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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拳》第一百二十章 對峙接戰一霎間
泉州府內,淡漠跟著鬥魔開始了沿路肆虐。

此時,擋在了他們前面的只有崔落第和黑不白兩人。

其他的兵卒已然被崔落地派遣去鎮壓城內暴徒去了,此時這肆虐的大魔這些尋常人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或者說旁觀的資格都沒有。

即便是崔落第和黑不白兩人,在面對淡漠的時候都沒有還手的能力,更不必說這更強幾分的鬥魔了。

好在,鬥魔對殺戮沒什麼興趣,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魔皇的那一截骨頭,然後回到魔域找個傢夥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

鬥魔面對紀浮沉的表現,就是此時的崔落第和黑不白二人的結局。

兩名地境對戰比捕神更勝的大魔,簡直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但是礙於責任,卻不得不站出來!

能活著誰會想死呢?

但是世上總有那麼些人把責任看待的比生死更為重要。

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在這裏邊闖蕩個沒完,誰也說不清楚。江湖上又有多少人覺得自己無懼生死,無關秩序?

但是在真正的面對生死不由自主的時候,還有幾個能保持住自己的那份輕慢生死的態度?

其實真的不多,至少此時的崔落第有些畏懼了。

崔落第出身不錯,運道也是很好,除了多次考試落榜之外,幾乎是一路順風順水。他在前些日子裏,聽說了一個消息。

西北出現了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這位女子放言出去要尋找一個如意的夫婿。

他所聽到的傳言裏邊對這位女子那是極盡誇獎,從面貌到文采無一不是世上頂尖,所以他動了好奇心。

一路遊山玩水,匡扶正義的崔落第,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個多月的山林小路,終於見著了這個女子。

那一瞬間他有些癡癡傻傻的,因為這個女子的面貌完全和他內心所想的一模一樣。

人總是很奇怪的,當內心開始想像的時候,現實的模樣就已經不被在意了。而這位女子的面貌,簡直是貼合了崔落第心目中的一切美好。

也因此他陷了進去。

從像是開屏的孔雀一樣花枝招展,到低聲下氣的癡纏,崔落第從一個公子哥的形象一步步的淪為了所謂「愛情」的奴僕,半點自我都見不著了。

這一個過程不過是短短的兩月時間罷了。

前些日子,女子想要一件絕世珍寶。而這件寶物在一個來歷不明的商人手裏,所以崔落第就去這商人那邊求寶物了,可是無論他開出什麼價錢,許下什麼諾言,這商人都是無動於衷。

所以,崔落第第一次使用武力脅迫一個人,而這一次,就踢到了一塊鐵板之上。

女子被這商人輕鬆的捉了去,而崔落第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論是苦苦哀求,還是動手阻攔,一點效果都沒能出現。

崔落第心儀的女子被當著他的面劫走了去。

而後,崔落第就成了這個商人的走狗,而第一個任務,就是在這個日子來到泉州府劫殺郝功名!

不知什麼情況,在他來到了泉州府之後,他的心裏除了那個女子以外,終於出現了其他的念頭,他開始懷疑自己。

懷疑自己為什麼會癡纏於一個女子的情愛,懷疑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但每當他打算離開泉州府的時候,那女子委屈而嬌媚的面貌就會一次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說來奇怪,這女子的面貌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會有那麼一點的變化,每一次都讓崔落第感覺到一絲的熟悉。

而這份熟悉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推進變得更加的濃厚起來。

直到,崔落第將郝功名打殺當場的時候,他終於醒悟了。

這女子的面貌,一點點的朝著他自己的面貌靠近著,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自己是遭到了算計。

而這份算計卻被郝功名早早的識破了,所以在他醒來的時候,郝功名將泉州府的一切都交託在了他的手裏。這只是因為郝功名自覺崔落第比他要強,所以在這個危難時候,崔落第能做到的比他郝功名要多的多。

可惜,郝功名想的太好了。

崔落第向來不是什麼堅定不移的性格,要說堅定自我這個方面,他比他的胞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天壤之別。

