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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第157章 變卦
只有千日做賊,絕無千日防賊。

魔始之瞳,攸關殉道之眼的完成。無論無限逃往何地,都沒有機會擺脫魔始。

與其每日提心弔膽,無限不得不承認,他對白翼雪魂提出的條件頗為心動。而朱雀衣與原始魔君暫時無恙,他恰有此空閑達成這項要求。經過深思熟慮,無限還是決定應承下來。

至此,南境邊界的排布開始逐步推進,身處道武王谷的末日之初,此刻頗有些投鼠忌器,盯了逸青萍一會兒,終不曾貿然施襲。

縱使道瑛看似羸弱已極,但無完全把握,肉身有缺的末日之初也沒有冒險的意願,轉而抬頭仰望星光明滅的穹廬,以及嵌入其上的雲展拂煦。與此同時,依計而行的海宇之主,也已來到了道武王谷之外。

不過,這一次除了他個人以外,竟然恰巧和寄曇說、「楚天行」相向而行。

三者相對而立,難辨對方心思,頓時僵持當場。雙方雖非熟識,破陣卻是迫在眉睫。人覺斟酌片刻,聳了下肩膀,漫不在意地問道:「老曇,你來決定,是先破陣,還是驅敵?」

「敵友未明。他不動,吾不動。」

「此人三番五次與魔始合作,當真不必提防?」

雖難看穿星壁奇陣,透過早先輻射出的激戰真元,二人卻也明白末日之初必在其中。一旦讓海宇之主與魔始匯合,在場恐難有誰能與兩人聯手抗衡。

耳聞人覺警示,寄曇說躊躇未決。反觀海宇之主按兵不動,居然淡定從容地率先邀戰:「你我絕非同道。若要動手,大可開始。」

「呵,老曇,人家這般不把你我放在眼內,等同明示是敵非友。你以為呢?」

「閣下光明磊落,不似好戰之人。邪神之禍將起,汝當真不能罷手?」

「立場有別。為鱗族與吾故鄉,仙蹤還不能死。你們口中的邪神,又與我何乾?」

「那,便只有得罪了。」

不曾察覺「楚天行」異樣,寄曇說沉吟片刻,嘗試勸說為先。然而夜王答覆,卻是令其無從迴避的真實。

為防海宇之主與魔始沆瀣一氣,寄曇說話音甫落,四肢百骸聖氣運轉,立令三光交相輝映。伴隨凰鳴九霄,日月星同列高天,三恆曌世泠然出鞘,卓然之威登映敵眼,驚懾九州光寒!

「你,是堪為一戰的對手。」

天轉暗,夜深沉,颯颯狂風,無端而起,吹襲衛道的修行者。

堪為一戰,乃是正視對手實力,高出南域五璣。但若是這種程度,卻也僅止於此。

三恆曌世直刺額頭,海宇之主未有大意,舉手平伸凜握劍刃,武息渾然一體鋪壓而下。

須臾之爭,快不眨眼。海宇氣動一刻,如若預見結果,寄曇說身定氣穩,靈妙一偏劍鋒走向,陡朝一邊側移,欲避正面駭人武威。

但在同一時間,敵退我進,海宇之主憑恃不破戰鱗,精準利落撥開三恆曌世,霍然弓步躍進向前,肩膀朝著寄曇說心口剛猛撞去,仿似甩出狂烈暴風。

眼看對手反客為主,寄曇說不慌不忙,空餘左掌倏盈飽滿掌氣,轟然迅疾按落夜王肩肘,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之聲!

絕頂交鋒,不容有失。洪力過處,無物不破,裂散萬鈞山岩,傾頹孤峰絕崖!

「好招。五海之力·赤風暴!」

「峰頂曇華印香林!」

轉瞬之間,近身數合,難分難解。但,兩股雄渾真元角逐較勁,彼此高下,卻隨寄曇說足底拖出的泥痕,逐漸劃出分界。

海宇之主再現七海之功,尚有留手。五海驚濤駭懾蒼生,赤紅風暴怒起狂瀾萬丈。寄曇說屏息寧神,周身祥和聖潔氛圍,隨著相互換招消散,終見己身不足,難消海洋異力。

殘存腥風血浪,從堅若磐石的寄曇說兩側劃過,猛烈異常地拍打在封鎖王谷的奇陣之上,顯現不為人道的差距。

雖知二人勝負尚早,更是清楚寄曇說能為,不至寥寥數招落敗,人覺心懷鬼胎,卻已朝前一步邁出:「老曇,我來助你!」

「等,等——」

「……習煙兒?!」

難解心思為何,人覺一振劍袋,高唐古劂即將出鞘,不知瞄準何處。未料遠方乍傳童子之音,使得非常君錯愕不已。

匆促決斷,人覺思慮得失,終不欲令寄曇說生疑,當即翩然後撤,續燈指點破餘威風暴,護住姍姍來遲的黑面童子,故作輕鬆道:「怎樣,這段日子,你不是都不願理我,還是放心不下?」

