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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拳》第一百九十一章 偶爾也會感蕭條
這個時候紀安心和莫惜聲已然吃上了飯,而天邊的太陽也逐漸的開始收攏起了自身無盡的威光。

本來還是明亮而清楚的黃沙景象這個時候也變成了昏暗的像是燭火映照一般的色彩,昏黃的景緻在黃沙肆虐的地方總是讓人能感到一些悲涼。

漫漫的戈壁灘在白天的時候只會是讓人在燥熱之中畏懼這份乾旱,但是到了這日頭西沉的時候,卻有一股像是溫暖爐火的感覺靜靜的傳播著。

就像是即便和家人再怎麼彆扭的時候,總是會在吃飯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流出你的一份。

但是這不代表著戈壁灘改變了他固執的性子,只不過是在強迫之中給出他微不足道的關懷罷了。

雖然這份關懷一如既往,即便這份感情淵遠流長。

戈壁灘卻總是在堅持著他的習慣,無盡的風沙以及無窮的熱量。

在這個時候,刀鋒寒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細密的傷口,站在了一眾屍首之間,寶刀「狼倫」正在沐浴著今日的酒水。

刀鋒寒,簡直就應當是這大漠戈壁的孩子,他到了這裏之後逐漸的闖蕩出來了響亮的名號,而他的刀也沾染上了戈壁的粗糲蠻橫。

就在前些日子,刀鋒寒還在思索著自己的未來,那個時候他的腦海中一句話一直的迴響著。

「大漠埋骨那可真好啊。」

雖然不久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取而代之的卻是「只是太過乾燥了些」。

戈壁灘就這是這樣有趣,尤其是沒有捲起沙暴的時候,這裏的確是十分的有趣。

慢無邊界的黃沙,偶然遇見的風滾草,甚至孤零零的生長著的乾枯樹丫,總是能帶來一些樂趣的。

眼下刀鋒寒正在讓自己的傷口享受著風沙的吹拂,當然這並不舒服,至少說傷口當中被沙礫沾染的時候所伴隨的只有劇痛以及可能發生的感染。

但是刀鋒寒絲毫不在意,因為他習慣了如此。

光著上身將健碩的軀體向著黃沙展現,然後感受黃沙的磨礪,這是他第一次經歷了慘痛廝殺之後便學會了的。

那一次和眼下這一次有些想像,尤其是最後站著的人都是只有他一個。

以及一身不輕不重的傷勢,和正在飲酒的「狼倫」。

那時候的刀鋒寒還沒有像現在一般的健碩,雖然也算是精幹的身材,但是卻沒有現在這麼的稜角分明。

一身的皮膚也沒有像是眼下這樣的有些黝黑,那時候還稱得上白凈。

記得那一天也是正午的時候,在戈壁上謀求生活的刀鋒寒剛好作為一隻商隊的護衛出行了,差不多也是這麼個地方。

戈壁上大多數地方看起來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除了一條常年累月行走的路之外,就剩下沒個在這裏討生活的人都習慣了的黃沙風景。

當然,因為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什麼山林城寨能夠抵擋得了這無情的沙暴,所以自然不會出現佔山為王的土匪們。