飲三缸敢於捨棄了崔氏的姓名,也敢靠著自己承擔他所選擇的一切,但崔落第不是。

他接下了崔氏的名號,以屢次落第為由改了自己的名用以自嘲,卻毫無半點自勉的意思。

他享有著江湖上諾大的聲名,屢屢做出行俠仗義的事情,甚至敢於衝撞官堂,仗義執言。但這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獲罪罷了,因為眼下已經有些落寞的崔氏餘韻。

他滿心的幻想,滿心的追求,卻什麼都沒能做到。

他高絕的武藝,精妙的招式,卻沒有一點違背了秘籍的指導,甚至半點變化也沒。

一趟拳打的有模有樣,拳打三寸力道,就絕不會打出三寸一分的力氣。揮毫書寫情慾,就絕不會牽扯半絲嚴明。

科考一門治理經濟,卻從不訴說因地製宜,而是書上的原話搬遷,絕不多說一句。

在這樣的日子裏,崔落第完全消失了自己。而那個女子,不過是被他死死壓製的真正自己的倒影罷了。

順風順水的崔落第,終於面臨了他人生第一次的生死大劫。

這一次的敵人不會再估計他崔氏的名號,也不會在意他崔落第在江湖上端正的聲名,他只在意一點,那就是生與死!

此敵正是淡漠!

鬥魔和淡漠本就不是一路的性子,分開些行事倒是方便不少。

所以,淡漠前來了城守府,鬥魔憑著感覺在地上打著洞。

因為孕育鬥魔,淡漠的力量消減了不少,一張鐵青的大臉已經無法掌控自身的勁力,浩瀚的魔威一陣陣的向外衝擊著,在空氣之中都形成了波紋。

而正是這掌控不住的力量,打碎了崔落第的一切勇敢。

此時的他渾身都在顫抖,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一身真氣和淡漠的氣勢做著對抗。

黑不白在一邊面色如常,但隱隱的流露出了一絲詫異。

「這崔落第在這種時候還戰意昂揚,當真豪傑!」

這就是黑不白的心中所想,可惜他領會錯了。

這真氣不是崔落第的昂揚戰意,而是畏懼之下不由自主的自保。就和炸毛的奶貓一樣,只是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好惹罷了。

「魔皇骨在何處!」

淡漠開始了施加壓力,他比黑不白要了解崔落第一些,因為算計了崔落第的正是他手下的幾個小魔頭,他在崔落第的身上感覺到了他手下的氣息。

他也知道自己的手下都有什麼手段,多年以來更是不止一次的見過崔落第這種表現的人。

所以,他這一聲是朝著崔落第吼出的!

真氣碰撞氣勢,發出一陣畢波畢波的稀碎響聲,崔落第驚駭之下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一身真氣,只能和這魔的氣勢匹敵一二,所以他被嚇住了,面色呆愣一言不發。

黑不白見崔落第站在原地面色如常,大魔當前還能擺出一副不屑與魔交談的姿態,不由得心底叫了一聲好!

此時黑不白往前走出半步,周身真氣催動到了巔峰,一身如同暈染在水中的墨一般的真氣破體而出,在半空之中凝成了一把短劍的形象。

黑不白真正的殺招,「法劍」!

一直是以一雙赤足拚殺的黑不白,真正的底牌是這柄化在他真氣之中的寶劍。

黑不白不會什麼高深莫測的劍法,也沒有一手料敵機先的眼力,所以這法劍從來不是拿來使用招式的。

前面提過黑不白所修鍊的乃是奇功《殺人經》,而這法劍的法門就是他這武功中的一大殺招!

以殺氣孕養的法劍,乃是一等一的殺道奇兵,所以這一招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戮生靈!

