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夫的不是！」

聽到盧氏的輕喚，雲謙的腳步一頓，繼而慢下腳步，確保盧氏能跟上他的步伐。

當雲裳帶人到達雲家大門前，正看到雲謙和盧氏並肩而來。

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很羨慕雲玨這個大堂哥，因為他的爹娘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大人喜歡攀比自家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始終比不得別人家的孩子。而對孩子而言，他們不說，但心裡也是在攀比著。

在雲裳的心裡，雲謙和盧氏就是別人的爹娘。

因為即便是對她還算不錯的謝氏，在很多時候，其實都比不得盧氏對她的好。小孩子的感覺是很敏銳的，誰對她真好，誰對她虛情假意，她心裡很清楚。

「雲裳見過大伯父、大伯母。」

看到雲謙和盧氏，雲裳當即上前，執晚輩之禮儀，態度很恭敬，並無絲毫的倨傲不遜。

這一刻的雲裳，落在雲謙和盧氏的眼裡，依舊是他們熟悉的那個雲家大小姐，飛揚而不張揚，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女孩兒。

「乖孩子，快裡面說話。」

盧氏快步上前，扶了雲裳的胳膊，拉著她就朝著雲府內走去。

來到門口的時候，盧氏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在雲裳一行人的後面，遠遠跟著許多丘山城的百姓，明顯是在觀望。

不管這事兒會怎樣，雲裳都是自家人。自家人有什麼事情，自然該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

雖然盧氏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可是，她同樣是相信家醜不外揚，自家人犯了啥錯，也是自家人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瞧了熱鬧去。

「大伯母！」

雲裳的手搭在盧氏的胳膊上，輕喚一聲。她也是極為熟悉盧氏的，從盧氏的閃爍的眼神，還有這明顯不負鎮定的急促行為，雲裳明白，現在的盧氏亂了分寸。

「我，沒事兒的。」

「進去再說！」

盧氏抓緊雲裳的胳膊，態度很堅定。

在雲裳到來之前，儘管有雲謙給她解釋過，盧氏當時也是明白了。可等她見了雲裳，腦子就亂了，剛才雲謙跟她說過的話，統統忘到了腦後。

雲裳也不好跟盧氏較勁，乾脆不再言語，任由盧氏挽著胳膊，很快進了雲府之中。

雲謙走在盧氏和雲裳的身後，輕輕一嘆。對於盧氏的關心則亂，他能說什麼？這個時候，他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蓉婆婆等人帶著一眾護衛在雲謙之後，也進了雲府。

然後，雲府的大門緩緩閉上，隔絕了外面人的窺視。

……

「裳兒，你，怎這麼衝動呢？」

拽著雲裳進了屋裡，盧氏就急切地開口了，「就算那些人真的該死，你也別當場就殺了啊。至少，你先關起來，等奏明了朝廷，再殺也不遲啊。」

「你現在這麼一殺，你倒是痛快了！」

「可是，朝廷的律法擺在那裡，這一關，你要怎麼過？」

盧氏恨鐵不成鋼地望著雲裳，埋怨道，「就算是你有大長公主撐腰。可是，律法面前，皇子也逃不脫。」

「你，你真是要急死我啊！」

盧氏伸出手指，點在雲裳的額頭，冒火、糾結，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