「你,你還我覺君。」上氣不接下氣,習煙兒開口即是無理取鬧。

「……抱歉,人覺已死,這一點我與老曇都很難改變。」

銳眼凝視戰局變化,人覺神色平靜,語調驟失溫度,生冷無比地勸說道:「此地兇險非常,不該是你來的地方。」

「騙人,船長才不會撒謊!」

四目相對,若有難明的思緒,傳遞於心底。習煙兒目光灼灼,當有未盡之意。非常君稍一怔神,考慮片刻忽覺不可思議,隨後直視著習煙兒,意有所指道:「習煙兒,速回夢裏桃源。我與老曇正在對敵,你莫要讓吾等分神。」

「我,我……」

饒是一開始,因「人覺」之死而排斥「船長」。但隨歲月流逝,夢裏桃源相伴多日,不經意的細微偏好,總會讓常年最親近的人,在身邊發現一絲端倪。

不過,看著「楚天行」深淵莫測的眼神,習煙兒竟也不覺陌生、驚恐、畏縮,只有道出誠實猜測的深深渴望。

但忠誠的意念,最終壓過情感的迫切。習煙兒話到唇邊,卻僅剩下倔強的胡鬧。

「船、船長,覺君,覺君絕對不是壞人。」

眉心震怒的神色一晃而過,非常君須臾鎮靜下來,仍舊堅持不允失敗的野望。忽而微微一笑,人覺摸了摸習煙兒頭頂,和藹應道:「聽話,你要與我交談,等從道武王谷回去,有的是時間。現在,你不可妄動。」

「老破船,這名娃兒始終不肯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裏。怎樣,是怕我這副面孔,嚇到了你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來粗獷沙漠之風,奏起鳴沙之樂。紛繁心思按定,人覺不動聲色,回身望向躡在習煙兒後面,緊跟而來的貂裘壯漢。

「梅以和靖為知己,竹以子猷為知己,石以米顛為知己,茶以竟陵為知己,蕉以懷素為知己,鼓以禰衡為知己,天下有一人知己,可以無恨。」

國字臉,濃眉入鬢,發編數辮,散落垂落。楚天行記憶中不曾有的面容,和著狂烈沙響,驟然進入人覺視線,使人倍添疑惑。

片刻走近,甘無恨剛一抬手,想要拍一拍「楚天行」的肩膀,卻被人覺不著痕跡讓過。壯漢驀一呆愣,忽而大咧咧地嗤笑道。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假清高的模樣。我是你的石頭哥,認不得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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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外面也不平靜。」

絕代高手之爭,波及道武王谷陣法,宛似倒映星海的陣光湖面,濺起圈圈漣漪,晃而不破。有感海宇到場,末日之初底氣愈足,雄目俯瞰全場,不再搭理地冥:「天邪八部眾,不管我的好侄兒有什麼盤算,始主都決定助各位一臂之力。」

「哦?」

信不過地冥,更信不過魔始。但有諸多仙器,以及威能超凡的丹青獄圖配合「血魄轉輪印」,收萬劫猶有自信應對,不疾不徐地反問道:「閣下有何高見?」

「簡單,對於道邪雙方而言,無外乎正面一決,又或亂打混戰。亂陣之中,死傷必眾,對道門,對諸位都無疑不利。」

末日之初彷彿玩笑一般說道:「不如這樣,由始主與地冥作為裁判。雙方隻以頭目、精銳生死作為賭注,死戰到底。不論最後結果為何,剩餘道生都可保一命。如若違反,始主與十七共同出手,將之抹殺,以儆效尤。」

收萬劫一挑眉梢,語音篤定上揚:「至死方休?」

「眩者,勉強贊同。」地冥若有所思。

「道門呢?」

看起來像有商量餘地,劍子仙跡恍然有悟,一旦回絕將是三面圍攻。思慮再三,唯有拖延為上,劍子仙跡傳音龍腦。青陽子稍一合計,亦頷首應是。

殊不料,玄劫主竟似另有他想,「且慢」聲中竟補充要求,道:「如若我們局面佔優,且其中至少有一場對決,為星河殿爭得勝利。吾要求,青陽子聖龍口一方,必須派出一人,接受吾道尊正統挑戰。」

「孝文你,當真別無轉圜?!」

青陽子清喝入耳,玄劫主不為所動,負手背對,拒絕之意,昭然若揭。

「或者,你們想不顧大局,就此分道揚鑣,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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