這法劍黑不白已經孕養了幾十年的時光,每殺一人,就拿產生的殺氣去餵養,再拿一身的真氣去沖刷。洗凈了上邊的血銹味,孕養出了一絲的殺道真意。

黑不白很清楚,自己很黑,也永遠洗不白。

心不黑,但手黑腳黑。洗不白,但毫無悔意。他這一門《殺人經》一向是一脈單傳,到了他這才算是真正的有了幾分殺戮生靈的意味。

在他之前十一輩長輩,沒有一個有他當下的戰力,一個個的成就最高也不過是先天。唯有黑不白突破了地境,算是小有所成。

不是黑不白有多麼的驚才艷艷,只是只有黑不白敢於殺戮蒼生孕養法劍罷了。其他的用真氣洗鍊法劍,倒是鑄造了真氣孕養的根基,直到出了這黑不白!

此時黑不白被崔落第的表現震懾了,不由得心生欣賞之意,此時往前一步,就要直面淡漠的滔滔凶威!祭出法劍,下一刻就打算給淡漠來一個狠的,少說也得給他留下個長長久久的念想。

加上崔落第的戰力,逼退傷了本源的淡漠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可惜,黑不白料錯了崔落第!

劍影一閃,墨色的法劍就在淡漠的大臉之上扎了個通透!從額頭之間貫穿而過,在淡漠的頭顱內部轟然爆開!

一瞬間殺氣四溢,把這夜裏的空氣都暈染出了一襲通紅!

「殺殺殺!」

連綿的殺字貫穿了淡漠的腦袋,現下裡淡漠一時間失去了意識,滿腦袋的殺字輪番轉動。那張詭異的大臉流露出了一絲癡癡傻傻的樣子,口中還有黑色的口水流淌出來,跌落在地上腐蝕出了一些煙塵裊裊升起。

此時若是崔落第當機立斷,能夠跟上招式轟擊淡漠,說不準本就損傷不小的淡漠真就得黯然退去了!可惜,崔落第十分的沒用!

滿心都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之中,儘管有淡漠誘使的原因,但他哪怕只有虛傲生一般的堅定,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踟躕不前!

「殺殺殺!哈哈哈哈!」

機會轉瞬便逝,淡漠口中高喊著「殺」字,面上隨著笑聲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意,讓人一望就從心底發寒!

試想一張青灰色的大臉,對著人流露出一絲的詭異而陰冷的笑意,這一笑還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齒,純白的牙齒之上還有通紅的血跡掛在上邊,那是何種的可怖情形!

笑是因為黑不白的這一招讓淡漠見著了他再進一步的機會,殺生無算的淡漠,一身的殺氣可是十分的驚人,用來孕養一件殺道寶物綽綽有餘!

黑不白這一擊絕對是殺道功法的展現,也因為黑不白實力和淡漠的差距明顯,這一招的內涵被淡漠看了個明明白白!為此他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此時的黑不白無心顧及淡漠的笑,而是圓睜著雙眼死死的看著崔落第!

崔落第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是此時的他已經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面對黑不白逼問的眼神,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著淡漠發話了!

「這位大魔,可否請你離開此地?這位黑不白的實力你也見著了,加上更勝過他的我,你必然討不得好處,不如離去算了。」

好一個轉移話題,崔落第的話有些太過想當然了。他見黑不白的招式能對淡漠造成這種程度的影響,自持更勝黑不白的他以為淡漠被削弱不少,以為憑藉自己的底牌殺招可以壓製淡漠,所以才說出了如此不智的話來。

自視甚高的淡漠哪裏知道黑不白法劍的威力,若是這一劍落在他的身上,此時已然身死道消了去。雖然猶豫不絕錯失良機,但是崔落第還是記得自己的立場,沒有倉皇離去。

不得不說黑不白此擊讓他稍微的振作了幾分,倒是有了郝功名的幾番分度。

若是黑不白還能再出一擊法劍的話,崔落第絕對不會像之前一樣恍恍惚惚的錯失良機了。

可惜黑不白已經無力再出法劍了,之前的一擊已經傷到了孕養多年的法劍,沾染魔氣本源的法劍不經過些許時日的真氣沖刷,是無法再度使用的。

此時的黑不白和崔落第才是真正的落入了絕境當中,而崔落第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黑不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法劍無法再動用的消息,不說此事還能讓淡漠顧及幾分,若是說了,兩人就真的生機完全消失了。

捨生取義不是他們做不到,但是能活誰會甘願赴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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