?」李白搖頭道,「我能屠了他們張家不成?」
「不要開玩笑了。」韋縣尉道,「太白,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李白道。
「你就一直呆在這兒了?」韋縣尉問道,「你我心知肚明,這次的許家的事背後不僅是張家。」
「王處策快要回到長安了。」韋縣尉道。
「什麼時候?」李白漠然地問。
「不知道,等到一個朝廷那邊空出個合適的官職,就把他調回去。」韋縣尉道。
李白點點頭。
韋縣尉站起身道:「你何時去一趟縣衙?」
「現在就去吧。」李白也起身道。
「也好。」韋縣尉道,「許子安出了正月就要押送到長安了。」
李白點點頭,對於許子安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要不是許萱的託付和張家的咄咄逼人,李白實在不想再見到他。
李白又來了縣衙的大牢,看著那幾件牢房,李白回憶起了他和許老爺子還一起被關在這兒。
韋縣尉帶著李白去了許子安的牢房,李白看著許子安披頭散髮的落魄的樣子,叫了一聲:「許子安。」
許子安雙眼無神地看著他,「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