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比不過我！」

「不會用孫女來籠絡人心！」

「自己欠下了人情債！」

……

雲廉的話，一句句的，如同利刃扎在雲老爺子的心上。

最狠莫過親人扎的刀！

雲老爺子一心為了這個兄弟，甚至不惜冒著讓雲裳寒心的風險，也要把他從雲裳的怒火中解救出來。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兄弟的感恩，而是照著他心口狠狠地扎了兩刀。

「你，就是這樣想的？」

雲老爺子的面容有些扭曲，帶著幾分的猙獰。

此刻的他，頗有種一片真心餵了狗的感覺。不對，就算是一條狗，也會懂得感恩。可雲廉，根本就不知道感恩。

非但不知道感恩，更是恩將仇報。

「我想錯了嗎？」

雲廉看到雲老爺子的表情不對勁，也是有些心慌。但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反問了一句，他覺得自己說的一點兒沒錯。

他們是兄弟，雲老爺子這麼多年是怎樣的為人處事，雲廉自覺自己看得門兒清。

雲老爺子望著雲廉，想到自己的付出換來的竟是這樣的回報，一口邪火從心底冒起。

「畜生不如的東西！」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居然要跟你這樣的畜生做兄弟？」

「我……噗……」

雲老爺子怒火攻心，終於一口血噴了出來。

「老爺！」

雲旺見到雲老爺子吐血，急忙衝進祠堂，將搖搖欲墜的雲老爺子給扶住了。

雲廉徹底慌了神，他沒想到雲老爺子竟然會吐血。

「大哥，大哥，你沒事兒吧？」

「我，我錯了！」

「你別嚇我啊！」

「滾——！」

看到雲廉湊上來，雲老爺子卻是再也不復曾經的耐心，更不復曾經面對雲廉侍候的包容。攤上這樣的一個兄弟，老爺子也真的是造了孽。

他做主要將自己的孫女許配給駱棠，固然是因為駱棠救了他的命，但駱棠如果不是有才幹，品行良好之人，他又怎會要把自己的孫女嫁過去？

用自己的孫女籠絡人心？

這到底得是多麼的沒腦子才能想的出來的？

若他想要籠絡人心，就該把孫女嫁到那些達官貴人之家。如此，才能給雲家帶來更大的利益。

「二老爺，老爺如今在氣頭上，您還是莫要惹老爺生氣了！」

雲旺望向雲廉，「您，還是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反省一番吧！」

「跪，我跪！」

雲廉的確是想要證明自己不差，但他對雲老爺子還是有兄弟之情的。看到雲老爺子吐血，他也揪心。

只是，即便是到了現在，雲廉依舊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雲旺攙扶著雲老爺子離開，雲廉留在雲家祖祠，跪在了祖宗牌位前，很虔誠地祈禱著，希望雲家的列祖列宗能保佑雲老爺子平安。

「老爺，二老爺只是口不對心。他說的這些話，您千萬莫要往心裡去。」

雲旺扶著雲老爺子，小聲出言寬慰。

雲老爺子卻是搖搖頭，苦澀一笑，未置可否。

口不對心？

這話哄哄小孩子罷了，他是萬萬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