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李白》第五百六十五章 不平事
劉瑩是個精明至極的女子,每次李白和這個女子說話時都很舒服,兩人都不用言明什麼,都知道對方的心意,只不過兩個人的心這輩子也走不到一塊,兩人心知肚明對彼此並沒有什麼夫妻情分,是有夫妻之實而無夫妻之情的。李白和劉瑩洞房花燭夜時,劉瑩聽了李白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就心如死灰了那天晚上李白明明白白告訴她,李白註定會離開,劉瑩也不過是他所用來掩飾的棋子。
而劉瑩當晚在一陣失神後,便無可奈何地承認了這個事實。她對李白的心思更加複雜,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誰也不用說誰。
那日李白在劉家瘋狂飲下一罈子沉澱二十多年的酒漿,未免沒有故意掉入劉家父女的圈套的意思。想要灌醉李白,若是李白不想醉,誰能灌醉他?李白也只有把自己灌醉,才能和另一個女子滾床單吧?
李家莊的建造極為迅速,劉屠請來的施工隊,很快就在徂徠山的山腳下平地起樓,建造
起一座還算華美的宅子。李白親自給小丫頭翠翠所在村子的那些農民定下了收租的份額,這些一夜間變成了佃戶失去土地的可憐人,得知了收租的份額後一個個臉上表情極為豐富,這位莊家竟然如此好心,收取的租子相比其他的莊子能有一半?
人們總是這樣,遇見了災難時會沮喪而絕望的要死,可稍微能有些希望,就能高興的不得了。
李白沒有去那些想要感恩戴德的村民前招搖,他獨自一人在李家酒樓的門口前的躺椅躺著,李家酒樓遷到李家莊也需要些時間,李白自己一人看著酒樓,李家莊的事宜都交給劉瑩,劉瑩對這種事很拿手,拿捏人心拿捏到恰到好處,既不冷淡了也不過分倒貼,讓那些佃戶和僕人都很敬畏。
李白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莫名其妙想起來集賢院的那個看門的袁老頭,他也如自己這般躺著曬曬太陽,很是愜意。
「人生如窮遊,當識不平事。」李白看見一個乞丐被自己酒樓的小廝打發走,吟了這麼一句詩。
「瞧見了不平事,你怎麼不去管一管?」裴政和孔巢父一起來到酒樓前,恰好聽見李白這局詩。
「這世間這麼多不平事,我哪裏管的過來?」李白微笑起身道。
「既然遇見了就該去管一管。」裴政道,「哪能看著不管呢?」
「你就是個愛管閑事的性子。」孔巢父對裴政道。
「我以前也是。」李白道,「現在麽……」李白眯起眼來,猛然看見一個年紀輕輕,不過十三歲的華衣少年,正在攔著一個比他大不少的年輕少婦。
「姑娘為何自己一個人出來買東西?」少年輕佻至極,一步步貼近少婦身上,「你家相公呢?」
「你要做什麼?」少婦脾氣頗為暴烈,怒道,「誰家的浪蕩公子,年紀才多大就學著光天化日之下欺侮良家女子了?」
「我年紀雖然不大,胯下可是不小。」少年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少婦上下看了一個遍,那身段,胸脯看上去如熟透的瓜果,楊柳腰,屁股又圓又敲,絲毫沒有生了孩子後松垮的樣子,很是緊實,被衣裙包著,愈發誘人。
「姑娘何不跟我回去試試?」少年笑道,「一看姐姐的相公就是個無能的,沒有給足了姐姐,要不然怎麼能讓姐姐還不由自主地散發著這種氣息呢?勾引漢子的氣息啊。」少年用力嗅嗅,似乎陶醉一般道。
「無恥!」女子伸手就要給這下流少年一巴掌。
「別不知好歹!」少年身後一個大漢跳出來抓住那少婦的手腕。
少婦吃痛,咬著牙臉色難看得如同白紙,早知道今日就不出門。
「劉叔,別把這位姐姐弄疼了。」少年輕聲道,「姐姐,好生給你說說是給你個臉面,你要是不主動些,我也不介意吃一口強扭的瓜,我就覺得強扭的瓜更甜一些。」
少婦眼裏噙著淚,只是把頭別在一旁,對著看熱鬧的眾人哭道:「這世間沒有個願意站出來的嗎?這太陽這麼大,這陽光這麼亮,你們都是瞎了嗎?」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敢上前,幾個血性的漢子看了,也只是咬著牙攥著拳頭,仍舊是不發一言,這顫慄是憤怒,還是畏懼?
「馮家的公子,誰願意趟馮家的渾水?」一個老者低聲道,低下頭去接著去擺弄自己攤位上的小物件。
這話一出,一時間人群竟有要散去之相。
少婦絕望地眼淚落下,似乎是認命了。
「跟我走?你主動些還是讓我劉叔扛你回去?」少年道,「你現在鬧得動靜越大,一會兒咱們就在榻上鬧的動靜越大。」
女子剛垂下頭去,一個石子打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劉叔抓住少婦的手上,劉叔吃痛,一下子鬆開手。
「誰!」劉叔怒氣沖沖地看著四周。
裴政道:「是你爺爺!」
劉叔和不知發生什麼的公子這下找到了罪魁禍首,其他人急忙後退幾步,遠離了孔巢父和裴政兩人。
「你是什麼人?也敢插手我馮家的事?」少年眼神露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狠,一字一句地道。
「說了是你爺爺!」裴政大聲道,說完就向孔巢父身後一躲,孔巢父看著裴政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找死!」馮家小公子怒道,「打死這人,出事我擔著,把他舌頭先拔出來!喂狗去!」
少年身後竟然一下子出現了不少惡奴,其中駝背瘦弱的漢子,手裏握著一把彎刀。
一群人正要衝過來,孔巢父也有些色變,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似乎無動於衷的李白。
「沒本事還逞什麼能?」李白輕聲道。
「這不是有你在這裏?」裴政一本正經地那些人道,「其實剛才是他扔的石子,我不騙人的。」
一群人看了看自家公子,少年不耐煩地揮手道:「都照死裡打,出了事我擔著。」
黑衣的駝背漢子握了握手裏的刀,凝重地看著孔巢父。至於李白和裴政,在他眼裏,都是窮酸書生,手無縛雞之力。
「弱翁,你能打過這些人嗎?」裴政低聲問道。
「若是沒有那個黑衣駝背漢子還好說。」孔巢父苦著臉道。
不由分說,那十幾個惡奴沖了過來,孔巢父立刻上前,攔下那些人,裴政嚇得躲在李白的躺椅後面。
孔巢父武藝竟然不算低,小宗師境,大抵和進京前的李白,或者楚州的劉耀差不多。
但是這麼些人他就只能勉強攔下,更何況還有那個黑衣駝背的漢子,目光炯炯,猶如毒蛇一般盯著孔巢父。
剎那間,駝背男子出了一刀,「小心!」裴政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