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玄宗喝道，「只要你保住太子的性命，王處策你那兒也不用枉費心機了，隨你處置。」

「不用聖上，我也能讓他死。」李白道。

「你怎麼就不肯低下頭呢。」玄宗咬著牙恨道。

李白身子這麼直，道：「聖上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玄宗道。

「好，太子不會死。」李白道，「忠王那兒我會勸說。」

玄宗點點頭道：「難得你懂我意思，你很聰明。你可以留下輔佐日後的忠王，像李令問道。」

「此間事了，太白就要回去了。」李白道。

「你不說要為百姓謀福嗎？」玄宗道。

「太白十五歲就不放棄了。」李白道，「草民告退。」

玄宗看著李白離去，悵然不語。

「聖人。」高力士輕喚一聲。

「將軍，你說太白此人要不要留？」玄宗問道。

「人家知道自己的去處。」高力士笑道，「何必讓聖人安排呢？」

玄宗看著高力士低著頭微笑，沒好氣地道：「你比他還要懂得朕心，說，你是不是也在揣測聖意啊？」

「哎喲。聖人真是冤枉老奴了。」高力士笑道，「聖人都說出來了，老奴跟了您這麼多年，再不知道這個？」

玄宗搖頭笑笑：「一個李林甫就夠受的了，算了吧，讓他去吧。」

「是啊。」高力士略一躬身道，「不過這個人可比不上李宰相。」

「怎麼呢？」玄宗問道。

「太傲氣了。」高力士道，「不讓人喜歡，李宰相多討人喜歡。」

「你喜歡他啊？」玄宗問道。

高力士愣了一下笑道：「老奴不喜歡男人。」

「你還喜歡女人？」玄宗笑道，「我給你尋摸個？」

「聖人就別取笑老奴了。」高力士笑道。

玄宗拍拍他肩膀，道：「將軍也是剛正的男兒。」

高力士低頭謝恩，眼裏帶著淚珠。

李白後背一陣冷汗，心想真險啊，最後要是自己說願意留下，是不是就得掛了？

李白在這兒轉悠了半圈，遲遲找不到出路。

這也太大了，怎麼走到這兒來著？李白苦思道。

李白看著一群宮女走過去，急忙上前問道：「諸位姐姐，這個花園怎麼走出去？」

「你是誰？嘴到甜。」一個宮女笑問。

「在下李太白，這個聖上再次徵召在下，被帶來的那人卻不知何處去了，這又太大，在下一時找不到出路了。」

「原來如此。」那個宮女笑道，「你順這條路走去，見到一座長廊，順著長廊接著往前走，就能出去了。」

李白看了看，行禮謝道：「多謝諸位姐姐。」

「我等還有事，先告辭了。」那個宮女略一欠身，就要帶著幾個宮女離去。

李白邊走邊想，想想這些宮女也是夠可憐的，一輩子的年華都要被局限在宮牆之中。

李白見到那個宮女所說的長廊，終於有了些印象，終於出了宮牆，李白長呼一聲，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

李白回到集賢院的路上，思索道：「這個聖上的意思是不是默許了我的作為，不，是默許了這些皇子的作為。那兩個要求怎麼辦呢……」李白一陣頭大。

「第一個要求必須做到。」李白嘀咕道，「第二個要求，算了吧。」

李白回到集賢院，跟袁老頭搭了個招呼。

「袁翁，你這是？」李白看了看，道，「是在遛食啊！」

「嗯。」袁老頭邊走過來邊道，「小子，你身上有一股子貴氣啊！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吧？」

「袁翁慧眼！」李白恭維了一句。

「這算什麼？」袁老頭自戀地道。

「您老接著遛。我先回去了。」李白道。

「嗯，哎有件事告訴你。」袁老頭道，「蔡雄那個混小子……」

「袁翁冤枉，我可沒告訴他你跟我說過他的糗事。」李白急忙道，「是他自己猜到的。」

「不是這事。」袁老頭擺手道，「我是說你領回來的那個小媳婦，今天跟著蔡雄跟那小子出去了。你說這蔡雄也太過分了，朋友妻不可欺啊！」袁老頭很是痛心的樣子。

「哦這事啊。」李白解釋道，「那不是我媳婦，那是我妹妹。」

「你妹妹？」袁老頭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早知道就給她看看手相了。」袁老頭嘀咕道。

「您說什麼？」李白問道。

「沒什麼！」袁老頭道。

「那我先告辭了。」李白道。

「走吧走吧。」袁老頭揮揮手，接著遛食去了。

李白回了竹園，見一切都井井有條，很是整潔。

家裏有個女人是不一樣啊，李白嘆道，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許萱。

李白咂一下嘴，坐在躺椅上思考對策。

李白覺得自己得去找壽王一趟，只是他現在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不好過去了，怎麼通知他呢？

李白想了想，想不出個好主意，主要是現在李白身邊沒有可信的人幫忙捎信，可信的人……李白猛然想起一人，晁衡！這個傢夥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心有定計，李白才發現自己一天沒吃飯了，在東宮光喝酒了！李白摸摸肚子，起身出去集賢院，想要買點菜。

李白走在街上，突然四處看看，還想跟蹤我，李白看見一隻烏鴉瞪大眼在一個屋頂看著自己。

李白拾起一個石子，打了過去。烏鴉慘叫一聲，飛走了。

李白拍拍手，清凈了。

永王府。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矇著面在永王李璘的書房裏坐著。

永王用了晚飯進了書房，突然看見這人，驚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來人！」

「永王殿下不要著急。」黑衣人轉身，聲音沙啞道，「我沒有惡意。」

「你究竟是誰？」李璘半是驚恐半是惱怒，堂堂王府這麼多人這個人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的書房，倘若有惡意，自己這條命是不是就要被這些廢物交代在這兒了？

黑衣人從懷裏掏出一個令牌，道：「永王殿下應該聽說過這個。」

「不良帥！」李璘驚問道，「是父皇讓你來的？」

黑衣人剛要說話，一群侍衛持著刀械衝進了書房。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校尉高聲喊道，「你是誰，大膽竟然擅闖王府。」

黑衣人看著永王，眸子裏帶著不屑的笑意。

「都滾出去吧！」李璘寒聲道。

「殿下這……」

「沒聽見我說的嗎？」李璘怒道。

「是。」那個校尉彎腰退了出去。

「閣下來究竟有什麼事？」李璘道，「是我犯下什麼錯誤了，竟然讓不良帥親自來了。」

「殿下不要緊張。」黑衣人道，「我此次前來並沒有聖上的意思。」

「那閣下？」李璘問道。

「我是來幫助殿下的。」黑衣人道。

「幫我？」李璘狐疑地問道，「不良人直屬父皇調遣，任何人和不良人私通都是死罪，王子也不例外。」

「殿下若不信我，就當我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