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群胡狼一般的盜匪,有人喊他們刀客,也有人喊他們馬賊。

不巧的是那一天刀鋒寒所在的商隊就遇上了這麼一群胡狼。

馬在沙漠上的確不怎麼方便,但是在戈壁這稍微堅硬些的地面上平治還是很快的。

隨著一陣細密的馬蹄聲想起,一陣亂七八糟的吆喝聲從遠處傳遞過來。

駝鈴聲一陣連續的叮鈴,整個商隊都停了下來。

在這路上討生活的人終歸是對此習以為常了,然而忍讓也是大多數時候最好的處理辦法。

帶走了活物的馬賊們大多沒什麼心情去和商隊的護衛們進行一場廝殺的,雖然馬賊們除了殺人和女人之外也沒什麼娛樂的措施。

這片戈壁還是太過蒼茫了些。

噠噠噠、噠噠噠。馬蹄聲從一群變成了一隻,這也意味著交涉的開始。

商人們讓出一些利益,換取馬賊的離開已然是這裏的常態了。

沒有固定資產馬賊,通常都很需要這份物資來維繫自己的生存,尤其是在這並不怎麼善良的戈壁灘上。

商隊的領隊沒有低聲下氣的唯唯諾諾,因為這本生就是一場「公平」的交易,用財產物資購買一次的安寧。

只要這次交易達成之後,那麼基本上之後的路途都不再會有什麼麻煩了,因為馬賊之間是有個規則的。

前半段路上收取的物資要拿出一半超後頭送過去,而相對的收取過物資的商隊也會得到一個信物,有時候是一隻蹄子,有時候會是一張皮子。

有了這個這一趟跑商就能少很多的麻煩了,只是這一次有點不太一樣。

商隊的眾人還在等待著領隊派人取走物資的時候,一聲悶響隨著領隊的腦袋落地一同出現在了這片戈壁上。

這意味著談判的破裂,雖然是以領隊的性命來表現得。

馬賊們的貪婪總是與日俱增,而這隻商隊上一次來到戈壁的時候已然過去了三年。

這一次領隊開出的價格沒有打動馬賊,相對的他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代價。

雖然戈壁灘總是粗糲,粗糙而又粗獷的,但是在這裏討生活的人卻不能像是戈壁的習性一樣,他們必須更加的謹慎,更加的細緻,甚至於對於這邊的消息要達到吹毛求疵的程度才行。

脾氣完全一致的兩者總會難以長久的相處,而互補的性格在經過了磨合之後卻是能建立長久的聯繫。

這些商人和戈壁之間的關係,就和這很像,越是小心翼翼的商人在這裏活的總是越長,在戈壁上獲得的收益也會越多。

這一次談判破裂之後當然還有不就的措施,而這一次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了。

因為這個領隊組織了這些商人組建了商隊,而對於戈壁有所理解的人也只有這領隊一個人罷了。

按說這條件沒能滿足的時候,需要另一個能夠做主的人站出來,做出讓步。然後消弭之前的死亡帶來的消沉繼續趕路,可惜這一次並沒有人能夠站出來了。

所以馬賊們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殺戮和掠奪,至於最終這些物資都會被帶回馬賊們的據點裏去,一個黃土堆砌的,具有穩定水源的矮城。

這座城市沒有朝廷的官員駐守,也沒有六扇門的分佈在這裏保證一方的安穩。

這座矮矮的城市就單純的是一群窮凶極惡的馬賊們聚集的地方,沒有客棧,也沒有茶樓。

所擁有的不過是幾所簡陋而又炎熱的菜館罷了。

馬賊們駕馭著那些說不上優劣的馬匹,一股腦的衝進了這沒有頭領的商隊當中。

這群商人大多是第一次來到這邊,對於戈壁上的血於死亡沒有足夠的了解,這個時候只能講自身的安全寄托在那些雇傭來的護衛身上。

然而護衛們並非統一招募的,而是由這些商人們各自去尋找的,所以這時候這群護衛倒像是一盤散沙一般,並沒有組成堅實的防禦。

尤其是當商人們一臉畏懼的表情,拽著護衛的衣裳後擺,像是畏懼父親威嚴的孩子躲在了母親身後一般。

若是家庭之間的衝突這樣當然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站在前邊的不是那個面狠心軟的父親,而是真正心狠手辣的馬賊,他們拽住的也不是自己母親那個似乎能擋下一切風雨的脊背,而是眼下真正能保護他們的護衛的後腿!

所以這一次的廝殺註定是慘烈而淒涼的。

血液撒在灼熱的地面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片暗紅的痕跡。

倒地不起的屍體上,甚至在烈日之下散發出了一些烤肉的香氣。

駝隊和車馬是這支商隊運送貨物的手段,馬匹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因為無論是烈馬還是駑馬,對於這群馬賊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一筆財富。

駱駝們也沒有多少的危險,只不過因為它們高大的體型很容易成為殺戮的犧牲品,雖然沒有人會刻意的傷害它們,但是還是會有些倒霉的駱駝已然倒在了地上。

這場廝殺註定不會太過漫長,因為護衛們大多在這裏生活了許久,對於馬賊們的想法也是有所了解了。

所以當他們的雇傭者身死的時候,就是他們和馬賊之間停止爭鬥的時候。

馬賊和護衛之間似乎達成了什麼奇怪的默契一般,護衛們努力的保護著自己的主顧,馬賊們費勁心力的去劫殺那些商人們。

兩者之間卻沒有出現一點點拚死戰鬥的跡象,當然除了一個地方以外。

那裏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手上提著一柄有些過於寬大的刀,身前倒著七八個屍體,其中有馬賊的,也有護衛的,但是卻沒有一具屍體來自於商人。

這個大男孩正是刀鋒寒,那個時候的刀鋒寒還沒有後來那天風漠血的名號,這個時候的刀鋒寒不過是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所以他對於馬賊和護衛之間的默契一無所知,於是他的手下留下了幾個馬賊的屍體,也留下了幾個護衛的屍體。

雖然這時候的刀鋒寒年紀輕輕,但是一身的武功也算得上出人頭地的層次了,至少這些護衛和馬賊之間的默契落在了他的眼裏,就是護衛與馬賊之間有所勾結的證據。

於是滿腔正義的刀鋒寒眼中當然不會容得下沙子,所以這幾對正你來我往的對戰著的對手,被忽然殺出的刀鋒寒用乾淨利落的刀法,一併殺了個乾乾淨淨。

而這一刻。周圍所有的護衛停下了手,馬賊們也暫時將搶掠的事情放在了後邊。

這時候這一塊地方明明有大量的人,卻是十分詭異的成為十分安靜的局面。

刀鋒寒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一種念頭,那就是絕不後退的信念。

所以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只有敵人以及僱主兩種人,護衛則被他一併歸類於了馬賊的陣營。

就這樣刀鋒寒開始了自己生平中第一次肆意的廝殺,第一次入目皆敵的戰鬥。

刀飛快的閃動,血肆意的灑落在戈壁上。

殘肢時不時的在空中飛舞起來,慘叫卻是一聲都沒有聽到。

馬賊?護衛?刀鋒寒?

無所謂了,眼下這一場逐漸失控的廝殺愈演愈烈。

刀?劍?錘?無所謂了,只需要揮舞就足夠了。

無所謂馬賊還是護衛,無所謂年輕人還是中年人。

刀鋒寒的身邊逐漸的開始失去了移動的範圍,地面上的屍體和殘肢極大的縮減了刀鋒寒的移動範圍,每邁出一步他都得花費一些精力去確認自己會不會被膈著腳,導致自己的死亡。

周圍的敵人越來愈多,所以刀鋒寒的身上開始出現傷口了,一條條的利刃傷口中冒著血,一處處被鈍器所擦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被刮蹭掉了油皮的傷勢絕對不會比刀劍的傷勢要致命,但是這種傷勢卻是極其的疼痛,尤其是當風沙刮蹭在傷口上的時候,這種疼痛還會更進一步。

呼和聲倒是偶爾能夠聽到些,但是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慘叫聲傳來,刀鋒寒的刀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很是致命了。尤其是這個時候刀鋒寒只能選擇最為致命的角度以及足以殺人的招式來保證自己的生存,廝殺不是玩笑,廝殺之間必須得狠下心來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所以刀鋒寒的刀下即便是有些殘肢飛舞著,但是這些殘肢的主人往往在失去了肢體的同時就被斬下了頭顱。

刀鋒寒可謂是天才,一個殺戮的天才。

好在這個天才在道德和人生觀上並沒有太多的問題,至少在殺戮之前,他已經分辨好了這些敵人的善惡以及自身行為的對錯。

沒有絲毫的顧慮,也沒有半點的迷惘,刀鋒寒的刀揮動的十分堅決。

廝殺的時候使用最為合適的力量是江湖上大多數人都認可的理念,但是刀鋒寒還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每一刀使用看了多少力量就連他自己的難以分辨。

什麼八成力三成力的,刀鋒寒並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是刀鋒寒知道只要殺死眼前的敵人,自己就能活下來這個最簡單的道理。

不光是刀鋒寒不知道自己的八成力道是多少,整個江湖上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準確的說出自己八成的力道能有多少份量。

八成還是三成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虛數罷了,難道一個武者要每一天起來先探查自己全力一擊是多少分量,然後準確的稱過之後才能在對戰的時候準確的使用八成或者三成的力道?

顯然不可能,這個時候的刀鋒寒更沒有這個功夫去做這件事。

此時陷入了廝殺的刀鋒寒滿腦子都是如何更快的結束戰鬥這一個想法,應為天色開始變得昏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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